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拔下U盘的手还在抖,冷汗糊住了视线。
财务部主任柳眉倒竖地站在门口,眼镜片反射着主机幽蓝的光。「宗科?」她声音淬了冰渣。
监控室里诸成拍桌狂笑:「哎呦我去!现场直播抓包!」
陈成啜着咖啡看手机:「蜂巢煤烧完了,该起炉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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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宗武彻拔出U盘、攥紧那烫手山芋般的塑料块那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三秒。
仅仅过去了三秒。
这三秒,足够一颗心脏从嗓子眼掉回胸腔,足够一股虚脱的寒意顺着脊椎爬满全身,也足够一个胖子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勾勒出“成功脱身、暗自窃喜”的美好画面。
胖子喘着粗气,油腻的额头上滚落豆大的汗珠,糊了眼,世界一片模糊的油光。他攥着U盘,像捏着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肥胖的身体艰难地转动,准备朝门口冲刺——只要逃出这该死的财务部,逃出这令他窒息的“犯罪现场”……
然而,他刚拧过半张汗涔涔的脸,视线穿过被汗水模糊的镜片,还没聚焦清楚——
财务部那两扇厚重的磨砂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无声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推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身影堵在那里。
不是端着咖啡杯聊天的普通职员,不是抱着文件步履匆匆的文员。
是财务部的活阎王,掌控着集团钱袋子的真正实权人物:柳曼殊。
柳主任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此刻,那薄薄的镜片后面,两道如同淬炼过的冰锥般的目光,精准无比地钉在宗武彻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胖脸上。
她的视线,带着穿透灵魂的审视,先扫过宗武彻煞白惊恐的表情,再扫过他那只僵在半空、还死死攥着漆黑U盘的胖手,最后,落在了他身后那台刚刚被“临幸”过、机箱还闪烁着幽蓝色工作指示灯的核心主机上。
空气凝滞了。
财务部里恒温空调吹出的冷风,仿佛瞬间变成了西伯利亚刮来的寒流,冻得宗武彻肥肉下的骨头都在打颤。
“宗科?” 柳曼殊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高,却像冰渣子互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能将人冻结的寒意,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这个时间点,在我们财务部核心机房例行维护期间……”
她微微歪了下头,眼镜片上划过一道冰冷的反光,嘴角似乎想勾起一个弧度,却最终只形成一个冰冷的、充满压迫感的线条。
“您……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
这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了宗武彻灌满了脂肪和恐惧的脑子。
“我……我……” 宗武彻的舌头像是被冻成了冰疙瘩,在嘴里徒劳地搅动着,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他那只攥着U盘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此刻更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要甩出去,却又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僵硬得无法动弹。
浑身的肥肉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一大坨被丢进了零下四十度冰库的果冻。后颈窝瞬间被汹涌而出的冷汗彻底浸透,衬衫黏糊糊地贴在肥厚的背上。精心梳理、用发胶苦苦支撑的“地方支援中央”发型彻底宣告崩溃,那几缕珍贵的发丝软塌塌地垂落,那昂贵的“强力隐形”假发片,边缘终于顽强地翘起一个滑稽又绝望的角度,像一面宣告他彻底完蛋的小白旗。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丢在聚光灯下的小丑,所有的**和不堪都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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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靠!哎呦我去!哈哈哈哈哈哈!”
信息堡垒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硬生生把键盘敲击声都盖了过去。
诸成整个人笑得蜷缩在人体工学椅里,一手捂着抽搐的肚子,一手拼命拍打着坚硬的桌面,发出砰砰砰的闷响,力道之大,让人怀疑下一秒这桌子就得提前退休。他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糊在眼镜片上。
屏幕上,正是财务部内部的实时监控画面,高清无码,环绕立体声。
柳曼殊那冰冷入骨的一句“有何贵干”,还有宗武彻那瞬间崩塌的、如同被雷劈焦了的猪头表情,被镜头完美捕捉,纤毫毕现。
“哈哈哈!精彩!太他妈精彩了!” 诸成摘下眼镜,胡乱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声音还在抖,“胖子这表情包……年度最佳!惊恐、绝望、心虚、懵逼……五毒俱全!哈哈哈!还‘有何贵干’?柳主任这灵魂拷问,绝了!”
他重新戴上眼镜,凑近屏幕,啧啧称奇地欣赏着宗胖子那精彩绝伦的“石化”状态,尤其是那倔强翘起的假发片边缘。
“哎呦,你看他那汗!快流成小溪了!空调都救不了他!” 诸成乐不可支,“这心理素质,还敢玩无间道?演个死尸都嫌他表情太丰富!哈哈哈!”
他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点了几下,财务部核心主机后台的数据流镜像窗口立刻弹了出来。代表“影子”程序的那个微小图标,此刻正闪烁着稳定而内敛的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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