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穹 第186章 调查

重点查他幼年时期其父的详细情况，以及他是在何时、何地、如何获得‘神启’，一步步登上教皇之位的。”

季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任何质疑，立刻应道：“是！”

“第二，”莫凡继续道，“挑选一批绝对忠诚、心志坚定、且与光明圣教毫无瓜葛的暗子，想办法潜入圣教内部，不需要他们获取高位，只需观察、记录。

记录圣教的日常仪式、诵经的具体内容、信徒入教后的细微变化，尤其是……那些长期虔诚祷告的信徒。

是否有出现性情、身体或精神上的异常。记住，安全第一，一旦察觉有被蛊惑或暴露的风险，立刻撤离。”

季尘心中凛然，他瞬间明白了莫凡的意图。这是在怀疑那位德高望重的教皇？

虽然难以置信，但联想到乾元罡的诡异和主上那深不可测的手段，他选择无条件相信。

“我明白！这就去安排！”季尘领命，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安排完这些，莫凡才缓缓闭上眼睛，心神沉入体内。

鸿蒙吞天诀全力运转，不仅仅是吞噬炼化天地灵气，更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仔细感知、分析着那丝丝缕缕渗透而来的异种能量。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皇宫内外，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乾灵汐在莫凡的提醒和自身的努力下，愈发刻苦地感应、引导着那浩瀚的国运之力。

她能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天地的联系正在加深，那明黄色的国运光辉在她周身愈发凝实。

但她同样能感觉到，在国运的深处，似乎存在着一些晦涩、阴冷的“杂质”，如同水中的墨滴，难以驱散，那或许就是乾元罡和隐藏魔头侵蚀的痕迹。

晓梦则完全沉浸在了《文心雕龙》的世界里。

炼虚大儒司徒明镜的手稿，对他而言无异于开启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那些文字不再是冰冷的符号，而是承载着思想、情感与大道的载体。

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其中的智慧，尝试着以自身的精神力去沟通、去理解、去模仿那字里行间蕴含的“文道真意”。

他的修为在不知不觉中增长，更奇特的是，他周身开始萦绕起一种淡淡的、清正平和的气息，与他记录的《浮生录》手稿隐隐共鸣，竟然在一定程度上，驱散了他所在书房区域那微不可察的阴霾。

玉明和熊大也没闲着，在莫凡默许和季尘的资源支持下，他们开始按照自己的方式“招兵买马”，整合皇城内一些散修和小型势力，虽然暂时还上不了台面，但也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民间眼线。

而与此同时，玄冥宫内。

乾元罡结束了又一次的魔气汲取，他脸上的半张面具幽光闪烁，气息比之前更加深沉晦涩。

他走到魔池边，看着其中翻滚的黑液，眼神冰冷。

“莫凡……还有那个没死还冒出来的三妹……”他低声自语，“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抬手打出一道法诀，魔池中的黑液剧烈翻滚，凝聚成一面模糊的黑色水镜。

水镜中，隐约浮现出一个被浓郁魔气笼罩、看不清具体形态的庞大虚影。

“尊上，”乾元罡对着水镜躬身，语气带着一丝敬畏，“‘种子’已经播撒，但出现了意外的变数。计划可能需要提前。”

水镜中的虚影微微波动，一个古老、沧桑、仿佛能侵蚀灵魂的声音直接响彻在乾元罡的识海：“……变数……亦是养分……加快……汲取地脉核心……时机将至……”

“是！”乾元罡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地脉核心，就在乾元秘境之下！

只要打通那里，他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

水镜溃散，重新化为魔液。乾元罡直起身，右眼中闪烁着疯狂与野心。

“乾元秘境……父皇，你在那里到底留下了什么？很快，就是我的了！”

另一方面，光明圣堂深处。

教皇格里高利褪下了那身华丽的圣袍，换上了一件朴素的黑色长袍。

他站在一间没有任何窗户、只有墙壁上刻画着扭曲诡异符文的密室中。

密室内没有圣像，只有中央一个不断散发着精纯魔气的黑色水晶球。

他伸出手，抚摸着水晶球，脸上那慈祥悲悯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痴迷的贪婪和深入骨髓的怨恨。

“力量……这才是真正的力量……”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那些虚伪的光明，那些可笑的救赎……根本改变不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只有毁灭，只有重塑，才能创造真正的‘净土’！”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童年时那个醉醺醺的男人，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用拳脚殴打他……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这个灾星！怪物！”

那些声音如同梦魇，缠绕了他一生。

“我不是灾星……”格里高利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我是带来最终审判与新生的……神，我是能够让人们过上幸福生活的神！”

他感受到通过无数信徒诵念那修改过的“圣言”而反馈回来的、精纯的心念之力（已被转化为魔气）。

源源不断地注入黑色水晶球，再通过水晶球强化他自身。这种掌控一切、潜移默化改变众生的感觉，让他沉醉。

“还不够……还需要更多……更多的信徒，更虔诚的信仰……”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密室，望向了皇宫的方向，“还有……那沉睡的国运龙脉……若是能将其魔化……我的愿望应该就能成功了吧。”

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酝酿。

莫凡并不知道乾元罡和格里高利具体的谋划，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笼罩在皇城上空的阴影正在加速凝聚，危机感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

数日后，季尘带来了初步的调查结果。

关于格里高利幼年的信息极少，似乎被人刻意抹去，只知道其父确实是个酗酒成性的低阶修士，在其母死后对其极为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