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人家》的橄榄枝最终还是被接住了。
不过,禹星野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合同条款抠得极细:拍摄地点必须安静、舒适、安全,离顶级妇产医院不能超过半小时车程;拍摄团队精简再精简,非必要人员不得靠近楚星窈;每天拍摄时间严格控制,以楚星窈的状态为准,她说停必须立刻停;拍摄内容需提前沟通,涉及**的一律不拍;后期剪辑必须经他们双方审核同意才能播出……
节目组制片人看着那厚厚一叠附加条款,擦着汗连连点头:“没问题!禹老师您放心!绝对按您的要求来!我们的宗旨就是记录美好,绝不打扰!”
于是,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烟火人家》的微型拍摄团队低调地进驻了禹星野和楚星窈在江南水乡的新“家”——节目组精心挑选的另一处更宽敞、更隐秘的临水大宅院。几个固定机位被巧妙地隐藏在绿植和家具后面,只有两三个经验丰富的跟拍摄影师会保持距离地、无声地进行移动拍摄。
楚星窈穿着宽松柔软的孕妇裙,肚子已经像个圆滚滚的小西瓜。她好奇地看着工作人员轻手轻脚地布置,小声问旁边的禹星野:“感觉……跟没拍一样?”
“嗯,最好这样。”禹星野揽着她的腰,让她把重心靠在自己身上,警惕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机位,“不舒服立刻说。”
录制开始了。没有开场白,没有刻意的寒暄。镜头只是安静地捕捉着这个“准父母之家”最寻常的早晨。
楚星窈坐在中岛台旁的高脚凳上,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小口喝着。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她看着禹星野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T恤,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锅里煎着滋滋作响的培根和鸡蛋,旁边的小锅里煮着燕麦粥。动作算不上多娴熟,但很稳,带着一种专注的认真劲儿。
“盐少放点。”楚星窈提醒。
“知道。”禹星野头也不回,精准地撒了一小撮。
“燕麦好像有点稠了?”
“马上好。”他拿起勺子搅了搅,关火。
他把煎好的培根鸡蛋装盘,又盛好粥,端到楚星窈面前。自己则坐在她旁边,面前只有一碗燕麦粥。
“你就吃这个?”楚星窈看着自己面前丰盛的早餐,再看看他。
“嗯,早上没什么胃口。”禹星野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很自然地说,“你得多吃点,两个人呢。”
镜头无声地记录下楚星窈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的瞬间。她没说话,只是把盘子里的煎蛋夹了一半,放到他的粥碗里。
禹星野看了她一眼,也没推辞,默默地把那半个蛋吃了。
宅子有一个朝南的玻璃阳光房,摆满了绿植和舒适的沙发、躺椅。这里是楚星窈最喜欢待的地方。
午后,楚星窈半躺在特制的孕妇躺椅上,腿上盖着薄毯。她手里拿着一本育儿书,但眼睛半眯着,显然是困了。阳光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禹星野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头块和刻刀?还有砂纸?
楚星窈好奇地睁开眼:“你在干嘛?”
“给宝宝做个玩具。”禹星野头也不抬,手指灵活地用小刻刀在木块上勾勒着什么,动作小心翼翼,神情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玩具?什么玩具?”楚星窈来了精神,想凑过去看。
“别动,”禹星野立刻制止她,“躺着,小心腰。”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旁边一个已经初具雏形的、圆溜溜的东西递给她,“喏,先玩这个。”
楚星窈接过来一看,是一个打磨得极其光滑、没有任何棱角的……小木球?手感温润,带着淡淡的木头香气。
“这……能玩?”楚星窈哭笑不得。
“练习抓握。”禹星野一本正经,又拿起刻刀,“等做好了,是套在一起的,能转。”
楚星窈看着他那张冷峻的侧脸,和他手里那堆看起来跟“玩具”完全不搭边的小木块和刻刀,再看看自己手里这个光溜溜的小木球,忍不住笑出声:“禹老师,您这手艺……宝宝将来审美会不会很硬核?”
禹星野手一顿,刻刀差点划歪。他抬眼,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总比塑料的好。”
楚星窈笑着把玩着那颗小木球,阳光透过玻璃,在她指尖跳跃。镜头捕捉到她低头看向小腹时,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以及禹星野偷偷抬眼看她时,唇角那一闪而过的柔和弧度。
节目组联系了当地最好的母婴护理中心,为这对准父母安排了私密的产前课程。课程就在大宅的客厅里进行。
穿着粉色护士服的老师温柔地讲解着呼吸法、分娩过程、产后护理……
楚星窈听得很认真,拿着笔记本不时记录。禹星野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背挺得笔直,眉头微蹙,神情严肃得像在听军事部署报告。
“来,准爸爸也躺下,我们模拟一下怎么帮准妈妈缓解宫缩疼痛。”老师笑着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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