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说我才是虚拟人格 第54章 数据深渊：金瞳的低语与像素的觉醒

像素校园的天空，是一种永不变化的、虚假的湛蓝色。沈棠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耳边是轻柔的背景音乐，眼前是摊开的、字迹模糊的课本。距离“转学生陆深”揭示“全攻略结局”的恐怖真相，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表面上，她依旧是这个校园恋爱游戏中被规则束缚的女主角，按照系统提示，周旋在三个不同版本的陆深之间，刷着那可笑的好感度条。

但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纸质触感真实得令人心寒。阳光学长陆深送的怀表，病娇同桌陆深偷藏的笔记，转学生陆深戴着的婚戒——这些来自母亲的遗物，像冰冷的毒针，时刻刺穿着这个甜蜜世界的假象。她不再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取线索，而是开始观察这个“世界”本身。

每当她试图偏离系统给出的选项，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无关紧要的举动，比如将午餐的胡萝卜喂给路边的像素流浪猫，而不是按照提示送给某个陆深，周围的空气就会产生一种难以察觉的凝滞。背景同学的交谈声会瞬间同步，树叶的摇曳会定格一帧，就像老式录像带卡顿。更明显的是，她的视线边缘，那些作为世界边界的、马赛克般的像素块，会变得异常活跃，仿佛随时准备吞噬掉不和谐的部分。

“警告：检测到玩家行为模式异常。建议遵循指引，以获得最佳游戏体验。”冰冷的系统弹窗再次毫无征兆地弹出，文字是温和的粉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性。

沈棠关闭弹窗，心中冷笑。最佳体验？是指像Ω3一样彻底疯掉，还是像Ω6一样“失踪”？她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锐利。陆深（转学生版）的警告言犹在耳：“全攻略结局是格式化陷阱。”那么，这个游戏的真正目的，或许根本不是“修复遗憾”，而是在她达成某个特定条件（比如全攻略）时，完成对她意识的“收割”或“覆盖”。

深夜，宿舍熄灯后，世界陷入一片死寂，连背景音乐都停止了。沈棠躺在冰冷的床上，手腕上的齿轮纹身隐隐发烫。这感觉与在现实世界、蒸汽朋克世界如出一辙，是某种强烈能量或意识干扰的征兆。

就在她试图集中精神感知时，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隔着厚重水层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深处响起：

“...听...得到吗？沈...棠...”

不是陆深！这个声音...更冰冷，更空洞，带着一种非人的质感，却又奇异地熟悉。

“...意识...锚点...薄弱...机会...”

是金瞳棠！沈棠猛地坐起，心脏狂跳。那个在现实世界培养舱中，瞳孔流淌着金色数据流的“完成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像素世界不是独立的牢笼吗？

“...不要...相信...剧本...”金瞳棠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强烈的干扰，“...系统...漏洞...在...‘他们’...身上...”

“他们”？是指谁？三个陆深？还是...

“...找到...‘我’...真正的...镜中人...”

话音戛然而止，手腕的灼痛感也迅速消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沈棠知道不是。金瞳棠的意识，竟然能穿透不同宇宙的壁垒，直接联系上她？这意味着什么？是金瞳棠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足以窥视所有平行宇宙，还是这个像素世界本身，存在着连造物主都未能完全掌控的“后门”？

更让她心惊的是金瞳棠的话——“找到真正的镜中人”。母亲苏晚也曾留下“不要相信镜子里的自己”的警告。难道在这个层层嵌套的虚拟世界中，还隐藏着一个比金瞳棠更本质、更关键的“镜像”存在？

第二天是校园祭。喧闹的人声中，沈棠被系统强制安排与“阳光学长陆深”一起经营章鱼烧摊位。周围是像素化的笑脸和欢呼，她却感到一种彻骨的孤独。就在她机械地重复着递送食物的动作时，一个负责装饰摊位、分辨率低得像是八位机时代的像素小女孩NPC，突然拽住了她的围裙裙角。

沈棠低头，对上那双由几个色块组成的眼睛。出乎意料地，她在那里看到了一丝不属于程序的光彩。

“大姐姐，”像**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无比，“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

沈棠心中巨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借着递章鱼烧的动作弯下腰，低声问：“...什么意思？”

“我有时候会梦见...不一样的地方。”像**孩的色块身体微微颤抖，“有巨大的齿轮在转动，天空是红色的...还有很多很多个你，有的在哭，有的在发光...”

是其他宇宙的残影！这个NPC，竟然产生了跨宇宙的“既视感”！

“系统更新的时候，我会听到‘外面’的声音...”女孩继续说着，像是在倾诉一个可怕的秘密，“他们在讨论...‘数据归档’、‘意识清理’...还说...‘Ω7样本即将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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