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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小时。
林野给出的这个时间，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老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他知道，林野说的，是在解决了散热和冗余备份之后，计算机能够稳定运行的最短调试时间。
这个年轻人，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
“好。”
吴老深深地看了林野一眼，没有再多问。
“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他转过身，带著他那些依旧处在巨大震撼中，一言不发的专家们，大步离开了实验室。
这一次，他们的背影，和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
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反而多了一丝，急於回去消化所见所闻的仓促。
他们一走，整个实验室，瞬间就爆发了。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天吶！我不是在做梦吧？那个光点！太清楚了！”
周文博和他的组员们，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动，像孩子一样，又叫又跳，互相拥抱著，庆祝著这来之不易的，奇蹟般的胜利。
李建峰也激动得满脸通红，他衝过来，紧紧地握住林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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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工！你……你真是神了！我老李这辈子，没服过谁，今天，我服你了！彻彻底底地服了！”
林野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总工，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他转过身，看著那台依旧在稳定工作的雷达样机，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我们的『眼睛』，只是刚刚睁开。接下来，我们要让它，和我们那个刚刚甦醒的『大脑』，真正地，连接在一起！”
“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整个“天眼”项目组，都进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与时间赛跑的状態。
二號计算室里，液冷系统的改造和冗余备份模块的安装，以惊人的速度完成。“大脑”终於第一次实现了超过24小时的不间断稳定运行。
雷达实验室那边，“眼睛”和“大脑”也通过数十根粗大的屏蔽电缆，实现了物理上的连接。
然而，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硬体连接，只是第一步。更难的，是软体上的“握手”。
整个项目组最顶尖的几个软体工程师，和林野一起，把自己关在了计算机的主控制室里，已经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合眼。
“不行！还是不行！数据解析出来的航跡，跳动得太厉害了！根本无法锁定！”
“算法有问题！我们的滤波模型，对噪声的抑制，还是不够彻底！”
疲惫，焦虑，挫败感，像乌云一样，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监控雷达原始信號的年轻工程师，突然指著屏幕，用不確定的语气喊道：“林总工，你们来看！西北方向，有一个很奇怪的回波信號！”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屏幕上，一片代表著地面杂波的噪点中，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光点，正以一种固定的规律，时隱时现。
“高度……天吶，初步测算，高度超过两万米！”
“信號太弱了，我们的算法根本抓不住它，几秒钟就跟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