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后周遗孤，开局撕诏书 第79章 想逃？休想

金贼抢走的粮草，是中原万民用血汗浇灌的果实！

金贼要割让的三镇，是华夏子孙世代守护的疆土！

赵宋朝廷懦弱无能也就罢了，竟还捆住将士们的手脚，不许追击金贼！

更在黄河岸边竖起军旗，扬言敢越界者格杀勿论！

多少热血男儿手握钢刀却不得杀敌，恨得眼眶迸裂，咬碎钢牙！

这些将士都是好样的！

他们不愿背负抗旨骂名，这份苦楚孤王明白！

既然他们不能发泄的怒火，就由孤王来替他们宣泄！

他们不能杀的金贼，就由孤王带你们去杀！

尔等可愿追随孤王这个朝廷眼中的逆贼，去夺回中原百姓的血汗，守护华夏先祖用生命开拓的疆土！

柴皓的怒吼如九天惊雷，在牟驼岗上空炸响。

十万将士面红耳赤，眼中血丝密布，热血直冲脑门。

誓死追随大王！不灭金贼终不还！

十万人的怒吼震天动地，杀意直冲霄汉。这惊天动地的呐喊不仅回荡在牟驼岗，更传遍了汴梁城四周。

西军大营高处，种师道遥望远方，浑浊的老泪滚落面颊。

青海长云暗雪山...不破楼兰终不还！

我汉家有此豪杰，有此雄师，定叫金贼有来无回！

西军的年轻儿郎们...跟对明主了啊...

老将军虽然看不清数里外的景象，眼中却满是欣慰与向往。此刻他多希望自己不是威名赫赫的老种相公，而是个可以追随柴皓冲锋陷阵的普通士卒。

种师中、姚古、王恩等西军宿将同样眼含热泪，竟对追随柴皓的西军子弟生出无限羡慕。

汉家三十万雄兵，统帅正是霍去病般的猛将霍嫖姚！

年过六旬的种师中虽与兄长种师道年纪相仿，此刻却面红耳赤，如少年般激昂吟诵。

这正是诗仙李白的《胡无人》！

此诗在西军中被广为传唱，纵是目不识丁的士卒亦能朗朗上口。

随着种师道率先起调，姚古、王恩等西军将领相继应和：流星般的箭矢插腰间，宝剑出鞘寒光如秋莲。天兵踏雪破玉门，敌箭如雨落金甲！

渐渐地，八万留守西军将士齐声高歌：风云际会 ，太白星现敌阵崩。踏破胡虏肠，饮尽匈奴血。胡首悬青天，尸骨埋边关。胡虏灭，汉祚兴！

胡首悬青天，尸骨埋边关。胡虏灭，汉祚兴！

这气吞山河的秦腔战歌越过数里原野，直抵牟驼岗柴皓耳畔。

柴皓明白，这是种师道等人以《胡无人》为十万远征将士壮行！

他们将全部期望都寄托在柴皓及其麾下西军儿郎身上。

胡首悬青天，尸骨埋边关...

柴皓紧握长枪，指节发白：必教胡虏绝种，汉家江山永固！全军出击，诛灭金寇！

此刻汴梁皇城内，宋帝赵桓听闻城外震天战歌，吓得浑身发抖：莫非柴逆要 ？

得知金军撤兵后，赵桓立即下令紧闭城门，严防柴皓来袭。同时急诏种师道、王渊等勤王军监视柴皓动向。

殊不知种师道等人早将这道圣旨置之脑后。他们深知柴皓若要夺汴梁何必等到今日？更明白这位统帅心中，诛灭金寇才是头等大事。赵桓这般猜忌，实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桓浑然不觉危机，耳畔回荡着城外八万西军高唱的《胡无人》，牟驼岗方向更是传来柴皓十万大军的拔营号令。

他只觉得四面楚歌，仿佛千军万马正朝他杀来，心跳如擂鼓，难以平静。

“陛下勿忧！”

“臣刚得报，那柴贼虽从牟驼岗拔营，却非奔汴梁而来，而是直指金军！”

“看来柴皓贪图我大宋赠予金军的金银粮草，欲趁火 ，分一杯羹！”

吴敏、耿南仲等人匆匆入殿，满面红光，争先恐后地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如今金军已退，柴贼亦尾随而去！”

“陛下与金军议和，又赠其粮草金银，引得柴贼眼红，自去与金狗厮杀！”

“此计精妙，堪比春秋晏子‘二桃杀三士’之谋！”

“臣等钦佩不已！”

“陛下圣明，早有远见，臣等五体投地！”

“如今金军与柴贼鹬蚌相争，我大宋只需坐收渔利！”

吴敏、耿南仲等人巧舌如簧，将这场意外归功于赵桓的深谋远虑，全然不提当初议和时的狼狈。

赵桓闻言，龙颜大悦，抚掌笑道：“爱卿所言极是！”

“传朕旨意，速将此计晓谕百官军民！”

“务必让天下人知晓，朕搜刮民财、忍辱求和，皆为韬略！”

吴敏等人连连称是，争相领命。

论厚颜 ，这赵宋君臣当真举世无双！

……

十日后。

汜水河畔，人潮涌动，车马如龙，几乎将河道堵塞。

十万金军押运着堆积如山的粮草财宝，正分批渡河。

“速速前行！后军跟上！”

“前军已在汜水架桥！”

“渡过此河，便是河东！”

“与完颜娄室将军会师太原，我等便可凯旋归乡！”

“快些！此番南征满载而归，回朝后陛下必有重赏！”

河畔高地上，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并辔而立，注视着金军主力陆续渡河。此番南征虽未攻破汴梁，却已满载而归。除沿途劫掠所得，更获宋廷献金二十万两、白银四百万两，另有百万贯铜钱与十万匹抵价布帛。正因如此丰厚，金军才未计较宋廷短少之数。

粮草百万石更添战果，仅运输车队便需数万之众。汴梁周遭车马尽被征调，这些亦成战利品。然庞大辎重令行军队伍绵延百里——前锋已过汜水十余里，后队尚距河七八十里之遥。

为掩行踪，完颜宗望渡黄河后未直取西北，反西行十日抵汜水东岸。见无追兵，方令全军北渡。他料定宋军不敢追击，而柴皓虽拥兵十万，骑兵仅两万，必不敢孤军犯险。

忽有血染战袍的将领飞驰来报：禀大帅！柴皓率骑兵突袭后军，粮队已被截断围攻！完颜宗望闻言震怒：本帅广布斥候竟未察觉，这柴南蛮从何处杀出？！

此刻汜水畔，金军主帅面对后军遭袭的急报，既惊且怒，更觉匪夷所思。

完颜宗望为防柴皓偷袭，特意选择了一条不易设伏的路线。虽然路途稍远，但地势开阔，难以藏兵。

他谨慎至极，派出斥候探查方圆一百五十里，且以后队为起点向外延伸。

行军十日，未见柴皓一兵一卒。

如此距离，堪称万无一失。

即便柴皓在远处隐匿行踪，再突然追击，也需要时间。骑兵奔袭一百五十里，至少半日之久。而那时，金军要么早已戒备，要么已过险地。

因此，完颜宗望确信安全后，才下令搭建浮桥渡汜水，并多设桥梁以加快速度。

此刻，前军已押送赵宋赔偿的金银财货过河十余里，后队再有大半日也能全部渡河。届时拆毁浮桥，便可直趋太原。

然而，柴皓竟如神兵天降，突然杀出，截断金军后路！完颜宗望又惊又怒，百思不解——

“本帅斥候遍布四方，十日未见敌踪，柴南蛮如何突袭我军后队？”

正惊疑间，数名浑身浴血的斥候飞马来报：“元帅，柴南蛮是从黄河对岸杀来的！我军斥候猝不及防，几乎全军覆没，仅我等几人逃脱！”

完颜宗望这才恍然——

原来柴皓并未从后方追击，而是沿黄河平行行军！斥候无法渡河查探，故始终未发现其踪迹。

更令完颜宗望意外的是，柴皓竟敢隔河追击！此乃兵家大忌，极易遭半渡而击。

可柴皓偏偏反其道而行！

他利用十日时间麻痹金军，待其渡汜水时，突然从黄河主河道渡河突袭，截断后路！

完颜宗望虽有十万铁骑，但大半用于护卫辎重，队伍绵延百里，一时难以集结。

因此，柴皓仅以两万骑，便对金军后队形成合围之势！

“杀！”

在黄土川塬的黄河与汜水之间，柴皓策马扬枪，率领羽林军、天羽军和背嵬军三支劲旅，突袭金军后队展开猛烈冲杀。

金军措手不及之际，既要守护辎重，又被柴皓迅速分割包围，陷入混乱。

论战力，金军铁骑虽略逊于柴皓最精锐的羽林军，但仍强于天羽军和新组建的背嵬军。然而此刻遭遇突袭，战线拉得过长，局部兵力严重不足。

加之金军对柴南蛮威名心存畏惧，柴皓仅冲杀数阵，金军后队便弃粮溃逃，争相向完颜宗望中军靠拢。这本是明智之举，欲集结主力 ，却未料溃退引发连锁反应。

想逃？休想！柴皓冷喝一声，苍龙曜日枪所指之处，两万铁骑呈扇形展开，对溃逃金军穷追不舍。沿途金军伏尸数千，血染黄土。

半日后，柴皓追击三十余里。此时完颜宗望已集结前中军五万铁骑，连同溃兵共六七万人马，严阵以待。

柴南蛮！区区两万骑就敢追来，当真藐视我大金铁骑！莫非以为本帅十万雄师奈何不得你？完颜宗望怒目圆睁。他一时疏忽又遭算计，半日折损数千精锐，且多为背后中枪，而幽州铁骑几无损伤。这些虽多为辽渤降兵，亦令其心痛不已。自与柴皓交锋，金军折损动辄数千，长此以往十万铁骑也将消耗殆尽——实则经汴梁之战，现存骑兵已不足九万，另余万余步卒仆从军。

柴皓朗声回应：完颜宗望，你是否真有十万铁骑尚未可知。但孤王麾下十万雄师已至，岂会仅以两万骑追来小打小闹？

金军阵前，柴皓轻抖苍龙曜日枪，枪尖血珠飞溅，嘴角扬起从容笑意。

面对数倍敌军，他神色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