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馆的“巧遇”之后,张艺兴感觉自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灵魂。都市不再是冰冷的水泥森林,连窗外闪烁的霓虹都变得顺眼起来。他几乎是立刻开始着手安排录音事宜,内心的急切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却又被他强行压制,只为了呈现出最完美的状态,迎接她的到来。
约定的录音日是在一个傍晚。张艺兴提前两个小时就到了录音棚,反复检查着设备,调试着耳返和话筒的位置,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他甚至亲自去挑选了水果和点心,细心地将她可能喜欢的清淡口味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经纪人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却又隐隐兴奋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知道的你是请人来录和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开个人演唱会呢。”
张艺兴耳根微红,没有反驳,只是目光不时瞥向门口,心跳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快。
当时针指向约定时间,录音棚厚重的隔音门被轻轻推开时,张艺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白浅走了进来。她换下了那身干练的西装,穿着一条简约的烟灰色长裙,外搭一件米白色针织开衫,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洗尽了铅华,却更显天生丽质。她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保温袋,目光在录音棚内扫过,最后落在如同标杆般杵在控制台前的张艺兴身上。
“我没迟到吧?”她的声音清越,打破了录音棚内几乎凝滞的空气。
“没、没有!刚刚好!”张艺兴连忙上前,动作快得甚至有些同手同脚。他看着她,眼神亮得惊人,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欢喜和紧张。“路上还顺利吗?”
“嗯,还好。”白浅将手中的保温袋递给他,“顺手熬了点润喉的梨汤,录音间隙可以喝一点。”
一个小小的保温袋,却让张艺兴的心像是被温水泡过,又暖又涨。他珍重地接过,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迅速分开,空气中弥漫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短暂的寒暄和介绍后,录音正式开始。张艺兴将白浅请进录音室,亲自为她调整话筒高度,戴上耳返。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当他靠近她,为她整理耳后的线缆时,他身上那股干净的、混合着淡淡古龙水的气息将她笼罩,白浅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偶尔擦过她耳廓带来的细微战栗。
“别紧张,”张艺兴退开一步,隔着厚厚的玻璃,通过麦克风对她说话,声音透过耳返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和安抚,“就像在蘑菇屋那样,跟着感觉走就好。”
白浅点了点头,戴上耳机。当《月光》那熟悉而深情的旋律在耳返中响起时,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前奏过后,她拿起话筒,清越空灵的嗓音如同月华流淌,自然而然地融入了旋律之中。
张艺兴站在控制台前,戴着监听耳机,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预想过她的声音会很好听,却没想到会如此……契合。她的声线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带着天然的清冷感,却又在转音和气息处理上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那不是技巧的堆砌,而是情感的天然流露。她的和声,不是简单的附和,而是如同月光与夜空的交融,完美地衬托着主旋律,又赋予了整首歌一种全新的、空灵而深邃的灵魂。
他痴痴地看着录音室里那个沉浸在音乐中的身影,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和专注的神情,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这就是他想要的!这就是他梦里寻她千百度的那轮月光!
何炅和黄磊不知何时也悄悄来到了控制室,他们看着张艺兴那副完全沉醉、眼神几乎要粘在玻璃那端的身影上的模样,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出声打扰。
一曲终了,录音室里一片寂静。白浅摘下耳机,抬眼望向控制室这边。
张艺兴还沉浸在那种极致的震撼和感动中,直到旁边的录音师小声提醒,他才猛地回过神,慌忙按下通话键,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非、非常好!一遍过!完美!”
他的夸奖毫不吝啬,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白浅隔着玻璃,看到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惊艳和狂喜,唇角微微弯了弯。
然而,在后续录制几个补充的和声片段时,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有一段需要极高穿透力和气息控制的吟唱,白浅尝试了几次,虽然音准无误,但张艺兴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他想要的那种……如同月光刺破云层般的决绝力量感。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进去指导。推开录音室厚重的门,走到她身边,距离再次被拉近。
“这里,”他指着谱子上的那一小节,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她,“气息可以再沉下去一点,然后……用一种更坚定的感觉推出来,想象一下,月光虽然温柔,但也有穿透黑暗的力量。”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用手比划着气息的流动。他的手指修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偶尔会因为靠近而几乎触碰到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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