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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不露脸电台主播,全网都在找我! > 第152章 他懂法律吗?

他握着手机的指节开始发白。

尤其是当凌默用那种他永远学不来的、沉稳而真诚的语气谈论音乐、回忆江城,甚至偶尔因为弹幕而微微勾起嘴角时,陆子昂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那种自然而然的拥戴,那种无需刻意营造就存在的绝对焦点地位,是他拼命买通稿、跑综艺、媚粉都难以企及的。

“沉淀?积累?”

他咬着后槽牙重复凌默的话,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装模作样!”

直播临近结束,凌默说完“江城见”,主持人也道了晚安。

陆子昂几乎要冷笑出声准备关掉这让他心烦意乱的直播

——就这?

聊了四十五分钟就把流量赚足了?

凭什么?

就在他指尖即将碰到退出键的刹那,他猛地看到画面中的凌默,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伸手拿过了旁边的吉他。

“?!”

陆子昂的身体瞬间坐直了,眼睛死死盯住屏幕。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如同慢镜头重放,又如同一场对他心脏的凌迟。

那优美的旋律响起,歌词却变成了扎心的“江城”。

弹幕彻底疯了,服务器再次卡顿,但无数人宁愿卡着也要听完。

凌默那低沉温柔、充满故事感的嗓音,透过麦克风,每一个音符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子昂的心上。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即使看不清全脸也依旧气场强大的男人,看着那修长手指拨动琴弦的随意样子,看着弹幕里排山倒海的

【哭了】

【值了】

【现在就去江城街头走一走】……

陆子昂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着。

嫉妒,像最毒的藤蔓,瞬间缠绕紧勒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不甘和愤怒如同岩浆,在他血管里奔腾灼烧!

“砰!”

他终于失控,猛地将手中价格不菲的手机狠狠砸向对面装饰用的金属墙板!屏幕瞬间炸裂开来,碎片四溅。

“凭什么!!!”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嘶哑和暴怒的低吼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撞翻了身旁的玻璃茶几,上面昂贵的杯具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像一头困兽般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眼神阴鸷得吓人,额角青筋暴起。

“一首破歌!

一把破吉他!

装什么深情!

卖什么情怀!”

他语无伦次地低吼着,试图用愤怒掩盖那几乎要将他吞没的无力感和恐慌。

他想起自己团队精心策划的校园巡演,票务情况还需各种促销;

想起自己那些粉丝需要不断“空瓶”、“做数据”才能维持的热度;

想起他暗中嘲笑凌默过气、江郎才才尽的通稿……

而凌默呢?

消失一年多,归来仍是顶流。

一场聊天直播,干崩平台服务器。

一首临时起意的改编歌,让全城人为之夜游,让全网为之沸腾!

十五万人的体育场,十秒售罄的门票……

这些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凌默轻而易举,全得到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挫败感像冰水浇头,让他浑身发冷。

他甚至能想象到,明天,不,甚至是今晚,所有的媒体头条、所有的社交话题,都只会有一个名字——凌默。

而他陆子昂,以及他努力经营的一切,都将再次被这巨大的光芒彻底掩盖,变得黯淡无光。

他最终无力地跌坐回一片狼藉的沙发里,手指插入汗湿的头发中,死死揪着。

经纪人闻声胆战心惊地推门进来,看到这如同台风过境的场面和陆子昂那副失魂落魄又狰狞可怕的样子,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陆子昂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盯着地上屏幕碎裂、却依然顽强闪烁着直播结束画面的手机,里面似乎还隐约传来主持人最后激动到哽咽的声音。

他清楚地知道,这场直播,不仅是凌默王者归来的宣言,更是对他陆子昂野心和骄傲的、一场公开的、彻底的、无情碾压。

星海国立大学,宿舍内。

林晓晓盘腿坐在柔软的宿舍床上,手中的平版电脑正播放着凌默的文旅直播。

她怀里抱着限量版的陆子昂应援抱枕,眉头却从直播开始就无意识地微微蹙着。

屏幕上,凌默的身影沉静地坐在书堆前,哪怕隔着网络,那种沉静而强大的气场也几乎要穿透屏幕。

她丝毫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就是自己曾怦然心动的曾阿牛师兄。

弹幕里疯狂的告白和飙升的在线人数让她有些不适,尤其是看到主持人林薇那毫不掩饰的崇拜眼神时,她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抱枕,仿佛在扞卫着什么。

她看过网上那些关于凌默和陆子昂不和的分析帖,她自然是毫无条件地站在子昂哥哥这边。

在她看来,凌默的“沉淀”是故作清高,而子昂哥哥的努力和活跃才是真性情。

这场直播,在她眼里,不过是凌默凭借资历和运气拿到的一次官方资源罢了。

然而,当直播尾声,凌默意外抱起吉他,那首温柔深情的《江城》旋律流淌出来时,林晓晓准备划走视频的手指顿住了。

那歌声低沉沙哑,没有炫技,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人心的真诚。

弹幕彻底疯了,无数【哭了】【现在就去江城街头走一走】的留言呼啸而过。

她看着屏幕里那些江城网友激动的实时反馈,心里某根弦似乎被不经意地拨动了一下。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凌默,是有魅力的。

这种魅力,与她喜欢的子昂哥哥那种光芒四射的舞台魅力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种…沉静却能吞噬一切的力量。

这种认知让她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慌乱和…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欣赏。

她立刻甩甩头,把这“叛变”的念头驱散出去。

“哼,唱得也就…还行吧。”

她小声嘟囔着,试图说服自己,“肯定是文旅局安排好的环节,就是为了宣传效果。”

直播一结束,她立刻退出了爆卡的直播间,想都没想就切到了和陆子昂的聊天界面。

她几乎能想象到,子昂哥哥看到对手这样风光,心里该有多难受。

那种为他感到不公和心疼的情绪瞬间占据了上风,掩盖了刚才那片刻的动摇。

因为她还有她家族强有力的宣传和赞助支持,而陆子昂也需要这种强有力能帮助自己的粉丝,所以二人很早就轻易的交换了私人联系方式

此刻,她手指飞快地打字,语气是她一贯的直白和热烈:

【子昂哥!你看到直播了吗?别理网上那些!他就是仗着资格老一点而已!】

【你比他厉害多了!你的舞台才是最棒的!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得到!】

【我们昂粉永远支持你!你的巡演一定会超级超级成功!气死他们!】

【加油!你是最棒的!(冲锋)(冲锋)】

她发送完,还觉得不够,又翻出陆子昂最新一条微博,毫不犹豫地砸下最昂贵的虚拟礼物,并在评论区里用力写下:

“唯爱陆子昂!实力与人气并存,未来无可限量!”

用这种行动来宣誓自己的立场,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那一瞬间对凌默的欣赏彻底抹杀。

而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刚刚经历完暴怒的陆子昂,正脸色阴沉地看着地上碎裂的手机屏幕。

经纪人战战兢兢地递上新手机,他刚登录上去,就看到了林晓晓那几条充满鼓励和安慰的信息,以及她在他微博下醒目无比的打赏和留言。

陆子昂盯着那条“实力与人气并存”的评论,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充满讥讽的弧度。

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所有翻腾的妒恨和屈辱,手指在屏幕上敲打,语气切换得毫无滞涩。

他转发了江城文旅关于直播圆满成功的微博,并配文:

“恭喜凌默老师直播圆满成功![鼓掌] 一首《江城》唱得太动人,不愧是我们的榜样!期待凌默老师十月的演唱会精彩纷呈![期待]”

发送成功后,他才退回私聊界面,给林晓晓回了一个带着些许“疲惫”和“坚强”的表情, 并且打上了一行字:

“谢谢晓晓,我没事。只是看到凌默老师这么成功,觉得自己还要更努力才行。[苦笑]有你支持,真好。”

发送完毕,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和深不见底的野心。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眼神阴鸷。

林晓晓收到回复,看到那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苦笑表情,保护欲瞬间爆棚,立刻回复了更多鼓励的话,心中想要守护陆子昂、帮他证明实力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她不知道的是,屏幕那头的人,早已将她的支持与热忱,冷静地计算进了自己野心的棋局之中

而那场她为之愤愤不平的较量,早在当事人之间,变成了另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暗涌。

星海艺术学院,深夜的画室依旧亮着温暖的灯。

叶倾仙独自坐在画架前,画布上是未完成的星空,但她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调色盘上。

面前的平板电脑正播放着凌默与江城文旅局的直播。

她没有开弹幕,让画面纯净地聚焦于那个戴着帽子的身影。

她看得极其专注,烟雨朦胧的眸子里映着屏幕的微光,仿佛要将那个人的每一寸轮廓、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刻入心底。

当凌默谈起音乐时的诚恳,回忆江城时语调里不易察觉的温柔,都让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当直播尾声,凌默意外抱起吉他,唱起那首为江城创作的《江城》时,叶倾仙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捂住了唇。

没有惊呼,没有激动,但她周身清冷的气息却在瞬间软化,眼底漾开层层叠叠的、极其温柔的水波。

那优美的旋律,被赋予了深情的、独属于他和这座城市的含义,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地敲击在她的心弦上。

她听着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唱着“和我在江城的街头走一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星光漫天的楼顶,回到了他温暖踏实的怀抱里。

锁骨上方那早已淡去、却深印于心的印记,似乎也随着歌声隐隐发烫。

直播结束,屏幕暗下。

画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细微的呼吸声。她依旧保持着环抱自己的姿势,在画板前静静坐了很久,心底被一种巨大的、充盈的幸福感包裹着,为他所取得的成就,为他被万众真心爱戴,也为他那份不曾改变的初心与才华。

她为他感到无比高兴,也无比骄傲。

这种情绪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被她置顶的、备注只有一个“默”字的聊天框。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打,删删改改,最终发送出去的信息,却依旧带着她特有的清冷与含蓄,只是那字里行间潜藏的温柔与喜悦,几乎要穿透屏幕:

“直播看了。

唱得很好听,《江城》。”

“为你高兴。”

她没有使用任何夸张的感叹词,也没有添加可爱的表情包,但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从最高岭之花的叶倾仙这里发出,却已是她能表达出的、最直接最热烈的认可与情感。

发送成功后,她将手机轻轻按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平息那为一个人而剧烈跳动的心。

她转头望向窗外,江城的夜色温柔,星河仿佛也落入了她的眼底。

她知道,她喜欢的这个人,正如同这星空一样,注定要被无数人仰望和喜爱。

而她,曾被他那样用力地拥抱过,曾被他那样珍重地留下过印记,曾与他共享过一片不为人知的星空与亲密。

这份独属于她的“特权”,比任何万众欢呼,都更让她感到一种静谧而深沉的幸福。

京都,顾家书房。

头顶柔和的灯光透过雕花木窗,被切割成温柔的光斑,静静洒落在铺着宣纸的书案上。空气里弥漫着清冷的墨香与一丝若有似无的檀香,寂静得能听到笔尖划过纸面的细微沙沙声。

顾清辞身着一袭藕荷色软缎旗袍,面料的光泽如水般流淌,极尽服帖的剪裁勾勒出她自修长颈项、削薄肩线、不盈一握的腰肢至臀腿的优美曲线。

她正凝神临摹一篇小楷,身姿端正,气质清冷如月下寒梅。

一旁的平板电脑屏幕悄然亮着,正是凌默与江城文旅局直播的结束画面。

她并未全程观看,只是在他抱起吉他,唱起那首《江城》时,才悄然按下暂停,让那专注的侧影定格在屏幕之上。

直播早已结束,书房内重归寂静。

但她的心湖,却被那首遥远的歌,投入了颗颗石子,涟漪层层荡开,百感交集。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戴着帽子、看不清神情却气场沉静的身影,看着他被无数人狂热地爱戴着,听着那首为江城而唱的温柔旋律……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清冷的眸底缓缓蔓延。

有欣赏。

他的才华,无论隐匿多久,一旦展露,依旧能轻易引动风云,这是毋庸置疑的。

有欣慰。

他找到了回归的方式,并且如此成功,她为他感到高兴。

但亦有几分难以言喻的…

怅然。

他不再是那个只属于山林湖海、只与她在精神层面遥遥共鸣的凌默了。

他重新回到了万众瞩目的中央,成为了那个光芒万丈的“默神”。

那巨大的声浪和热情,仿佛在她与他之间,无形地拉开了一段更远的距离。

那个能与她安静讨论诗词、在电话里轻声细语的凌默,似乎正在被潮水般的欢呼淹没。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

那里戴着一串极其精美的蓝宝石与水晶交错的手链——“星河之泪”。

每一颗蓝宝石都如深邃的夜空,钻石则如碎星环绕,在午后的光线下流转着低调而璀璨的光华。

这是凌默赠予她的礼物,如同将一片缩小的星空系于她腕间,是她最为珍视之物。

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宝石表面,仿佛能借此触碰到赠予者的些许气息。

这手链让她想起那些仅有的、却刻骨铭心的近距离接触

——亚太诗词大会后送他回去的夜晚,他第一次握住她手的温度;那个如同梦境般、流淌着无声情愫的夜晚。

然而回忆越甜,此刻的寂静便越是衬得那份遥远愈发清晰。

她微微蜷缩起身体,一双赤足从旗袍下摆露出,纤巧地并拢踩在冰凉的紫檀木地板上。

她的足型极美,脚踝纤细玲珑,足弓勾勒出优雅的弧度,脚背白皙得近乎透明,肌肤细腻如玉,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十粒脚趾如初生的珍珠,圆润可爱,末梢泛着淡淡的粉色,此刻却因心绪不宁而微微蜷曲着,相互依偎,流露出主人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助与落寞。

灯光落在她的脚背上,仿佛也为这片玉足镀上了一层柔光,却驱不散那由心而生的微凉。

她沉默了许久许久。

最终,她还是拿起了手机,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对话框。

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很久,删删改改,最终只落下最克制,却也最蕴含深意的几句话:

“直播观看了。

《江城》一曲,情深意重,动人肺腑。”

“见你一切安好,众望所归,甚好。”

“秋深露重,万望珍摄。”

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没有热烈的欢呼祝贺,只有最典雅的措辞,最平静的叙述,却蕴含着最深的关切、最复杂的欣赏,以及那一丝难以言喻的、独属于她的清冷寂寥。

她轻轻点击了发送。

然后将手机轻轻按在心口,仿佛那样就能平息那为远方之人而起的、百转千回的心绪。

腕间的“星河之泪”在动作间闪烁出微弱的光芒,如同她此刻无法宣之于口的心事,安静地,在只有她知道的角落里,熠熠生辉。

她依旧安静地坐在书房里,像一幅最美的工笔画,但周身弥漫的那份淡淡的、混合着喜悦与怅惘的思念,却让这静谧的画面,充满了无声的情感张力。

演唱会按部就班的准备着,对凌默来说,最近的日子多了些细碎的盼头。

依旧是上课、泡图书馆回去公寓码字、偶尔在论坛更新“无忌哥哥”的故事,偶尔和唐果果吃点甜品,每天定时和苏青青对接演唱会的进度,日子也算过得惬意和充实。

今天下午只有一节古代文学史,三点十分就下课了。

凌默背着帆布包走出教学楼,刚拐过路口,就看到操场旁的轮滑场围了群学生,有人踩着轮滑鞋绕桩,有人坐在旁边说笑,热闹的声响顺着风飘过来。

他脚步顿了顿,想起之前和苏晓约定买轮滑鞋的事,摸出手机点开对话框,今天他心情不错,于是指尖带着点玩笑的语气敲下文字:

“苏**官,今天庭审排期满吗?

之前约的轮滑鞋采购案,要是有空,今天就能‘开庭’。”

消息发出去不过半分钟,苏晓的回复就跳了出来,带着爽朗的语气:

“报告曾同学!暂时休庭!我还有一节法理课,四点二十下课,散庭后就能赴约!”

凌默回复,那我去图书馆看会书,等你结束了再来找你出发。

紧接着苏晓又发来三条信息条:“你别跑图书馆等了,来我教室吧,3号楼207,

后排有空位,下课我们直接出发,省得你再绕路,

还能顺便旁听下我们的法理课,感受下法律人的日常~”末尾跟了个抱着法典的卡通小人表情。

凌默看着回复,忍不住笑了笑,抬头望了眼3号楼的方向

——就在斜对面,走路不过三分钟。

他抬手把帽檐压了压,避开迎面走来的几个打闹的学生,沿着铺着浅灰色地砖的人行道往3号楼走。

教学楼里很安静,只有零星学生抱着书本匆匆走过。

走到207教室门口时,凌默透过玻璃窗往里看

——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讲台上老师正对着ppt讲“民事法律行为构成要件”,

苏晓坐在前排靠过道的位置,穿了件浅杏色的收腰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下身是条高腰的浅卡其色直筒裤,裤脚微微卷到脚踝,配着双白色低帮帆布鞋,鞋边绣着圈细巧的米色线,简约又透着清爽的品味。

她的马尾辫用个同色系的布艺发圈扎着,发尾微微卷曲,手里握着支银色钢笔,正低头在笔记本上认真记着重点,偶尔会和旁边的同学小声交流两句,神情专注又自然。

许是察觉到门口的目光,苏晓忽然转头看过来,一眼就认出了帽檐压低的凌默。

她眼睛亮了亮,飞快地朝他比了个“找空位坐”的手势,又指了指教室后排靠门的空座位,才转回去继续听课,只是握着钢笔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笔记本,嘴角带着点自然的笑意。

凌默轻轻推开门,尽量放轻脚步走到后排空座位坐下。

他把帆布包放在旁边的空位上,目光扫过讲台——老师正举着案例分析,台下的学生时不时点头或举手提问。

他没刻意去听内容,只是看着前排苏晓的背影,她偶尔会抬手把滑到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浅杏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串着的两颗浅灰色珍珠手链,随着记笔记的动作轻轻晃。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斜进来,在她的笔记本上投下片浅金色的光斑,整个画面透着股校园里常见的、认真又轻松的氛围。

讲台上的声音还在继续,凌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和苏晓的相处很舒服,没有刻意的寒暄,也没有拘谨的距离,更像是认识了很久的同学,能自然地开玩笑、约着办事。

他忽然觉得,这样安安静静等同学下课,一起去办件小事的时光,比在图书馆里独自翻书,多了份热闹又踏实的校园感。

苏晓旁边坐着的是她舍友赵雨桐,此时正低头快速记着笔记,眼角余光却瞥见苏晓突然转头朝门口望,还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赵雨桐顺着她的目光往门口扫了眼,正好看到个戴低檐帽的男生轻轻推开门,脚步放轻往后排走

——那身影看着有点眼熟,她想了两秒,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在宿舍阳台,看到苏晓和这个男生并肩走回来的场景。

赵雨桐立刻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苏晓的胳膊,笔尖还停在笔记本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可以啊苏晓,这不是那天跟你一起在楼下走的同学吗?

怎么还追到教室来等你了?

你们这是约好要去哪儿啊?”

苏晓手里的钢笔顿了下,耳尖悄悄热了点,赶紧低头盯着笔记本上的字,也压低声音回:

“别瞎说,就是之前约好一起去买轮滑鞋,他刚好有空,来这儿等省得绕路,总不能让人家在图书馆白等一节课吧?”

“买轮滑鞋?”

赵雨桐挑了挑眉,嘴角藏着笑,

“上次在阳台看到你们聊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是啥特别的事呢。

不过说真的,这同学看着挺稳重的,比咱们系那些咋咋呼呼的男生强多了

——你俩这‘轮滑搭子’,处得挺默契啊。”

“再胡说我就不给你看笔记了!”

苏晓轻轻掐了下赵雨桐的胳膊,目光飞快往后排扫了眼

——凌默正坐在靠门的位置,背着帆布包,没看这边,像是在低头整理东西。

她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认真听老师讲案例,只是握着钢笔的指尖,轻轻攥了攥,怕赵雨桐的声音被后排听到。

赵雨桐见她这模样,也不再逗她,笑着摇了摇头,转回头继续记笔记,只是偶尔记完一个重点,还会偷偷用余光瞄苏晓,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凌默坐在后排,倒真听进了几句讲台上老师的讲解。

这是他第一次旁听法律相关的课程,看着ppt上“行为人具有相应的民事行为能力”“意思表示真实”等专业术语,竟觉得有些新奇。

他对法律最深刻的印象,还停留在原世界那个叫“法外狂徒张三”的课程里

——当时他虽不是学法律的,却总被那个讲师幽默的案例吸引,

什么“偷电瓶养你”

“把熊猫卖给外国人”,一个个荒诞又贴近生活的故事,把枯燥的法条讲得活灵活现,他当时蹲在出租屋里看回放,总能听得津津有味。

这会儿听学姐讲“民事法律行为的效力”,偶尔提到“无效合同”“可撤销行为”,凌默还会下意识想起“张三”讲过的类似案例,倒也没觉得枯燥。

讲台后的李老师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藏青色西装套裙,领口系着条浅灰色丝巾,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块简约的银色手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法律从业者特有的严谨与干练。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指尖捏着支黑色水笔,轻轻点了点ppt上的案例:

“大家看这个无权处分房屋买卖合同的案例

——甲瞒着父亲把房子卖给乙,收了定金后父亲坚决反悔,乙起诉要求继续履行合同,你们觉得法院该支持乙的诉求吗?

谁来分析下?”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有人低头翻着法律教材,有人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思路。

李老师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先落在前排靠窗的位置:“王宇,你先来试试。”

被点到名的男生立刻站起来,脸颊微微泛红,声音有点发紧:

“我、我觉得不该支持,因为甲根本没有房子的所有权,他跟乙签的合同应该是无效的,无效合同就不用履行了……”

李老师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又看向中间的女生:“韦春燕,你有不同想法吗?”

韦春燕扶了扶眼镜,语气比王宇镇定些:“我觉得应该支持乙!

乙是不知情的善意第三人,而且已经付了定金,要是不支持他,岂不是让甲白占便宜了?法律应该保护买家的权益。”

接着被点到的张昊则折中认为“可以让甲返还定金并赔偿少量损失,但合同还是无效”。

三个同学的回答各有侧重,却都绕着“合同无效”的核心,没触及凌默记忆里的关键。

这案例凌默太熟悉了,前世“张三”在课上专门拆解过,

当时“张三”一句“合同有效但不能履行,乙该要的是违约责任而非继续履行”,直接打破了很多人“无权处分=合同无效”的固有认知,连带着分析的逻辑链条,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此刻听着同学们的回答,凌默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轻点,倒也好奇会不会有人能说到点子上。

就在这时,李老师的目光扫到了后排——凌默戴着低檐帽,坐姿端正,虽看着面生,但不像蹭课摸鱼的学生。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却不失专业:“那位后排的同学,你也来分享下想法吧?

没关系,大胆说,法律分析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关键是逻辑自洽。”

话音刚落,教室里的目光“唰”地一下全投向凌默。

苏晓猛地回头,眼里满是惊讶,连旁边的赵雨桐都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压低声音说:

“你这朋友还真被点到了?他懂法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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