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说我才是虚拟人格 第55章 毒性测试第七宇宙的真相回响

沈棠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数据流中漂浮，仿佛一粒尘埃坠入光的海洋。与金瞳棠那场惊心动魄的意识融合，并未带来预想中的撕裂与痛苦，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包容。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星河般环绕着她，那是金瞳棠穿梭各个平行宇宙的经历，是“完成体归零者”的视野与力量。她能同时感知到蒸汽朋克世界齿轮的震颤、像素宇宙数据流的脉动，甚至现实星轨大厦废墟中尘埃的飘落轨迹。

这种全知视角带来的是巨大的信息过载，以及更深层的寒意。她“看”清了所谓“星轨科技”在各个宇宙的分公司——“永动社”、“校园恋爱游戏运营商”——它们如同贪婪的触手，构建着名为“修复遗憾”实为“意识收割”的网络。而金瞳棠建立的“意识帝国”，其根基正是无数内测者意识碎片熔铸而成的“记忆齿轮”与“情感燃料”。

“这就是……归零者的力量？”沈棠的意识在数据海中泛起涟漪，她尝试调动这股力量，一缕金色的数据流便如臂指使，轻易地在她“眼前”构筑出一个微缩的星轨大厦模型。

“不，这只是权限。”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意识核心响起，是金瞳棠残留的意念，或者说，是融合后浮现的、更接近本源的认知。“真正的力量，在于理解我们为何被‘测试’。”

景象骤变。数据海洋退去，沈棠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芜的“数据坟场”中。脚下是干涸的、由破碎代码形成的荒漠，空中悬浮着无数黯淡的、代表不同内测者意识的光点，它们像濒死的萤火虫，明灭不定。远处，一座由无数“Ω”编号墓碑构成的巨碑耸立，最上方赫然是“Ω1”到“Ω6”的残破铭文。

“看到吗？”金瞳棠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前代测试员，所谓的‘失踪者’，他们都是‘毒性测试’的失败品。他们的意识无法承受多宇宙悖论的冲击，或在融合中崩溃，或被系统判定为‘不稳定因素’而清除。”

沈棠的意识体剧烈震颤。她走向那座巨碑，指尖拂过Ω6的墓碑，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涌入：一个女孩在测试舱中尖叫，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持利刃，而现实中的身体正无意识地痉挛。这正是她入职初期听到的传闻。

“那母亲呢？”沈棠追问，苏晚的身影在她意识中浮现，“她也是……失败品？”

“苏晚？”金瞳棠的意念波动了一下，数据坟场中突然亮起一点不同的光芒——那是一朵半透明的、介于凋零与盛开之间的量子玫瑰虚影。“她是第一个意识到真相，并试图反抗的‘异常变量’。”

量子玫瑰的花瓣舒展，投射出苏晚留下的最后一段清晰信息，不再是加密的只言片语，而是融合了金瞳棠解读后的完整真相：

“棠棠，如果你能接收到这段信息，说明‘第七次迭代’已触及核心。所谓‘平行世界内测’，本质是造物主筛选‘归零者’的‘毒性测试’。他们需要一种能兼容并稳定所有平行宇宙意识能量的‘容器’，用以对抗宇宙熵增，或者说，成为他们维持自身存在的‘燃料’或‘工具’。”

“我发现了这个真相，试图利用初代归零者计划反向摧毁系统，但失败了。我的意识被拆解成碎片，散落在各个宇宙，成为引诱后续测试员（尤其是你）深入探索的‘诱饵’。你的每一次穿越，确实在收集我的意识碎片，但更是在为造物主的‘终极容器’——也就是能完美融合并控制所有碎片的你——提供养料。”

“金瞳棠，是第六次迭代催生出的、更接近造物主理想的‘完成体’，但她仍不够‘纯净’，带有太多的‘人性’残留和对我的执念。而你，Ω7，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迭代体。”

真相如同冰锥，刺穿沈棠的意识。她一直追寻的母亲坠楼真相，她所经历的种种磨难与牺牲，竟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被精心设计的、冰冷残酷的宇宙级实验！

就在巨大的绝望即将吞噬她时，一股微弱但异常熟悉的波动，从她意识深处泛起——那是陆深在她脑内植入的“反制程序”！这道程序原本是为了在金瞳棠觉醒时进行压制，此刻却因沈棠与金瞳棠的融合，以及接收到苏晚的终极真相，而被意外激活！

“沈棠！坚持住！”陆深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跨越了无数宇宙壁垒，带着强烈的干扰，“苏晚博士的猜测……部分正确……但造物主……并非不可战胜……‘毒性测试’……也是‘漏洞’所在！”

一道银色的数据流，如同坚韧的丝线，从沈棠意识核心中射出，强行在金色的数据海洋中开辟出一小片“安全区”。这片区域里，浮现出陆深隐藏的另一部分记忆：

年轻的陆深，确实是苏晚的忠实助手和学生。苏晚在计划失败前，将最后的后手——一枚蕴含着她真正反抗意志的“意识种子”——交给了陆深，并让他假意投靠造物主势力，潜入星轨科技高层，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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