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爸爸那边总算点了头,我这心呐,刚要从嗓子眼落回肚子里,还没等它安稳着陆呢,技术部那边又炸锅了。老张,就是咱们公司那个技术顶梁柱,顶着一头比鸟窝还乱的头发,眼眶乌青地冲进我办公室,那架势活像是刚从哪个矿坑里爬出来的。“老陆!坏菜了!出大事了!”他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一巴掌拍我桌上,震得我那可怜巴巴的保温杯又跳了一下,幸亏这回盖拧紧了。
“我的张大爷,您又怎么了?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能不能让我消停地喝口水?”我感觉刚松快没几分钟的脑仁又开始嗡嗡作痛,跟有群蜜蜂在里面开派对似的。
“还喝啥水啊!咱们准备对接的那家数据分析公司,就小陈找的那家创业公司,刚传来消息,他们那个技术核心,对,就是小陈他前同事,带着核心代码……跳槽了!”老张唾沫星子都快喷我脸上了。
“我……我滴个老天爷!”我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跳槽了?这节骨眼上他跳槽?他咋不直接上天呢!合同不是都签了吗?这算怎么回事?”我这火气噌噌往天灵盖冒,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他娘的不是坑爹吗?刚觉得柳暗花明,转眼就给你来个悬崖峭壁,这日子过得比坐跳楼机还刺激,上去的时候慢悠悠让你看看风景,掉下来的时候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甩出去。
“说是被对手公司用三倍薪水挖走的!违约?人家赔那点违约金,跟对方开的价比起来,九牛一毛!现在那边公司也傻眼了,项目基本停摆,说需要时间重整旗鼓。”老张薅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绝望,“咱们这智能分析模块,眼看就要黄汤啊!甲方那边还等着验收呢,这要是交不了差,咱们全都得玩完!”
我瘫在老板椅上,看着天花板上那道熟悉的、像歪脖子感叹号似的裂缝,心里拔凉拔凉的。重生回来带着点儿先知先觉,本以为能走点捷径,少踩点坑,结果发现该踩的坑一个没少,还都是新挖的,更深更陡!这感觉就像你玩一个游戏,开了个小地图外挂,以为能躲开所有陷阱,结果开发商直接给你更新版本,把地图全改了,陷阱位置还随机刷新!这不是耍人玩呢吗?
“小陈呢?把他给我叫来!”我这声音估计都能结冰碴子了。
没一会儿,小陈就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进来了,脸白得跟A4纸有得一拼。“沉……沉哥,我……我也刚知道,我打他电话都打不通了,微信也给我拉黑了……”小伙子都快哭出来了。
我看着他那样,一肚子火也没法真往他身上撒,毕竟当初也是他想着给公司省钱找的路子。“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想想怎么补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头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哒哒哒的,听得人心更烦。办公室的空调还在那儿不知疲倦地吹着冷风,可我后背却冒了一层细汗。桌上那盆多肉,几天没顾上浇水,叶子更蔫了,耷拉着脑袋,跟我现在的心情简直是孪生兄弟。
“老张,咱们自己干,来得及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老张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根本不可能!那套算法模型不是咱们擅长的,从头开始搞,没俩月下不来,而且还得招聘专门的人,甲方的 deadline 卡得那么死,这不是要咱们老命吗?”
会议室里,气氛比上次还凝重,空气黏糊得能拧出水来。技术部那帮小伙子,刚以为能喘口气,结果又掉进更深的坑里,一个个蔫头耷脑,黑眼圈浓得堪比国家级保护动物。小刘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顿按,然后哭丧着脸说:“沉哥,如果违约,咱们赔不起啊,公司就得直接破产清算,大家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我揉着太阳穴,感觉那里的血管已经不是跳踢踏舞了,而是在开重金属演唱会,吵得我脑仁疼。破产?重生一次还要体验破产?那我真是白活这一遭了!不行,绝对不行!我得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肯定有办法!
“找!都给我动起来!动用一切关系网!我就不信了,离了张屠户,就得吃带毛猪?国内做这方面的不止他一家!价格贵点就贵点,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我拍着桌子吼道,给自己,也给大家打气。
整个公司瞬间进入战时状态。电话声、键盘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我亲自打电话,把我重生前积累的那点人脉都快用遍了,低声下气地求爷爷告奶奶,问有没有靠谱的、能立刻接手的团队。老张带着技术骨干开始疯狂评估各家替代方案的技术可行性。小刘则咬着笔头重新核算成本,脸皱得跟苦瓜似的,估计这预算得爆到姥姥家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下都像锤子砸在我心上。窗外从天亮到天黑,华灯初上,城市夜景挺美,但我们谁也没心思看。外卖点的盒饭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也没几个人正经吃几口。小陈大概是觉得愧疚,跑前跑后,脚不沾地,汗水把衬衫后背都洇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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