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如神僧在斗败供养妖僧,灌顶传法觉真和尚之后便圆寂化去,那供养和尚则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虽然被始如重创,却未身死,被劫王教副教主衍晦道人用魔门血光遁法救走。
其后供养和尚、衍晦道人藏匿养伤不出,劫王教元气大伤、偃旗息鼓了好几年,直到最近几年方才又在成京附近各州重新兴盛起来,渐渐成了气候。
虽然坐镇成京的楚王千岁极力设法镇压剿灭,依旧有如星星之火,剿不胜剿。
故此戒轮寺、十方观等都推测是不是供养和尚与衍晦道人终于伤愈,又出来兴风作浪了,暗中曾派人四处打探,却始终未得二人踪迹。
只知道劫王教如今又搜罗了许多左道妖人、山精野怪为恶,愚民百姓多为所惑,虽然并未直接杀官造反,但也是如今大梁王朝的心头大患。
“想不到当年之事,居然是如此结局……”
路宁听觉真将当年之事略略道来,不免在心中暗叹一声。
彼时自己若不是被马师兄带回紫玄山,势必要与邪教一番大战,其中凶险不言而喻,说不定亦有性命之忧。
因此他不由更加担心十方观三位仙师与施之魏等人,便殷勤问起觉真和尚可知这些人的安危下落。
觉真和尚叹息一声,半是遗憾半是悲痛的说道:“当日小僧受师父庇护,正在灌顶之时,所知所闻不多,事后又为灌顶法力所激,旬月之后方才醒来。”
“彼时来援同道都已经走了,寺中诸位高僧因师兄弟并诸多同道死伤狼藉,都不愿多谈此事,故而小僧也不太知道就里。”
“只听说当日十方观有一位吴子通仙师伤重不治,三位低辈道友捐躯,其中就有这位施之魏施师兄,据说他是为阻拦其中一头妖魔偷袭梁子真仙师,当场被打得魂飞魄散,连尸身都未能保住……”
路宁闻言心中一阵剧痛,默然了好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出了一口气,对觉真说道:“多谢大师坦言相告……想不到施师兄居然早已身死,哎,悲也,痛也,运也!”
觉真和尚闻言便知二人感情不浅,开口劝道:“施之魏师兄已往生多年,以他功德,想必如今已然转世于积善人家,院主切莫如此悲痛。”
路宁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丝坚毅神色,“施师兄之事,还未算完结,既然供养、衍晦都未死,如今劫王教又在兴风作浪,日后若有机会遇上了,贫道倒要看看这两人的手段!”
“至于其他的,觉真大师,贫道也没什么好问的了,今日有缘一见已是难能,就此作别,日后大师若有事,也可来提箓院寻我,贫道这几十年应当都在院中修行。”
他骤然听闻当年友人死讯,心中着实有些意难平,吴子通仙师毕竟相识不久,也还罢了。
施之魏却是为自己的事情从列仙观一路帮忙到成京,没想到最后因此死于非命,再想到至今杳无音讯的薛峙,路宁不禁骤然生出生死无常、世事难料之感。
本来追上觉真和尚还想聊些当年旧事,如今却是心中悲痛、谈兴皆无。
觉真连忙合十为礼,恭送路宁,就见这黑袍道人纵起剑光,瞬息间飞走不见。
这和尚见状甚是羡慕对方法力,同时也庆幸自己得此机缘,日后若是修行路上有什么为难之事,倒真有必要来向这位修行大派的弟子诚心求教一番。
可惜眼下这位提箓院主心情不佳,自己无缘与他多聊几句,只得叹息一声,催动金莲宝座回归戒轮寺不提。
这边路宁则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运用紫府玄功中的法门斩杀心中杂念与怒火,立誓要给施之魏师兄报仇,如此一直打坐到了半夜,方才收拾好心境,重归平和的心态。
他把从觉真和尚口中打听到的诸事细细写了封书信,飞剑传书给石亦慎,也算是给师兄提供些情报。
过了两日,石亦慎师兄的飞剑传书尚未回信,那沁阳公主却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事儿一般,居然跑来提箓院求见路宁。
原来这位公主虽然早从齐王处知道人间有修行法术之辈,却并未亲眼得见,心中总是半信半疑,并不太当一回事儿。
前日她却是大开眼界,见识了佛门两派和尚大斗神通,最后还亲眼见到路宁化为一道黑色炽烈剑光飞走。
沁阳公主虽然贵为金枝玉叶,普天下的女子论起身份地位来没有几人能高过她,人生得意之极,可谓要什么有什么,但真遇到路宁这样的“神仙中人”,也还是羡慕异常。
当初刑部尚书刘昰,诗书传家多年,本来城府颇深,但骤然见了路宁的本事还是忍不住动了心思,想把小儿子塞给路宁做个童子学法。
这沁阳公主虽是女子,也一样动了这个念头,故此自大觉寺回府后辗转反侧了两日,终于还是不顾一国公主的矜持,亲自跑来提箓院求见路宁。
路宁本来还以为这位公主有什么正事,故此还停下修行来见,却不想沁阳公主一见路宁,就说要拜路宁为师,求学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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