一、晨露异象,凤羽鸣警
晨光还未穿透侯府的青砖黛瓦,东跨院的窗棂上便沾了层薄薄的霜气。林微是被指尖的暖意惊醒的——贴身荷包里的凤羽不知何时发烫,隔着锦缎都能感觉到那股温润的热流,像是揣了颗刚剥壳的暖玉。
她坐起身,借着窗缝透进的微光解开荷包,那根纯白羽翎静静躺在掌心,末端的金芒比昨日更盛,竟在昏暗里泛着细碎的光,像是把揉碎的星子缀在了羽尖。更奇的是,羽翎根部原本淡不可见的纹路,此刻竟清晰起来,是一圈圈螺旋状的花纹,仔细看竟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姑娘,您醒了?”春桃端着铜盆推门进来,刚踏进门就“呀”了一声,手里的铜盆差点脱手,“院子里的花……怎么都枯了?”
林微心头一紧,披了外衣快步走到院门口。昨夜还开得正好的腊梅,此刻枝桠干枯发黑,花瓣蜷缩成褐色的碎屑,连院角那丛常年常绿的兰草,也蔫得像被火烤过。更诡异的是,地面上的霜气竟顺着墙角凝成了细小的冰纹,拼出的形状竟与凤羽上的螺旋符文有几分相似。
“这不是寻常的霜降。”林微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冰纹,寒意刺骨,却在触到的瞬间,掌心的凤羽突然震动了一下,冰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一小块。她心中一动,把凤羽凑近冰纹,羽尖的金芒落在冰纹上,那些螺旋纹路竟像是活了过来,顺着金芒的方向缓缓转动,最后化作一缕白气消散在空气中。
春桃看得目瞪口呆:“姑娘,这羽毛……是神物吧?”
林微握紧凤羽,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心底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预感——这异象不是偶然,是某种警示。她想起昨夜的梦,梦里宇文擎站在漫天霞光里,手里握着一块与凤羽相似的玉佩,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脸。难道这凤羽,竟与那位素未谋面的战神王爷有关?
“别声张。”林微把凤羽放回荷包,“先把院子里的枯花处理掉,别让其他人看到。”
春桃刚点头,院外就传来了管事妈妈的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急促:“林微姑娘,前厅有贵客到访,老夫人让您赶紧过去。”
“贵客?”林微皱眉,侯府的贵客无非是皇亲国戚或朝中重臣,这个时辰突然到访,绝非寻常拜访。她快步回屋梳洗,换上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只在发髻上别了那支能试毒的银簪,又把凤羽贴身放好——直觉告诉她,这趟前厅之行,不会平静。
二、前厅风云,谋士试探
侯府前厅的气氛比想象中更凝重。正首坐着一位穿着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手指上戴着一枚羊脂玉扳指,腰间挂着一块刻着“宇文”二字的玉佩——竟是皇室宗亲。男子身旁站着两个黑衣护卫,气息沉稳,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高手。
老夫人坐在主位旁,脸色有些紧绷,侯夫人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瞟向林微,带着几分警惕。林婉儿也在,不知何时已经从观音像前起身,换了身浅粉色襦裙,眼眶微红,看起来楚楚可怜,只是看向林微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微儿,快见过三皇子殿下的谋士,柳先生。”老夫人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三皇子的谋士?林微心头一凛。三皇子宇文铭是后期的终极BOSS,此刻派谋士来侯府,显然不是为了做客。她屈膝行礼,语气平静:“民女林微,见过柳先生。”
柳先生抬眼打量着林微,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她的荷包上——那里正是凤羽所在的位置。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却带着审视:“早就听闻侯府有位聪慧过人的姑娘,昨日不仅识破了假神迹,还找回了失窃的云锦,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先生过奖了,民女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林微不卑不亢,“不知先生今日到访,有何要事?”
柳先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三皇子殿下听闻侯府近日多有波折,特意让在下过来看看。毕竟侯府与皇室渊源颇深,殿下也担心侯府上下的安危。”
这话听起来是关心,实则是试探。林微暗自冷笑,三皇子恐怕早就知道侯府的动静,甚至可能与李管事的事有关。她正想开口,荷包里的凤羽突然又热了起来,这次的热度比之前更甚,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就在这时,柳先生突然话锋一转:“听说林姑娘昨日从黑市找回云锦时,身边带着一件特殊的信物?不知可否让在下见识一下?”
林微心里一紧,柳先生果然是冲着凤羽来的。她不动声色地按住荷包,语气带着疑惑:“先生说的信物,民女不太明白。昨日找回云锦,全靠苏公子的帮忙,还有库房的账目为证,并无什么特殊信物。”
柳先生眼神一沉,刚要再说什么,林婉儿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柳先生,姐姐可能是忘了……昨日姐姐从黑市回来时,我看到她荷包里露出来一根白色的羽毛,还泛着金光,看起来很是奇特。说不定,那就是姐姐用来识破坏人的信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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