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那些故事 第68章 矿脉回声3

伊莱亚斯的头灯在阶梯尽头照出一扇青铜大门，门上的浮雕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处是由无数钟表齿轮组成的2.1米见方的正方形。当他们靠近时，青铜门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门轴转动的声音与他们的心跳声完全同步。

门后的核心组件...伊莱亚斯的手指触摸到冰凉的青铜表面，浮雕眼睛的虹膜突然开始转动起来，可能就是SCP-028本身。

就在这时瓦伦蒂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是现在她的指甲已经完全变成了青绿色，适配度91%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伊莱亚斯想起D-7394消失前留下的血字，想起曾祖父照片里沾着铜锈的手指，想起那些在血管里流动的硫酸铜结晶。他打开辐射计量仪，屏幕上的数值已经攀升到73.5毫西弗，这是足以导致急性放射病的剂量，但他却没有表现任何不适，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这种辐射，就像适应某种必要的营养。

意味着我是最适合的容器。伊莱亚斯推开巨大的青铜大门，门后的空间里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球体，由无数怀表齿轮和铜片组成，每个齿轮上都刻着他曾祖父的名字，也意味着，只有我能摧毁它。

球体周围环绕着36道绿色的光带，当伊莱亚斯进入时，第37道光带从他体内涌出，与其他光带连接成完整的圆环。球体表面的齿轮开始加速转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伊莱亚斯的大脑里涌入海量的知识，那些信息不再是碎片化的冲击，而是形成了完整的体系，他看到了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信息熵，看到了所有SCP项目的最终归宿，看到了知识如何像铜锈般腐蚀着现实的根基。

停下！瓦伦蒂娜的枪声在封闭空间里回荡，子弹击中球体表面，迸发出的不是火花而是无数细小的文字，这些文字在空中组成1872年3月17日的日期，它正在同化你的意识！

伊莱亚斯的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铜制结构，手指可以像齿轮般灵活转动。他伸向球体表面，当指尖接触到那些刻着曾祖父名字的齿轮时，突然整个空间突然静止了。

他看到了1872年的真相：他的曾祖父并非修理怀表，而是在销毁它们。那些怀表是最初的信息载体，曾祖父发现知识传递会导致现实结构的崩溃，于是用磁铁干扰了信息同步，代价是自己的身体被铜锈逐渐侵蚀。

但是他失败了。伊莱亚斯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但他同时也留下了后手。

球体表面的某个齿轮开始反向转动，这个微小的异常引发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伊莱亚斯认出这是曾祖父在怀表修理中常用的手法，一种通过反向转动会导致某个关键齿轮来停止整个机械结构。

核心频率正在下降！瓦伦蒂娜的辐射计量仪发出警报，数值开始急剧回落，你现在在做什么？

1872年留下的反向齿轮。伊莱亚斯感到体内的铜锈开始消退，那些涌入大脑的知识正在被过滤重组，曾祖父把阻止程序藏在了自己的基因里，只有与他基因匹配度超过99%的人才能启动。

球体开始剧烈震动，表面的铜片不断剥落，露出内部灰白色的核心那个是由37名矿工的大脑组织与怀表机芯融合而成的物质，在绿色光带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一个混合着37个声音的嘶吼从核心处传出，知识必须传递下去！现实需要被修正！

伊莱亚斯的机械右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向核心物质。当拳头接触到核心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从核心中涌出：矿工们被强制改造时的痛苦，D-7394在收容期间的挣扎，EL-028-1125文档里那个特工写下公式时的绝望。这些记忆像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的曾祖父没能完成的救赎，将在他手中完成。

核心物质开始崩溃，绿色的光带逐渐黯淡。伊莱亚斯感到体内的铜锈在快速消退，大脑中的知识也随之平息，只留下清晰的认知：SCP-028不是知识的赋予者，而是知识的寄生虫，它需要通过腐蚀载体来生存，而人类的意识，正是它最完美的宿主。

当最后一块铜片落地时，竖井开始剧烈摇晃，井壁上的铜制公式在尖叫声中剥落。瓦伦蒂娜抓住伊莱亚斯的手臂向外冲去，身后的青铜大门正在缓缓关闭，门上的浮雕眼睛在彻底闭合之前，最后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冲出竖井时，正好看到初升的太阳穿透晨雾，照亮矿区的每一寸土地。那些曾经布满铜锈的地面开始恢复正常，辐射计量仪的数值回落到安全范围，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臭氧味。

伊莱亚斯的右手还保留着淡淡的铜色，他活动手指时，此时仍能听到微弱的齿轮转动声。瓦伦蒂娜的左臂上，绿色的血管纹路已经退去，但皮肤下隐约可见齿轮状的淡痕。

它真的被摧毁了吗？瓦伦蒂娜看着远处的废弃矿场，那里的轮廓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扭曲。

伊莱亚斯翻开个人终端，D-7394发送的那份文档已经消失，但他的记忆里还清晰保留着那些内容。他想起球体崩溃前看到的最后画面：在某个未知的Site，某个编号的收容区里，一块2.1米见方的地面上，铜绿色的粉末正在缓慢聚集。

没有。伊莱亚斯握紧了仍带着铜绿色的右手，它只是转移了。知识就像铜锈，只要有合适的载体，就会不断生长。

他的个人终端突然收到一条新信息，发件人显示为伊莱亚斯·科尔（1842-1879），内容只有一句话：铜锈会再次出现，下一次需要更强大的容器。

在远处的废弃矿场里，某个锈蚀的机器突然转动了一下，发出咔嗒的声响，像是秒针跳动的声音。只有伊莱亚斯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知识寻找下一个载体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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