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医官确认身体无恙,国处长和初助理都松了口气。国处长目光扫过屋内堆积如山的样品,对王复生正色道:“复生,我这就安排人来接手这批货。你这边……”
他话音未落,侍立一旁的顾管家便微笑着欠身接话:“国处长放心,这小院虽偏,却有一条单独的通道能让汽车直接开到院门口装卸货物,不必惊扰前院,也省了搬运的周折。”
国处长闻言,对王复生这处宅邸的周全设计更是满意,点头道:“如此最好。” 初助理立刻走到一旁,拿出保密电话开始联系接收事宜。
王复生见状,便笑着邀请道:“两位领导,接收的人过来还得一会儿,不如先到后厅喝杯茶,歇歇脚?”
连续在地府奔波,精神高度紧张,此刻回到阳间,确实需要缓一缓。国处长和初助理欣然应允。
待顾管家上前将小院那扇看似普通、实则厚重的木门完全打开,门外的景象却让国处长和初助理微微一愣。只见门外规规矩矩地站着一群人,显然已等候多时。除了几名普通仆役,周德彪周阴差也赫然在列。更引人注目的是,冥罗昙郡主的贴身侍女之一,那位名唤阴绡的姑娘,也安静地站在队列前方。
阴绡一见杨小白出来,立刻上前两步,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沙哑低沉,仿佛声带曾被烈火灼烧过,与她那清冷绝美的容颜形成巨大反差:“杨爷,您可算回来了。郡主虽不在府中,行前特意吩咐,见您回来务必请您即刻回院休息。” 这破锣嗓子,每次听到都让人忍不住心生惋惜。
王复生看着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再听听这嗓子,不禁摇头叹了口气,低声嘀咕:“真是暴殄天物啊……明明是个鬼仙,偏生这么一副破锣嗓子……再看看人家晦烛,虽然长得……嗯,比较别致,可那声音真是如出谷黄莺,听着就舒心……”
阴绡与王复生其实私交甚好,但两人命里大概就带了三分不对付,见面不斗几句嘴就浑身不自在。她立刻捕捉到王复生的嘀咕,毫不客气地飞给他一个娇俏的白眼,反唇相讥:“总比某些人强,明明是个活人,却整天往我们阴曹地府钻,一身烟火气,熏人得很!”
王复生也不恼,笑嘻嘻回道:“我这是替你们增加点阳间生气,省得你们那儿死气沉沉的。”
“呸!”阴绡啐了一口,不再理他,转而继续对杨小白絮絮叨叨,活像个操心的管家婆:“我说杨爷,您这次去地府,见到明王老爷了吗?奴婢斗胆多说一句,您如今身份金贵,还是少跟些……嗯,少跟些不着调的人混在一处为好。” 她虽未明说,但眼神故意瞟向王复生,意思再明显不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总往那阴气森森的地方跑,郡主知道了又要担心……”
在她那独特的、带着砂纸摩擦质感的唠叨声中,杨小白只是好脾气地听着,他身为王复生的大舅哥,对这位妹夫与郡主侍女之间的日常斗嘴早已见怪不怪。末了,他才冲王复生和国处长等人无奈地笑了笑,拱手作别:“复生,国处,初局,那我先回院子了。” 说完,便背着手,跟着嘴上不停、脚下生风的阴绡走出了小院。
王复生看着杨小白的背影,对国处长笑道:“领导,看见没?我这大舅哥,人是个好人,就是被他那老丈人府上的规矩管得死死的。走吧,咱们喝茶去。”
国处长和初助理在后厅坐了约莫半个时辰,茶刚喝了两道,便接到了部下的电话。两人起身,王复生陪着他们再次来到那个偏院。
一到院门口,王复生不由得微微挑眉——来的竟是三辆挂着武警牌照的厢式货车,车队周围警戒森严,明显是MSS的人员负责外围清场和身份核查,而自然调查局的干员则负责内圈护卫和样品交接。整个流程安静、迅速、专业,透露着不同寻常的保密级别。
看到自己的人马和车辆到位,国处长亲自监督着所有瓶罐被小心翼翼地装箱、固定、贴封。一切处理妥当后,他转身用力握住王复生的手:
“复生,情况特殊,我就不多留了。接下来我得闭关一阵子,全力处理这批样品和相关报告。期间有任何事情,你可以直接和初局联系。” 他顿了顿,语气格外郑重,“你放心,你的事,在我们这里绝对是最高优先级。”
王复生会意地点点头:“明白,国处您忙,正事要紧。”
他将两位长官送至院门口,目送车队在严密护卫下悄然驶离,这才丢丢秀秀地背着手,慢悠悠踱回后厅。
后厅里,顾管家早已静候多时,见他回来,便上前一步,无需翻看记事本,条理清晰地禀报起来:
“老爷,这两日有几件事需请您定夺。其一,二王影视的王二总来电,希望商请咱们乐舞司的姑娘们在他投资的一部古装电影里出演几个重要舞段,酬劳开得颇为丰厚。”
“其二,苏老爷子亲自致电,想邀请咱们府上文墨斋文夫子,出山参加下月举办的‘金鼎杯’全国书法大赛,说是非文老出手不足以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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