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乖乖!”我盯着邮箱里那封新邮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甲方爸爸是属曹操的吧?说到就到,昨儿才签的合同,今儿一早需求变更就发过来了,整整二十八条!我端着咖啡的手一抖,褐色的液体差点洒在键盘上——这玩意儿要是坏了,行政部那小姑娘又得跟我掰扯半天报销流程。
办公室的空调今天格外卖力,吹得我后脖颈发凉。桌上那盆仙人掌倒是坚挺,就是灰扑扑的,跟我现在的心情一个色儿。小赵探头进来,看见我这张苦瓜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有屁快放。”我没好气地敲着键盘,这老破电脑今天格外卡顿,嗡嗡响得跟拖拉机似的。
“沉哥,甲方那边来人了,说要开个需求讨论会...”小赵缩着脖子,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我看了一眼日历,这才周三啊!说好的周五才启动项目呢?这帮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会议室里乌泱泱坐满了人。甲方来了仨,个个西装革履,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我们这边技术部的老王眼睛还红着,估计昨晚又熬夜改bug了。市场部刘姐强打精神,嘴角勉强扯出个职业微笑。
“陆总,我们内部讨论后,觉得原方案还有优化空间。”甲方的项目经理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说话慢条斯理的,手指在需求文档上轻轻点着,“特别是这个数据看板,我们希望能实时更新,最好能精确到秒。”
老王在桌子底下踹了我一脚。我面上保持着微笑,心里早就骂开了。精确到秒?这不得把服务器搞崩了?但这话不能说,只能委婉地表达:“这个需求我们可以研究,不过要考虑服务器承载能力...”
“这个我们理解。”金丝眼镜推了推眼镜,“所以我们建议用分布式架构,这样扩展性更好。”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分布式架构?说得好听,这得加多少预算?我瞥了眼刘姐,她正低头疯狂按计算器,额头都冒汗了。
会议开了整整一上午。送走甲方大爷们,我瘫在椅子上,感觉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老王凑过来,压低声音:“沉哥,他们这要求也太离谱了,真要按这个来,咱们得重新招人。”
我揉着太阳穴,脑仁儿一跳一跳地疼。这感觉就像是装修房子,图纸都定好了,业主突然说要加个游泳池。
“先别急,”我深吸一口气,“把需求整理一下,看看哪些能做,哪些得加钱。”
午饭时间,食堂里吵吵嚷嚷的。我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糖醋里脊炸得太老,咬得我腮帮子疼。小赵端着盘子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沉哥,听说甲方那边换领导了,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筷子一顿。怪不得需求变得这么突然,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种职场破事儿我见多了,重生前在另一家公司当部门经理时,没少碰上新领导乱改方案的破事。
正吃着,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儿子,今天回家吃饭吗?妈炖了鸡汤。”
我看着盘子里冷掉的饭菜,心里一阵愧疚。“妈,今晚得加班,回不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又加班啊?你这孩子,钱是赚不完的...”
我赶紧打断她:“忙完这阵一定回去。”挂了电话,嘴里的饭菜更没滋味了。
下午技术部炸锅了。老王带着一帮程序员在会议室里吵得面红耳赤,白板上画满了各种架构图。我站在门口听了会儿,都是在争论怎么实现那个“精确到秒”的需求。
“要不咱们用缓存?”一个年轻程序员提议。
“缓存不够实时!”老王直接否决,“得用消息队列...”
我悄悄退了出来。这种技术讨论我插不上嘴,重生前我就是个业务出身的,对技术一知半解。这辈子虽然恶补了不少,但跟老王这种老油条比还是差得远。
回到办公室,刘姐已经在等着了。她把一份预算表拍在我桌上,表情凝重:“按新需求,成本要增加百分之四十。”
我盯着那些数字,感觉牙花子都快嘬出血了。公司账上的钱本来就不多,这一下又要大出血。
“能不能跟甲方商量一下,分阶段实施?”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刘姐摇头:“我问过了,他们要求一次性到位。”
这他妈不是要人命吗?我瘫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发呆。那裂纹像个歪歪扭扭的问号,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模一样。
快下班时,小赵兴冲冲跑进来:“沉哥,有个好消息!我找到一家外包公司,能做部分模块,价格比咱们自己开发便宜一半!”
我猛地坐直身子:“靠谱吗?”
“我大学同学在那当技术总监,说是能做。”
这倒是条路子。我把老王叫来,三个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外包部分非核心模块,核心部分自己把控,这样既能控制成本,又能满足甲方需求。
“但是得盯着点,”老王皱着眉头,“外包的质量参差不齐,别到时候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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