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三声敲击尿壶的暗号刚落,陈成手滑将苹果精准丢进新换的尿壶。
门口警察一脸无语,正要呵斥,陈成已抢先拎起尿壶赔笑:“同志!劳驾帮忙找个垃圾桶?”
趁着警察视线被尿壶遮挡,诸成指尖在床单上急急划出两个字……
陈成拎着尿壶凑近门口遮挡警察视线,裤兜里的钥匙扣瞬间滑入壶中苹果核内。
警察刚拿走尿壶,林建森竟去而复返堵在门口:“你们病房……今晚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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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苹果混合的诡异气味。崭新的白色尿壶里,那个光溜溜的金黄苹果格外刺眼,兀自在残留的几滴生理盐水里晃悠着。
门口小窗口里,年轻警察那张脸已经不能用无语来形容了,简直像刚生吞了一只苍蝇,混合着警惕、错愕和一种“这他妈也行?”的荒唐感。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眼看一句呵斥就要脱口而出。
“同志!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您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毛病!”陈成反应快得像脚底装了弹簧,脸上堆满了混合着惊慌、懊悔和十二分讨好谄媚的笑容,抢先一步拎起了那个不伦不类的尿壶,手臂夸张地向前一伸,几乎要把尿壶口怼到小窗口上,“您辛苦!劳驾您帮个忙,找个大点的垃圾桶?顺便……这玩意儿也得重新换一个了,都怪我!都怪我!”
他这一拎一举,动作幅度极大,身体巧妙地朝门口方向又挪了小半步。那个装着一颗苹果的尿壶,瞬间成了最完美的视觉屏障,彻底挡住了警察投向病床方向的视线。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视觉盲区里!
病床上,一直“虚弱昏迷”的诸成,眼皮下的眼珠骤然睁开一条锐利的缝隙!他藏在被子下、紧贴着床单的右手食指,如同被通了高压电,以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在身下的白色床单上狠狠划过两道短促而深刻的轨迹!
那动作快得如同幻觉,指力透过薄薄的被单,在床单上留下了两道极其短暂、却异常清晰的压痕——
“入瓤”!
冰冷的指令如同钢针,瞬间刺入陈成急速运转的大脑皮层。
成了!
陈成的身体还在门口表演着“深刻检讨”,拎着尿壶的手臂肌肉却在这一刻绷紧到极致。他插在裤兜里的左手,早已被汗水浸透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机械探针,闪电般完成了两个动作!
一捏!
裤兜深处,那枚冰冷的钥匙扣被精准地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一滑!
借着身体向门口警察方向倾斜、手臂带动尿壶晃动的微小幅度掩护,左手如同变魔术般从裤兜边缘极其自然地抽出——空无一物!而几乎就在抽出的同时,那枚边缘锐利的微小金属物,已经借着尿壶内侧弧度的掩护,如同水滴入海,悄无声息地滑落下去!
“噗!”
一声极其轻微、被塑料尿壶壁放大了些许的闷响。
那枚承载着无数血腥秘密、差点要了两人性命的冰凉钥匙扣,不偏不倚,精准地砸进了尿壶底部那个无辜的金黄色苹果光滑的果肉里!苹果核附近软嫩的果瓤被轻易刺穿,钥匙扣完美地嵌入其中,只留下一个微不足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孔洞!
“真他妈够味!”陈成心里无声地咆哮了一句,混杂着成功的狂喜和对这荒诞现实的极度嘲讽。
“行了行了!”门口的警察显然被陈成这夸张的“手滑”和聒噪的道歉弄得烦躁不堪,又看到诸成依旧痛苦蜷缩着仿佛人事不省,护士也暂时不在,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他一把拉开房门,皱着眉头,嫌弃地用两根手指的指尖,隔着警服下摆的布料,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陈成递过来的尿壶提手边缘,生怕沾上什么不该沾的东西,“等着!别乱动!”
警察捏着那个装着“苹果藏钥”的尿壶,像提着一颗生化炸弹,快步转身走向走廊尽头护士站的方向,背影写满了晦气和“离这疯子远点”。
病房门在警察身后“咔哒”一声轻响,重新虚掩上。
劫后余生的空气瞬间充斥了狭小的空间。陈成后背的衣服早已湿透,冰凉地贴在皮肤上,他几乎是踉跄着退回床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胸腔里那颗心脏还在疯狂擂鼓,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成了……”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看向病床上已经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的诸成。
诸成微微点头,额角的汗水顺着紧绷的线条滑落,眼神深处翻涌着劫后余生的锐利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第一步……成了。钥匙扣离身,这第一口黑锅……算是暂时甩开了。”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紧绷后的沙哑,“林胖子那边扑空是肯定的……那车,就是个等着收网的饵!他去了,就是把自己挂上钩!”
陈成深以为然。林建森那老狐狸,追出去容易,想毫发无损地回来,难了!这种局面下,一辆敢大摇大摆出现的“目标车辆”,本身就是最大的陷阱,钓的就是林建森这种急于立功、心思又不够缜密的“急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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