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三百九十六年夏,清溪寨毒案平息后的次日。
梧州府衙的后堂,苏墨刚处理完万毒教余孽的审讯卷宗,窗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捕头李俊神色慌张地闯进来,手里攥着一块沾了泥渍的锦盒碎片:“大人!不好了!城西‘珍宝斋’昨晚遭了贼,掌柜的珍藏的‘南海明珠’被偷了!”
苏墨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锦盒碎片仔细查看。碎片上雕着精致的缠枝莲纹,边缘还残留着几根黑色的兽毛。“南海明珠?就是上个月从西洋商船运来,号称‘夜明三尺’的那颗?”
“正是!”李俊点头,语气越发焦急,“珍宝斋掌柜王富今早发现失窃,当场就晕了过去。小人去现场看过,门窗完好无损,地上只留下这几块锦盒碎片和一些奇怪的脚印,不像是寻常盗贼所为。”
苏墨起身披上官袍:“走,去珍宝斋看看。对了,派人去请周医官过来,他或许能从现场的痕迹中发现些线索。”
半个时辰后,苏墨和随后赶来的周砚一同站在珍宝斋的藏宝阁内。阁楼不大,四壁的木架上摆放着各式古玩,唯独正中的玻璃展柜空空如也,地面上散落着几片锦盒碎片,还有几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脚印比寻常人要大上一圈,脚趾处的痕迹格外清晰,像是穿着某种特制的鞋子。
周砚蹲下身,用银针轻轻挑起一根黑色兽毛,放在鼻尖闻了闻:“这兽毛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像是……山猫的毛。但山猫体型较小,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脚印。”
“特制的鞋子,山猫兽毛……”苏墨摸着下巴沉思,目光突然落在展柜的锁扣上。锁扣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反而像是被某种细铁丝从内部打开的。“凶手不仅熟悉珍宝斋的布局,还懂锁具机关,恐怕不是第一次作案。李俊,你去查一下近半年来梧州府的失窃案,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李俊领命离去,周砚则继续在阁楼内勘察。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望去,发现窗外的梧桐树上有几道新鲜的抓痕,树干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苏大人,你看这个。”他用指尖刮下一点粉末,“这像是‘朱砂粉’,常用于制作迷药或标记。”
苏墨走到树下,抬头望着抓痕:“凶手应该是从这里爬进来的。朱砂粉……难道与万毒教有关?”
就在这时,李俊匆匆赶回:“大人!查出来了!近半年来,梧州府有三家当铺和两家古玩店失窃,都是门窗完好,只留下奇怪的脚印和少量兽毛,而且失窃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珠宝玉器!”
“看来是同一伙人所为。”苏墨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周兄,你觉得这朱砂粉和山猫兽毛,会不会是某种暗号?”
周砚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了!《岭南风物志》中记载,梧州府外三十里的‘雾隐山’上,有一伙山贼,擅长攀爬和机关之术,据说他们作案时会穿上特制的兽皮靴,还会用朱砂粉标记目标。”
“雾隐山山贼?”苏墨立刻下令,“李俊,集合府衙捕快,带上弓箭和绳索,随我去雾隐山!周兄,你也一同前往,以防山贼用毒。”
周砚点了点头,从药箱中取出几包解毒药粉,分给众人:“这是解瘴毒和迷药的药粉,大家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当日午后,苏墨率领三十余名捕快,在周砚的陪同下,向雾隐山进发。雾隐山常年笼罩在雾气中,山路崎岖,藤蔓丛生。行至山腰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家小心!”苏墨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拔出腰间的佩剑。
只见几名身着兽皮、脸上画着油彩的山贼,从树上跳了下来,手持长刀拦住去路。为首的山贼身材魁梧,脸上画着黑色的山猫图案,正是山贼首领“山猫子”。
“哪来的官差,敢闯爷爷的地盘?”山猫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识相的就赶紧滚,不然别怪爷爷刀下无情!”
苏墨向前一步,冷声道:“山猫子,你近日在梧州府连续作案,偷窃珍宝,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交出南海明珠?”
山猫子脸色一变,随即又嚣张起来:“就凭你们这几个人,也想抓我?兄弟们,给我上!”
山贼们挥舞着长刀,向捕快们冲来。苏墨挥剑迎上,与山猫子缠斗在一起。山猫子的刀法狂野,每一刀都带着一股蛮力,苏墨则凭借灵活的身法,不断躲避,寻找反击的机会。
周砚则站在捕快身后,手持银针,随时准备支援。一名山贼绕过捕快,想要偷袭苏墨,周砚立刻甩出几根银针,精准地刺中他的穴位,山贼顿时动弹不得。
山猫子见手下被制,心中大怒,刀法越发凶狠。他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弩,对准苏墨射去。苏墨躲闪不及,手臂被弩箭擦伤,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苏大人!”周砚惊呼一声,立刻从药箱中取出止血药,想要上前帮忙。
“我没事!”苏墨咬牙,忍着疼痛,抓住山猫子换箭的间隙,一剑刺向他的胸口。山猫子连忙侧身避开,却被苏墨一脚踹在膝盖上,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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