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野车如同被激怒的钢铁巨兽,猛地一个甩尾,轮胎在碎石路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尖嚎和刺鼻的橡胶焦糊味,卷起的尘烟瞬间淹没了靠山屯那几间灰扑扑的屋顶。
诸成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死死抓住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村口,空荡荡!说好的当地民警布控呢?人呢?!
“操!”开车的省纪委行动组组长,那个绰号“铁头”的汉子,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脸色铁青,“人呢?!信号不通,人也他妈蒸发了?!”
“别废话!东头!直接冲东头!”诸成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眼睛充血,死死盯着前方村道尽头那栋看起来稍微像点样子的砖瓦房——技术定位刘三狗手机最后消失的位置!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所有人!准备战斗!目标房屋!有高度危险!”
咔哒!咔哒!
车内响起一片令人心悸的子弹上膛声。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引擎濒临极限的咆哮和每个人粗重的呼吸。
车子没有丝毫减速,咆哮着碾过坑洼的土路,在距离刘三狗家院门还有十几米的地方,车门猛地被踹开!几道矫健的身影如同猎豹般翻滚而下,依托车身和路边的土堆瞬间形成了突击队形。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的死亡气息锁定了那扇紧闭的院门。
诸成最后一个下车,身形压低,紧贴车尾,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他锐利的目光飞速扫过四周:院子静悄悄,大门紧闭,侧面的猪圈似乎有动静?几只鸡在院角落炸了毛。没有预想中的激烈抵抗,但这死寂反而透着更浓的诡异!
“不对劲…”铁头压低声音,做了个手势。
诸成的心沉得更深。赵立春的人动手了?还是刘三狗自己跑了?或者……已经变成尸体了?
就在这时——
“汪!汪汪汪!”一阵激烈到破音的狗吠猛地从院子深处传来!紧接着,是几声男人带着哭腔的、惊恐到极点的咒骂和踢打声:
“滚开!畜生!滚啊!别他妈咬我!”
还有活人!而且是刘三狗的声音!
铁头眼神一凛,用力一挥手臂:“破门!强攻!”
早已蓄势待发的两名突击队员如同离弦之箭,猛扑到院门前!一人手持破门锤,沉重的锤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向那把锈迹斑斑的老式铜锁——
“轰!”
院门应声而开!
几乎是同一瞬间,院内场景撞入视野:
院子角落的猪圈旁,一个穿着廉价夹克衫、滚了一身泥泞和猪粪的男人,正狼狈地被一条半人多高的黑色土狗疯狂扑咬着!那条狗显然是护主的,死命撕扯着男人的裤腿,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男人正是刘三狗!他手里挥舞着一根断掉的木棍,徒劳地抵挡着,脸上挂着鼻涕眼泪,写满了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而就在离他不到三米远的地方,另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棒球帽的陌生男人,正举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准了刘三狗的眉心!那杀手的眼神冷酷得像冰封的河面,食指已经压在了扳机上!
“警察!放下枪!”铁头雷霆般的暴喝炸响!
那杀手显然没料到警察会来得如此迅猛!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和门口出现的枪口惊得动作微微一滞!就是这零点几秒的生死间隙!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
是诸成!他没有丝毫犹豫,在破门队员身体让开视线的刹那,果断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地打在杀手持枪的手腕上!
“啊——!”杀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手枪脱手飞出!他捂着手腕,踉跄后退,脸上瞬间褪尽血色!
几名队员如同猛虎下山,迅猛扑上,瞬间将受伤的杀手死死按在地上,冰冷的钢镯瞬间锁死!
另一队人则迅速上前控制住吓瘫在地上的刘三狗,那条护主的大黑狗也被队员及时喝止住,但仍然守在刘三狗旁边,警惕地盯着所有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诸成快步上前,目光如炬扫过一片狼藉的院子,最后停留在那个被按在地上、手腕不断冒血的杀手脸上。
“谁派你来的?”诸成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杀手眼神怨毒地瞪着诸成,紧闭嘴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卫星电话?”诸成蹲下身,逼近他,眼神锐利如刀,“是不是跟打给云都仓库那个是同一个指令?”他用鞋尖轻轻踢了踢杀手受伤的手腕。
杀手身体猛地一哆嗦,剧痛让他闷哼出声,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
这就够了!
诸成站起身,转向被两个队员架着、浑身瘫软如同烂泥、裤裆甚至传来一股骚臭味的刘三狗。
刘三狗对上诸成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哇”地一声哭嚎起来:“领导!政府!救命啊!他们要杀我灭口!我什么都没干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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