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 第72章 对峙的两人

……遥远往昔的一场梦。

不，这或许并非梦境，而是记忆？这段曾无数次映入眼帘的光景，想必属于某个人的记忆吧。

它太过鲜明，饱含真实感，绝非模糊的梦境所能解释。

若要举例，倒更像是在观看电影——断断续续地播放着某人拍摄的老旧胶片。但难得的是，我凭直觉便能断定，这次的画面与上次相比，并未相隔太久的时间。

“……”

空旷虚无的天空下，朦胧的夕阳点缀着破碎的大地。

这片曾被平整过的广场，如今宛如遭受过流星群撞击，布满了重重叠叠的巨大弹坑。这场规模超乎想象的破坏，不仅将这片广袤的广场毁于一旦，连周边矗立的建筑群也尽数化为了瓦砾堆。

然而，尽管眼前是堪比天灾的惨剧，却偏偏看不到任何牺牲者的身影。与化为土块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里仿佛从一开始就空无一人，连半个人影都寻不见。

大地有的地方焦黑一片，有的地方布满孔洞，还有些地方因难以想象的高温而玻璃化。

在这片空无一人的土地上，矗立着无数形似墓碑的物体。不……仔细望去便会发现，那是剑、是斧、是锤、是矛……还有其他数不胜数、仿佛无穷无尽的各式武器。

这是一片万物尽灭的死亡之地。在龟裂广场的中心——这片堪称“爆心地”、只余下残破武器的地方，伫立着两道身影。

“……”

其中一道身影，是黄金之王。即便身处废墟之中，他的姿态依旧无比挺拔，充满力量。

曾闪耀着璀璨光芒的铠甲上，躯体连一丝伤痕都没有。这般堪称完美的伟岸身姿，本该毫无瑕疵，此刻却刻满了数不清的血痕与伤口；保护下肢的铠甲早已失去了防护作用；曾如刺破苍穹般挺立的发丝，此刻凌乱不堪，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疲惫。

他手中握着的两把剑，一把从中折断，另一把则布满了巨大的裂痕，模样凄惨。无论躯体还是武器，都已到了再受一击便可能彻底崩塌的境地，无疑正处于穷途末路的绝境之中。

但他的眼眸除外。那双蕴藏着深不可测火焰、能令世间万物为之战栗的红玉之瞳，即便躯体负伤、武器破碎，依旧燃烧着不屈的斗志，让人能感受到他那绝不向任何事物屈服的、无比强大的自我意志。

“——”

而另一道身影，与王对峙而立，同样浑身浴血。

这道身影拥有一种难以界定性别的、非人的美貌，既像男子，又似女子，却又不完全属于任何一方。

它的存在带着几分人造之物的质感，全身布满裂痕，仿佛即将破碎的玩具。沾染其身的鲜血，不知是来自自身，还是溅上的敌人之血，连这一点都无法分辨。

从它身体末端不断掉落的东西，是血？是肉？还是附着在躯体上的泥土？

即便已濒临崩解，它那化作剑形的右手，却依旧锋利无比。手握最后武器的这道身影，与王惊人地相似，同样站在生死边缘，不知是否还能再动一下。

与对方燃烧着烈焰的眼眸不同，这道身影的瞳孔冰冷至极。那份仿佛在审视某物的冷静，与其说是面对敌人的姿态，倒更像一名观察者的目光。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两人都已是遍体鳞伤，仅能勉强站立，连一丝余裕都不剩……可黄金之王却莫名地独自畅快大笑起来。

他浑身被鲜血染红，依旧昂首挺立着放声大笑，那模样用“惨烈”二字形容再贴切不过。

不知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愉悦，待他笑够之后，便径直倒在了地上。想必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连站立都已无法支撑。

“我们俩都只剩最后一击的力气了。若是连防御都做不到，到头来不过是两具愚蠢的尸体并排倒下罢了。”

黄金之王以毫无防备的姿态将后背暴露给敌人，却依旧带着笑意低声说道。那笑容中，究竟是对未能取胜的自己的嘲讽，还是对与自己势均力敌、战斗至最后一刻的敌人的敬意？无人知晓。

王的话音刚落，与之对峙的身影也如断线木偶般倒了下去。想必它也已气力耗尽——那化作剑形的手臂重新变回了人类手臂的模样，显然已无力再动。除了都拥有出众的容貌外，两人本无相似之处，可当他们耗尽所有力量、倒在大地上时的姿态，却惊人地一致。

“——喂，……？”

那道身影拨开垂落在眼睑前的绿色发丝，似乎向王询问着什么。虽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但那语气中并无敌意，只透着纯粹的疑惑。

“怎么。——……，倒也不赖。”

黄金之王抬头望着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空，神情愉悦地答道。那表情明朗得让人难以相信，他刚刚还在与眼前之人浴血奋战。

——仿佛。像是找到了什么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

······

“……啊，你醒了？”

一道悦耳的声音将我从浅眠中唤醒。

这里……并非方才所见的那片焦黑之地。熟悉的阳光洒落，天花板上的污渍也是我见过无数次的模样。

这里毫无疑问，是我的房间。

此刻大概是清晨吧。即便脑袋还因刚睡醒而昏沉，我也能察觉自己睡了相当久。可昨夜，我究竟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正当我带着疑惑想要起身时，却与正俯身盯着我脸的远坂撞了个正着。

“怎……怎么是你，远坂！？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够冲的。不过，看你这精神头，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疼？”

远坂全然不顾我的慌乱，冷静地问道。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模样，我心中的混乱也渐渐平息下来。

“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话说回来，在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最后记得的，是和 Archer一起从 Rider的宝具攻击下逃脱的场景。那之后学校的结界如何了？学生们怎么样了？Rider去了哪里？远坂和 Saber是否安全……我因魔眼的影响失去意识，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学校那边暂时没什么问题。弓道场被炸飞了，屋顶也损坏得很严重，但好在只是建筑受损，没有出现牺牲者。可能会有几个学生需要住院观察，但大家都平安无事。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是吗。大家都没事啊。”

没有人死亡，所有人都活了下来。我从未想过，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此刻竟会如此沉重。

结界发动的瞬间，还有亲眼看到同学们像尸体般无力倒下的刹那，我曾以为自己又来晚了，又没能救下他们……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次和十年前不一样。虽然没能让大家毫发无伤，但我们终究救下了所有人。我们赶上了。

“后续的事有绮礼处理。事闹到这个地步，要完全掩盖肯定很困难……不过处理与从者相关的烂摊子本就是他的工作，想必他会想办法蒙混过去的。”

“从者……对了，你们当时没事吧？Lancer和 caster呢……”

听到我的问题，远坂皱起了眉，露出为难的神色。她能在这里，说明远坂和 Saber应该是安全的……可看她这表情，恐怕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始和 Lancer他们战斗时还挺顺利的……”

远坂告诉我，在我和 Archer去对付 Rider之后，她和 Saber以二对一的局面，与 Lancer、caster打得难分难解。可战斗途中，伊莉雅斯菲尔和 berserker突然介入，眼看就要演变成三方混战，Rider的宝具却突然袭来，Lancer和 caster也随之一同消失了。

伊莉雅斯菲尔和 berserker毫发无损，若继续战斗无疑会很危险……但不知为何，她们却主动离开了。之后，远坂和 Saber与抱着我的 Archer汇合，联系了言峰绮礼，随后便撤退到了我家。

“原来如此。Rider从屋顶离开后，去了你们那边啊。”

“是啊。想必她是在逃离 Archer的同时，顺便把 Lancer和 caster也带走了。结果就是，我们一个从者都没消灭掉，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远坂耸了耸肩说道。确实，从战力对比来看，情况似乎没有变化……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应该已经大幅削弱了 Rider一方的战力。

笼罩学校的结界已消失，没有造成任何牺牲；Rider不仅没能补充魔力，还暴露了自己的真名与所有宝具，几乎耗尽了残存的魔力。

虽说 caster或许能靠储存的魔力帮她恢复，但那个阵营的实力必然会大幅下降。

反观我们，几乎没有遭受像样的损伤。单论对 Rider的局势而言，我们无疑已经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这么说，Archer和 Saber也都平安无事吧？”

“嗯，那两个家伙好得很呢——尤其是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要是不管着他，他马上又要和 Saber吵起来，真是让人头疼……士郎，你身体要是没事，就好好盯着他点。”

远坂轻轻叹了口气，说着“好了”，起身准备离开。

“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就在附近，有事的话叫我就好。昨天折腾了一天，你最好还是多休息一会儿。”

“好，我知道了。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远坂。”

听到我的话，远坂回头挥了挥手，随后便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