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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野口中甩出的那句话，让秦淮茹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弹。
他没再看她，转身就走。
这种人，你给她三分顏色，她就真敢开染坊。你跟她讲道理，她跟你讲人情。你跟她办公事，她跟你扯私情。
对付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次性把话说死，把她的念想彻底掐断。
不然，今天她能为了棒梗的工作来求你，明天就能为了棒梗娶媳妇分房子来堵你家门。她那点心思，林野见得多了。
回到一號车间，娄厂长还在那儿唉声嘆气。
“怎么样？打发走了？”他看林野进来，连忙问道。
“嗯。”林野点了点头。
“呼……你可算运气好。”娄厂长擦了把汗，“幸亏来的是她，要是她那个婆婆贾张氏亲自出马，这会儿怕是已经躺在车间门口，哭天抢地，说你这个大总工欺负孤儿寡母了！”
林野笑了笑，没接这茬。
他说：“娄叔，工人情绪是根本。我之前提的，跟项目相关的工种，设立专项计件补贴的事，得儘快落实。人心稳不住，天大的事也干不成。”
“我明白，我明白。”娄厂长连连点头，“我马上就去安排！保证亏待不了那些在后面支持咱们的工人兄弟！”
解决了这件小事，他的全部精力，又重新投入到了“燎原计划”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整个轧钢厂，都像一台上了发条的巨大机器，围绕著一號车间疯狂运转。
半个月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让整个厂区，甚至整个京城的工业系统，都为之震动。
那天一大早，一列长得望不到头的专列火车，在军方的押运下，缓缓驶入了轧钢厂的专用货运站台。
当车厢门被打开，所有去现场卸货的工人都傻眼了。
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不是他们熟悉的煤炭或者铁矿石，而是一箱箱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上面印著外文和骷髏头標誌的木箱。
“我的老天爷，这是……这是啥玩意儿？”
“箱子上画著镰刀锤子，是苏联老大哥那边来的？”
“不对！你看那个字，是阿拉伯文！我见过！”
工人们议论纷纷，娄厂长和保卫科的人在旁边扯著嗓子喊，维持秩序。
而林野，正和王部长，还有一位头髮白、戴著厚厚眼镜片的老专家，站在站台上，核对著一份长长的清单。这位是国內合金领域的泰斗钱老，也是被王部长硬拉来看“宝贝”的。
没错，这些，就是阿卜杜拉王子他们，用来交换“钢雨”和“野火”的第一批战略资源。
当一箱高品位鈷矿石被打开，钱老颤抖著手走上前，拿起一块矿石，对著光看了又看，眼眶瞬间就红了。
“是……是它……是卡坦加的矿！”钱老的声音都在发颤，“部长，为了它，我们多少个项目都停了！！”
清单上的名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的工业部长眼红：
天然橡胶一万吨，坦克履带、飞机轮胎、各种密封件，全都有了著落；
高纯度铬铁矿三千吨，製造不锈钢和炮管的关键材料；
还有整整十节车厢，装满了从波斯湾运来的，黄澄澄的原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