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三楼的老吊扇吱呀作响,跟台快散架的旧空调。颜昔踮着脚往最高层书架够《复变函数》,白帆布鞋后跟卡在铁架缝隙里,整个人跟只被吊起来的蚂蚱似的晃悠,马尾辫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小心点。” 江屿拄着拐杖想站起来,金属头在地板上磕出 “笃笃” 声,跟敲木鱼似的,听得人心里发慌。
颜昔反手把书扔给他,差点砸在他膝盖上:“老实坐着,跟尊佛像似的。昨天刚夸你乖,今天就想越狱?” 她的马尾辫扫过桌面,带起的风卷走片橡皮屑,落在江屿摊开的笔记本上,跟只白色的小虫子在爬。
靠窗的位置被他们霸占了三天,桌上堆着从食堂打包的豆浆杯,吸管被颜昔折成小圈圈,跟串彩色的项链,挂在杯口晃悠。江屿的脚踝还缠着绷带,架在旁边的空椅子上,绷带边缘露出点消肿的皮肤,比平时白了两个色号,跟泡了水的白萝卜。
“这个傅里叶变换,” 颜昔用红笔在他笔记本上画波浪线,跟条扭动的小蛇,“上次跟你说过三次了,积分区间要对称,跟天平似的,两边得一样重。你倒好,左耳进右耳出,跟个漏斗似的。”
江屿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跟幅没干的水墨画,晕乎乎的。“昨天林小满来看我,” 他突然开口,指尖在书页上敲出轻快的节奏,跟打快板似的,“拎了袋苹果,跟超市促销似的红通通,说要给我补维生素,结果那苹果酸得能掉牙,跟没熟似的。”
颜昔转笔的动作顿了顿,笔帽 “啪嗒” 掉在地上:“哦,她倒挺闲的,跟个居委会大妈似的送温暖。怎么不给你带点辣条,那才是你需要的,跟续命似的。”
“她还问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江屿轻笑出声,看着她弯腰捡笔时绷紧的后颈,皮肤白得跟豆腐,“我说你是我特聘的高数家教,时薪两包辣条,结果她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说我抠门。”
“谁要你的辣条!” 颜昔把笔重重戳在他手背上,却没用力,跟挠痒痒似的,“上周欠我的魔鬼辣条还没还,跟个老赖似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赖账。”
管理员阿姨推着书车从旁边经过,金属车轴发出 “吱呀” 声,跟拉破的二胡。颜昔赶紧把声音压下去,用气音说:“讲题呢,别打岔。你看这个留数定理,跟抓小偷似的,得先找到奇点……”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块被切开的菠萝,黄一块黑一块的。江屿突然伸手,指尖轻轻撩开她耳边的碎发,指腹擦过耳垂时,感觉她的呼吸明显乱了节拍,跟漏了气的风箱。
“别动!” 颜昔猛地偏头,铅笔在笔记本上划出道长长的斜线,跟道闪电,“耍流氓啊?跟赵野似的没正形!他上次还想撩隔壁班的女生,结果被人家泼了一脸水,跟只落汤鸡。”
“谁耍流氓了,” 江屿的指尖还停留在半空,带着点阳光的温度,暖暖的,“头发挡着字了,跟窗帘似的,我这是好心帮你。”
书架后传来赵野的闷笑,跟只偷吃东西的老鼠。这家伙抱着本《灌篮高手》蹲在那儿快半小时了,跟尊门神似的,一动不动。“我说你们俩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他探出头来,漫画书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挤眉弄眼的眼睛,“撒狗粮都撒到图书馆了,跟办婚礼似的,不知道这儿是学习的地方吗?”
颜昔抓起块橡皮砸过去,正好弹在他额头上,发出 “咚” 的一声:“看你的漫画去,跟个偷窥狂似的。再吵就把你藏在《三国演义》里的辣条全搜出来,跟警察抓贼似的,让你哭都来不及。”
赵野立刻缩回头,跟只受惊的土拨鼠,连滚带爬地躲回书架后,再也不敢出声了。江屿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桌面向她传过来,跟台小型按摩仪,震得她胳膊有点麻。“其实……”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跟羽毛扫过似的,“被你管着挺好的,跟揣了个小太阳似的暖和,比赵野那个冷空调强多了。”
颜昔的脸腾地红了,跟被泼了辣椒油,**辣的。她抓起自己的水杯猛灌两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胸前的白 T 恤上,跟朵绽放的小水花,慢慢晕开。
“慢点喝,” 江屿抽出纸巾想帮她擦,被她偏头躲开,跟只受惊的小鹿,“又没人跟你抢,跟个三天没喝水的沙漠骆驼,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要你管!” 颜昔别过脸,假装研究窗外的梧桐树,树叶被风吹得哗哗响,跟在拍手,“快做题,不然今晚的辣条取消,跟惩罚不听话的小学生似的,让你馋得睡不着觉。”
江屿乖乖拿起笔,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她讲题时会不自觉地咬嘴唇,跟只啃胡萝卜的兔子;遇到难题会皱起鼻子,跟只思考人生的小仓鼠,可爱得让人想捏一把。上次在医务室看到的便利贴被他夹在钱包最里层,那个拄拐杖的小人歪歪扭扭,却比任何情书都让人动心,跟个藏在心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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