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复生回到王府,身心俱疲,连顾管家和孙管家关切的问候也只是胡乱应了一声,便径直上了楼。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彻底放松这身快要散架的骨头。
他把自己泡在宽大的按摩浴缸里,热水汹涌,直到皮肤被烫得通红,活像一只刚出锅的熟螃蟹,那股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酸胀感才稍稍缓解。从浴缸里爬出来后,早已候着的温医官便上前,用专业的手法为他进行了一番细致的推拿。在温医官恰到好处的力道下,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王复生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不知不觉间,竟又沉沉睡了过去。
自打从京城回来,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精力,浑身提不起劲,总有睡不完的觉。醒来后,他一边享受着温医官的后续按摩,一边忍不住对侍立在一旁的顾管家抱怨:“老顾,你说奇不奇怪?我这去京城也没干什么体力活,怎么回来就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浑身不得劲,光想睡觉?”
顾管家闻言,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谨慎地开口道:“老爷,您这么一说,老奴倒有个不成熟的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或许,是与风水有关?”
“风水?”王复生从按摩床上微微探起半个身子,来了兴趣,“此话怎讲?仔细说说。”
顾管家见引起了老爷的兴趣,态度却更加谦卑,话语也带着几分犹豫:“老爷,这只是老奴的一点浅见,做不得准。我姑且言之,您姑且听之,若是不对,您只当是老奴胡言乱语。”
看着老顾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复生觉得好笑,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故意逗他:“说吧,说对了也没奖,错了的话……嗯,我也不知道能把你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打趣,顾管家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这才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老爷,依老奴愚见,那京城乃是虎踞龙盘之地,皇权威严,阳气鼎盛,是天下至阳至刚之气汇聚之所。而老爷您……走阴人的身子,本就异于常人,阴气偏重。您此次去的地方,更是阳气极重之处,这一阴一阳,气息相冲,或许……正是导致您身体倍感疲惫、精神不济的缘由。简单说,就是那地方的风水气场,与老爷您的体质,有些不太对应。”
王复生听完,重新趴回床上,仔细琢磨着老顾的话。回想在京城,尤其是在那些戒备森严、气氛庄重的地方,确实隐隐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当时只以为是心理紧张,现在想来,或许真与这阴阳气场有关。他觉得老顾这番话,虽听起来玄乎,但细想之下,竟有几分道理,不由得略略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温医官按摩时细微的声响。过了一会儿,王复生听到顾管家轻声提醒道:“老爷,安小姐来了。”
几乎同时,温医官按摩的手也停了下来。随即,王复生感到一双微凉、柔软的小手,轻轻接替了温医官的位置,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生涩却格外用心。
不用说,这肯定是安莫西了。感受着那熟悉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触碰,王复生紧绷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连日来的奔波劳顿,似乎在这一刻,被这无声的温柔悄然化解了几分。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女人的按摩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王复生把脸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声音被闷得嗡嗡作响:“莫西妹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没去公司上班?”
安莫西哪里会什么按摩,她也就是凭着感觉,用小手在王复生结实的后背上这儿捏捏,那儿按按。胡乱按了几下,自己倒先觉得胳膊酸了,便停了下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按摩床边的空位上。
“你这个大部长都不在,我一个人去公司干什么呀?”她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娇憨,“你平时在单位也就是个甩手掌柜,我这个秘书就更清闲了。而且——”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告状的意味,“我怀疑林总是不是看出咱俩的关系了。”
“哦?她说什么了?”王复生依旧趴着,漫不经心地问。
“她今天碰到我,说话怪怪的,”安莫西学着林安琪那似笑非笑的语气,“‘没什么要紧事就不用天天来公司点卯了,在家待着多舒服自在?’”她顿了顿,补充道,“就那种不阴不阳的调子,听着可别扭了。”
王复生这榆木疙瘩,硬是没听出林安琪话里那点酸溜溜的试探和“特殊关照”,反而觉得挺有道理,瓮声瓮气地接话:“我觉得林总说的没错啊!没事儿就别去上班了,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我养你呗!反正你吃的少,我又不是养不起。”
“才不要呢!”安莫西一听,小嘴立刻就撅了起来,能挂个油瓶,“我才不要像只金丝雀一样,被你关在笼子里养着,那多没意思!”
王复生脑子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关注点瞬间跑偏,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侧过脸,瞟着安莫西:“哟,没想到啊莫西妹子,你还喜欢这种调调……玩得挺花啊!不过咱家可没那么大的笼子,现做可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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