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河水暴暴雨下的毒蛇涨。
化工厂排污阀门神秘断裂,毒水直灌运河,下游万亩鱼塘危在旦夕。
陈成顶着暴雨跳入泥水堵漏,却在排污口摸到被焊死的阀门。
“焊疤还是烫的!”他对着秘书怒吼,“有人在我们眼皮底下搞破坏!”
诸成追查肇事厂长时遭神秘货车撞击,病床上接到匿名短信:“账本在厂长情妇的狗窝垫子里。”
陈成连夜突袭别墅,情妇的花园里,哈士奇正撕咬着带血迹的碎纸片。
“好家伙,”陈成捡起纸片冷笑,“连狗都知道这证据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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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疯了似的鞭打着苍山市,天空灰暗得像是被浓墨反复涂抹过。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路面、河面上,噼啪作响,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白噪音。浑浊的河水像一条暴怒的黄龙,挣脱了河岸的束缚,裹挟着断枝、垃圾,咆哮着向下游汹涌奔腾。车窗外,世界模糊一片,雨水在玻璃上肆意流淌,扭曲着远处摇摇欲坠的桥梁和低洼处早已没过小腿的积水。
“书记,气象局红色预警刚升级!上游新丰水库泄洪量还在加大!临川县几个乡镇告急,多处出现险情!”秘书小郑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空间里绷得像一根随时会断的弦,语速快得几乎不带换气,雨水猛烈敲打车顶的巨响几乎要将他的声音吞没。
陈成靠在车后座,闭着眼,手指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连日高强度的防汛部署会议和堤防巡查,让他眼底泛着浓重的青黑。这场老天爷的突然发作,把整个苍山搅得天翻地覆,他这根弦,也已经绷到了极限。
“知道了,按预案,让临川那边不惜一切代价,确保转移群众一个不漏!”陈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他睁开眼,望向车窗外那片混沌狂暴的天地,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浑浊的河水卷着旋涡,拍打着脆弱的堤岸,每一次撞击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车里弥漫着湿漉漉的水汽和一种无形的沉重压力。
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手机铃声撕裂了雨声和车内的压抑。“叮铃铃——叮铃铃——”,声音急促得如同催命符咒。
小郑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刚“喂”了一声,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陡然拔高,破了音:“什么?!康源化工厂?!排污阀门断裂?!氰化物……”
“氰化物”三个字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陈成的神经!他猛地坐直身体,疲惫一扫而空,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厉芒,一把夺过小郑手中的手机。
“说清楚!位置!规模!泄漏量!”陈成的吼声盖过了车外的风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钢铁,砸在车厢里。
手机那头传来混杂着巨大雨声和背景嘈杂人声的汇报:“陈书记!是康源……康源化工厂!靠近运河那边的排污主管道阀门……整个断裂了!污水……带氰化物的剧毒污水……顺着雨水倒灌,正……正往运河里猛灌!量大得很!下游……下游的黄家洼、鱼嘴坝那几个村的鱼塘……全完了!几万亩啊!人喝了……”
后面的话被一阵更大的噪音淹没,但核心信息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透了陈成的四肢百骸!氰化物!运河!几万亩鱼塘!人命关天!
“司机!最快速度!康源化工厂!”陈成对着司机厉声下令,几乎是在咆哮,“通知市应急、消防、环保所有负责人,十分钟内必须给我出现在康源现场!立刻切断所有可能的水源!封锁下游河道!疏散沿岸所有村庄居民!快!!”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
黑色的轿车如同离弦之箭,在积水的街道上劈开浑浊的水浪,不顾一切地冲向城郊。车轮碾过深水区溅起一人多高的浑浊水墙,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摆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短暂的扇形清晰视野,但前方依旧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水幕朦胧。
还未抵达康源化工厂,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就穿透紧闭的车窗缝隙,蛮横地钻了进来——那是生鸡蛋腐烂般的硫化氢恶臭、刺鼻的化学品酸味,还有暴雨也无法冲刷干净的焦糊怪味。这气味像一只无形的腐烂巨手,死死扼住了人的咽喉。
厂区外围早已乱成一锅沸粥。警灯在雨幕中疯狂旋转,红蓝光芒交织闪烁,刺破灰暗。穿着各色雨衣的人影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在泥泞的空地上奔跑、呼喊。绝望的哭嚎声、尖锐的警报声、指挥人员的嘶吼声……全部被淹没在倾盆大雨的轰鸣里,搅拌成一锅令人窒息的恐惧浓汤。
陈成的车刚停稳,车门就被他猛地推开。冰冷的暴雨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昂贵的西装紧紧贴在身上,沉重而冰冷。他毫不在意,一脚踏入齐膝深的、混杂着黑灰色污泥浊水的厂区地面。
“陈书记!”市环保局局长老李像个落汤鸡一样,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脸上糊满了泥水和雨水,声音带着哭腔,“阀……阀体是从根部齐整整断裂的!毒水……毒水泄洪一样涌出来!根本堵不住啊!运河那边……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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