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那些故事 第79章 血祭咒文坛

阿尔琼·夏尔马特工的靴底在湿滑的岩石上面打滑时，闻到了一股檀香和血腥味混合的诡异气息。他扶着岩壁站稳，夜视仪的绿色屏幕里看见一百多米下方的山谷里正燃烧着数十堆篝火，那些穿着赭色长袍的人影围着火堆转圈，嘴里吟诵着他听不懂的音节，但他认得那种语言的韵律，和七年前在拉贾斯坦邦听到的是一模一样。

“目标已确认，坐标位于北纬30°22，东经78°06。”夏尔马对着麦克风低声说道，手指却扣住了腰间的麻醉枪，“大约有五十名信徒，而中央祭坛处有异常能量反应。”

耳机里传来乔纳森博士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记住保持距离，夏尔马。记住，任何男性不得进入SCP-029的感知范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还不确定这些信徒是否能传递她的精神影响。”

“明白了。”夏尔马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心头莫名的躁动。作为一个印度裔美国人，他比其他特工更清楚“Thuggees”这个词语的分量。小时候祖母给他讲过那些在丛林里勒死过旅行者的盗贼时，说他们是 Kali 女神的使者，用受害者的生命献祭给黑暗。但基金会的档案显示，这个秘密组织早就在19世纪就被英国殖民者给剿灭了。

但是直到七年前，他们却在拉贾斯坦邦的堡垒里发现了SCP-029。

篝火这时候全部被熄灭了。夏尔马的夜视仪这时自动切换到热成像的模式，那些人影的轮廓在屏幕上变成了跳动的橙红色。他们一郡人在周围形成了一圈祭坛，而祭坛中心的石块散发着白色的高温，那个不是火焰的温度，更像是某一种能量场在燃烧。

这是一个人影却走上了祭坛。她的动作和其他人不同，不是长袍曳地，而是赤着脚，皮肤在月光下呈现出来的是黑白交错的斑驳。夏尔马的心脏猛地一缩，即使隔着这么远，他也能认出那张脸是029，但又不是在基金会牢房里看到的那个蜷缩的身影。这个029站得笔直，双臂张开，仿佛在拥抱整个夜空。

“她怎么会在这里？”夏尔马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乔纳森博士，目标出现在祭坛上！重复，SCP-029在我们前方。”

“不可能！”乔纳森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她还在5级隔离牢房里，监控显示着”

夏尔马没有听下去。他的视线被祭坛上的029吸引住了。她的嘴唇在微动，那些信徒们也跟着吟诵起来，他们的声音汇聚成一股低沉的洪流，撞击着山谷两侧的岩壁。他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而那些音节就像咒语一样疯狂般钻的进，他的脑海里，让他又想起了童年时祖母在寺庙里唱的祈福歌，可是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

“Kali... Maha Kali...”一个词反复出现，夏尔马知道这是“伟大的 Kali”的意思。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那些信徒的发音更像是在说“Kali的女儿”。

只是祭坛周围的地面裂开了。热成像却显示那些裂缝里涌出了白色的雾气，温度却低得惊人。夏尔马看着那些信徒一个个走进雾里，他们的身体在接触到雾气的瞬间，从橙红色的轮廓变成了深蓝色，那是体温骤降的迹象。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挣扎，反而带着一脸虔诚的表情，跪在裂缝边缘，反尔将脖子伸了过去。

“他们正在献祭自己。”夏尔马的声音干涩，“博士，请下达命令批准干预！”

“不行！”乔纳森的回应是斩钉截铁，“你的任务是观察，不是干预。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仪式目的是什么”

夏尔马这时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不是耳机故障，而是他的耳朵里充满了另一种声音，像是无数根琴弦同时被拨断，尖锐又沉闷。他摘下了夜视仪，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那些信徒的脖子上好像都缠绕着什么东西。不是绳索，而是从裂缝里伸出来的黑色藤蔓，它们像活蛇般一样收紧，勒断骨头的声响响在山谷里回荡着。

最让他恐惧的是，那些藤蔓的颜色和SCP-029皮肤上的黑色色块完全一致。

祭坛上的人影却开始转动。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赤着的双脚在岩石上划出火星，那些火星并没有要熄灭，反而变成了漂浮在空中的小火苗。夏尔马数了数，正好是四十九颗这和他在基金会档案里看到的029刚被收容时身上的白色斑块数量一样。

“第七个满月...”乔纳森的声音突然在耳机里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抖，“夏尔马，快看看月亮！”

他抬头望向夜空。一轮满月挂在天蝎座的心脏位置，但月亮的边缘正在变成暗红色，像被血水浸染。夏尔马突然想起了印度教的“月蚀血祭”传说之中当月亮被罗睺吞噬时，黑暗女神会降临人间，要用罪人的心肝献祭。

“她在加速转化。”乔纳森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些信徒的死亡正在给她提供能量，就像七年前那次空袭一样...是我们错了，夏尔马，我们以为炸掉他们是在削弱她，其实是在帮她完成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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