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那些故事 第78章 黑域的囚笼

三重气闸门的液压装置，这时候发出沉闷的嘶鸣声时，乔斯达博士的指甲深深掐进了防护服的橡胶手套里。监控屏幕上的绿色数据流正在以每秒十二帧的频率跳动，将5级隔离牢房的每个角落都暴露无遗了，泛着灯光的金属灯罩里发出刺眼的白光，墙壁上的搪瓷涂层反射出近乎灼热的光线，而在这一片光海的正中央，正是那个被称为SCP-029的存在此时正蜷缩在地面上。

“她现在已经72个小时没动过了。”对讲机里传来警卫队长哈里斯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和上次空袭后的状态是一模一样，博士。”

乔纳森调整了一下护目镜，镜片上立刻浮现出细胞活跃度的分析数据。屏幕里的女性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双色分割：超过八成的皮肤是纯粹的墨黑色，像是被浓墨浸透的丝绸；剩余的部分则是病态的惨白色，就连血管都清晰得如同蜘蛛网一样。她全身已经没有任何毛发，光秃秃的头皮上，黑色的色块正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蚕食着白化区域。最令人不安的是他那双眼睛，没有虹膜与巩膜的区分，整个眼球都是深不见底的黑，就在此刻正半眯着，似乎在光线下难以睁开双眼。

“打开内观测窗。”乔纳森按下控制面板上的红色按钮，金属挡板缓慢的滑开瞬间，一股混杂着臭氧和铁锈的气味从通风管道里倒灌进来。她看见029的指尖动了一下，看见那截惨白的指骨在强光之中泛着冷光，仿佛像某种爬行动物的鳞片。

“警告，生物电信号上升至基准值的180%。”系统的电子这时音突然响起，屏幕上的绿色数据流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乔纳森猛地的后退半步，撞在了气闸门的金属壁上。这个时候029已经抬起头，那双纯黑的眼睛穿透了十几厘米厚的强化玻璃，直直射进她的瞳孔里。

“她在看我。”乔纳森的声音发颤，尽管知道这只是单向观测，“哈里斯，确认光线强度。”

“所有泛光灯运行正常，输出功率维持在1200流明左右，博士。”警卫队长的回应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您知道规则的，男性不得进入观测范围就是半径五十米内左右。”

乔纳森没有理会这句提醒。她的目光被029嘴角的弧度吸引住了，那不是微笑，更像是某一种爬行动物的颌部在收缩。档案里记载着过这个异常体的所有恐怖特性：全身脱毛症只是表象，真正危险的是她能将任何物品转化为武器的能力，比常人快四倍的身手，以及对男性近乎绝对的精神控制。最让基金会忌惮的是她的嗜杀倾向，却又极端排斥血液飞溅，这让她的杀人方式永远是精准而残忍的扼颈。

“黑暗女儿...”乔纳森低声念出029的自称，这个源自梵语的词汇在舌尖滚动时，仿佛尝到了陈年檀木的苦涩。七年前在印度拉贾斯坦邦的那次突袭，特工们发现的不仅仅是这个皮肤斑驳的女人，还有她那群穿着赭色长袍的狂信者，他们自称“Thuggees”，这个词在乌尔都语里的意思是“欺骗者”，却在那些人的口中变成了虔诚的代称。

监控录像突然出现一阵雪花干扰。她猛地抬头，看见029已经站了起来。她的动作没有任何预兆，就像一道影子滑过地面。那些泛光灯的光线似乎在她周身扭曲了，形成一圈模糊的暗晕。这与档案描述的不符强光应该会削弱她的能力才对。

“光线强度已下降了30%！”哈里斯的吼声在对讲机里炸开，“备用电源快启动！重复，备用电源”

他的话被一声闷响截断。乔纳森转头看向右侧的监控屏幕，那里显示气闸门外侧的走廊里。有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男人正用警棍猛砸应急灯的玻璃罩，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但嘴角却挂着狂热的笑容。另一个监控画面里，两个男性警卫正互相掐住对方的喉咙，他们的制服上还别着基金会的徽章。

“这是精神控制...”乔纳森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地敲击，“关闭所有男性警卫的通讯权限！启动紧急隔离协议！”

但是已经晚了。第三重气闸门的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红色，这意味着内侧的门锁已经被手动打开。她看着屏幕里那个男性技术员的脸想起他是昨天刚调过来的新人，档案里还写着他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但此刻他正用门禁卡刷开最后一道防线，脸上带着和029如出一辙的诡异微笑。

029终于完全走进了光线里。她的皮肤在强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半透明质感，那些黑色色块像活物般蠕动着。她注意到她的指甲比档案照片里的更长了，尖端泛着乌青色。当她正要抬起手时，那个砸坏应急灯的警卫突然转身，用警棍狠狠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她在测试我们的防御。”他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开中央控制室的加密频道，“请求立即释放镇定气体，目标区域5级隔离牢房A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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