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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签到高武:从工地搬砖开始无敌 > 第2章 这搬砖的,力气比起重机还大?

天刚蒙蒙亮,惨淡的晨光才堪堪爬上工地围墙那圈锈迹斑斑的铁丝网,陈默已经蹲在板房门口,低头系着那双穿了三年、早已磨得不成样子的旧胶鞋。

指尖触碰到鞋帮磨损的橡胶边缘,他心中微微一动——昨夜洗澡时他就发现,小腿的肌肉竟像充了气的轮胎,鼓胀绷紧如缆绳。以往卡得脚踝生疼的鞋帮,如今竟能轻松塞进两根手指,宽宽松松。

“默子,啃个馒头不?”李叔端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慢悠悠地从食堂方向晃过来,花白的鬓角还沾着几粒没擦净的粥米。他眯着浑浊的老眼,上下打量着陈默,“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这么早?往常不都得我踹你那破床板三脚,你小子才哼哼唧唧爬起来?”

陈默接过那个还带着点温热的馒头,咬了一大口。粗糙的麦香瞬间在齿间弥漫开来,带着谷物特有的醇厚。他忽然意识到,从前啃这干硬的馒头,总感觉像嚼着一团没滋没味的棉花,而现在,连麦麸的细小颗粒感都清晰可辨,带着一丝原始的甜味。“睡不着。”他朝李叔咧嘴一笑,眼底下那圈因长期熬夜和营养不良积攒的浓重青黑,竟奇迹般地褪得干干净净,“想着早点去,把三号楼的砖搬完。”

李叔没应声,只是眯着眼,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他身上来回扫视。这小子往日里总像根被霜打蔫了的葱,耷拉着脑袋,背脊微驼,透着股被生活压垮的疲惫。可今天,那腰板挺得溜直,仿佛能当水平尺用!连后颈那块被烈日反复晒伤、层层脱皮的地方,此刻都透出一种异样的、健康的光泽红润。“行…行吧,”李叔挥了挥粗糙的大手,“你先去。悠着点劲儿,王大海那龟孙子还没到呢,别把力气使太早,后面有得是活儿磨你。”

陈默应了一声,利落地扛起那辆锈迹斑斑的手推车,大步流星地朝材料区走去。

往常搬砖,他得像只虾米似的弓着腰,一次卯足了劲也只能抱稳八块,沉重的红砖压得肩胛骨咯吱作响,酸痛钻心。今天却完全不同。他微微俯身,腰腹核心的肌肉群如同上紧的发条般瞬间绷紧发力,单臂一抄,十二块沉甸甸的红砖便稳稳当当垒在了臂弯里!粗糙的砖角硌着掌心,若是从前,早就火辣辣地疼起来,此刻却只觉有些温热的压迫感,仿佛只是捧着一堆分量十足的石头。

“我——日——!”

身后猛地炸响李叔变了调的惊呼!

陈默闻声回头,只见老工人两眼瞪得溜圆,手里的搪瓷缸差点脱手砸在地上。“你…你小子抱了多少块?!”李叔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小跑过来,掰着手指头,难以置信地点着他怀里小山似的砖块,“十…十二?不对,十三?!我…我他妈是老眼昏花了?”

陈默没答话,只是轻松地将臂弯里的砖块“哐哐当当”码上推车,沉重的金属车架被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弯腰,再次探手,这一次,竟直接抄起了十六块!“叔,您没看错。”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能…最近吃得饱了点,力气见长了。”

李叔倒抽一口冷气,枯瘦的手带着难以置信的力道,猛地抓住陈默的胳膊,像检查承重墙的钢筋似的用力捏了捏、敲了敲。“铁疙瘩!真他娘的是铁疙瘩!”他声音压得极低,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疑,“我说你昨儿下工怎么没去夜市扛大包呢!还以为你小子转性了知道歇着了,合着是躲哪儿偷偷练成这身牛劲了?!”

陈默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他推起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手推车,朝着三号楼的方向稳稳走去。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的声响竟比往日轻快了许多。以往推着满车砖,他得像头老牛般弓腰塌背,脖颈上的青筋绷得老高;此刻,他却腰背笔直,手臂只是自然地搭在车把上,仿佛推的不是千斤重担,而是一车棉花。

* * *

日头爬到正当空,毒辣的光线炙烤着大地。三号楼前那原本高耸的砖堆,竟已肉眼可见地矮下去一大半!

李叔蹲在唯一一小片阴凉地里,心不在焉地啃着半截蔫黄瓜,目光却死死黏在远处陈默那不知疲倦的身影上,嘴里不住地“啧啧”出声:“这小子…今儿是打了鸡血还是吃了秤砣?这都搬了…八车了吧?顶我俩吭哧吭哧干一天的量了!邪门,真他娘的邪门!”

“哟,干得挺欢实啊!”

那令人厌烦的公鸭嗓,像生锈的铁片刮擦玻璃,猛地从陈默背后响起。

王大海腆着啤酒肚,一步三晃地踱了过来,那根粗俗的金链子在敞开的工装领口处来回晃荡,反射着刺目的阳光。他抬起沾满泥灰的皮鞋,不轻不重地踢了踢陈默脚边刚卸下的砖块,“我当是谁这么卖命呢,原来是咱们的陈大孝子啊。”

陈默缓缓直起腰,汗水顺着线条愈发清晰的下颌线汇聚,“啪嗒”一声砸在脚下的红砖上,瞬间被高温蒸发,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深色印记。王大海那张油腻的脸在他视野里异常清晰,连对方嘴角沾着的一小片翠绿的韭菜叶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听说你妈还在医院里躺着,靠机器喘气儿呢?”王大海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语气轻佻,“上回你舔着脸求我预支工资,我可是一分钱没批啊。”他突然拔高了音量,带着一种刻意的张扬,“正好!材料区角落地儿,有捆扎好的钢筋,你给我扛到六楼去!现在就去!”

“咔嚓!”李叔手里的黄瓜应声断成两截。“大海哥!使不得啊!”他慌忙起身,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凑上前,“那捆钢筋…少说三百斤打不住!陈默一个人哪扛得动?这不是要人命吗?我…我这就去叫俩小工来搭把手…”

“搭把手?”王大海三角眼一瞪,凶光毕露,粗暴地打断李叔,“搭什么手?!老子让你叫帮手了?”他猛地转向陈默,嘴角勾起恶意的弧度,“怎么着,陈大孝子,嫌这活儿太轻松,不够你显摆?嫌轻快是吧?行啊,老子现在就给你结清工钱,你麻溜儿地滚蛋,去别处找你的‘轻松活’去!”

陈默的目光扫过王大海布满红血丝的眼角和眼袋——这孙子昨晚肯定又在麻将馆熬了个通宵。母亲病床头那张刺目的缴费单、护士那句冰冷的“再拖三天就要停药”的警告,瞬间在他脑中轰鸣。“在哪儿?”他平静地抹了把手上的灰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工地的嘈杂,“我扛。”

“嘿!有种!”王大海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短促地怪笑一声,抬手指向材料区最阴暗的角落,“最里头那捆,绑着红绳的!瞧清楚了!”他顺手摸出最新款的手机,熟练地调出录像模式,镜头直直对准陈默,“我给你录着!要是扛不动…”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等着看笑话的兴奋,“就给我乖乖跪在这,磕三个响头,大声叫三声‘爷爷’,怎么样?公平吧?”

* * *

材料区的钢筋堆放区,如同一座由冰冷金属构筑的黑色山峦,散发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陈默一言不发,迈步走向那个角落。在堆积如山的钢筋阴影下,那捆绑着醒目红绳的钢筋显得格外粗壮狰狞,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蹲下身,粗糙的双手稳稳扣住捆扎钢筋的粗粝钢索。

一股灼热的力量感瞬间从丹田炸开,顺着四肢百骸的筋脉奔涌!血管里仿佛有岩浆在沸腾!

“起——!”

一声沉喝,如同平地惊雷!惊得附近几只正在啄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起!

三百斤的钢筋捆,竟被他单手稳稳提起!沉重的钢索深深勒进他掌心,可那皮肤上,连一道浅浅的白印都未曾留下!

陈默腰背发力,如一张拉满的强弓般瞬间绷直!那捆曾让无数壮汉望而生畏的钢筋,此刻在他臂弯里,竟温顺得像一根轻飘飘的晾衣杆!

“我——操!!!”

“老天爷!这他妈是人?!”

“起重机成精了吧?!”

原本各自忙碌的工人们,瞬间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惊叫声、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李叔手里的半截黄瓜“吧嗒”掉在地上,骨碌碌滚进了砖缝里;蹲在一旁抽烟的老张头,烟卷烧到了指头都浑然不觉,直到灼痛传来才“嗷”一嗓子甩着手跳开;就连高高在上的塔吊操作室里,小刘也惊得探出大半个身子,安全帽歪斜着差点掉下来,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啪嚓!”

王大海那部崭新的手机,直挺挺地从他僵硬的指间滑落,屏幕朝下,重重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他根本没心思去管那昂贵的手机,只是死死盯着陈默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那捆钢筋压得它所经过的水泥地面都微微下陷了半指深!可陈默攀爬楼梯的速度,竟比他平时空着手还要快上几分!一步两阶,稳健如履平地!六层楼的高度,几个呼吸间便已到达顶端,别说喘息,连脚步都没乱一分!

“轰——咚!!!”

钢筋捆被陈默轻描淡写地卸在六楼地面,沉闷的巨响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震得旁边的窗户玻璃都嗡嗡作响!

当陈默拍着手,面不改色地走下楼梯时,王大海正僵硬地弯着他那肥硕的腰,试图去捡地上那堆手机碎片,后颈堆积的肥肉叠成了丑陋的双下巴,脸色难看得如同锅底。

“陈默…”李叔几乎是扑过来的,枯瘦的手指死死扯住陈默的衣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这力气…太邪门了!王大海那王八蛋心眼比针鼻儿还小!昨儿你没去夜市扛货,他就憋着一肚子邪火,今天你这…”

陈默的目光越过人群,锁定在王大海那狼狈地钻进项目部的肥胖身影上。那扇掉了漆的木门被他泄愤般摔得震天响。透过脏污的玻璃窗,隐约能看到王大海正对着手机气急败坏地咆哮着什么,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疯狂晃动,折射出刺眼又慌乱的光。

“叔。”陈默弯腰,从砖缝里捡起李叔掉的那半截黄瓜,在还算干净的衣角上擦了擦,递还给老人,“以前我怕他,忍他,是因为我妈躺在病床上,我得活着,我得挣钱。”他下意识摸了摸裤兜里那张被体温焐得发软的缴费单,“现在…”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工地的喧嚣和灰尘,投向远方市三院住院部那栋在晨光中泛着冷白光泽的大楼。“现在,不一样了。”

李叔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脊梁,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一阵热风吹过,掀起了陈默沾满汗水泥灰的衣角,露出了腰腹间那线条分明、充满爆炸性力量的紧实肌肉轮廓——那不再是少年人的单薄,而是足以扛起命运重压、甚至将其掀翻的力量图腾!

项目部紧闭的门窗内,隐约传来一声玻璃杯被狠狠摔碎的刺耳脆响!

王大海那气急败坏的咆哮穿透了隔音不佳的墙壁,清晰地飘荡出来:“查!给老子查清楚!这小子最近到底接触了什么人?!吃了什么邪药?!他妈的…邪了门了!!”

陈默低下头,摊开自己的手掌。纵横交错的掌纹里还嵌着钢筋留下的暗红锈迹,粗糙,却充满了力量。他缓缓握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爆响。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感充斥心间——从今天起,再也没人,能轻易把他的手,按进这肮脏的泥地里!

李叔却在这时猛地又拽了拽他的袖子,几乎把嘴贴到他耳朵上,声音压得如同蚊蚋,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忧虑:“默子,听叔一句…晚上收工,千万别往废料堆那边去!王大海他…昨儿偷偷摸摸带了俩穿黑衣服的生面孔过去,那俩人…瞅着就不像善茬!眼神凶得很!”

陈默转过头,对上李叔那双写满惊惧和担忧的眼睛。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拍了拍老工人那瘦削而紧绷的肩膀:“叔,放心,我心里有数。”

远处,塔吊尖锐的起吊哨声再次划破沉闷的空气。

陈默扛起空荡荡的手推车,转身大步走向材料区。夕阳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那影子,不偏不倚地踩过地上王大海那摔得粉碎的手机屏幕。细小的玻璃碎片在他坚实的胶鞋底下,发出微弱却清晰的、如同命运齿轮被碾碎的“咔嚓”声。

这一次,他的字典里,没有“退让”。

* * *

收工的哨声像把钝刀,嘶哑地刮过整个疲惫的工地。

陈默正蹲在水龙头旁,哗啦啦地冲洗着胳膊上凝结的铁锈和汗渍。浑浊的泥水顺着指缝淌下,在水泥地上冲刷出一条蜿蜒的暗红色小溪。

李叔拎着他那个打满补丁、褪色发白的旧帆布包,脚步沉重地蹭了过来。脚尖无意识地在陈默脚边的水洼里搅了搅,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他凑近陈默,声音压得极低,干涩得像被车轮碾扁的秋蝉:“默子…晌午那事儿…你可千万…千万要悠着点啊…”

陈默抬起头,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晶莹的水滴顺着他棱角愈发分明的下颌线滚落,滑进汗湿的衣领。他看到李叔眼角的皱纹紧紧挤在一起,深得能夹死蚊子,写满了化不开的忧虑。“咋了叔?出啥事了?”陈默关小了水流。

“王大海找的那俩穿黑衣服的…我…我越想越不对劲!”李叔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见几个小工正扛着铁锹懒洋洋地往板房走,这才又凑近了些,几乎是在耳语,“刚才我去项目部送扳手,隔着门缝…听见那龟孙子在打电话…”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说…‘这小子太邪性了,不能留在这,得想法子调去废料区’…默子,废料区那鬼地方!满地都是断钢筋头子,扎脚就能捅个窟窿!那水泥灰…吸一口能呛得你咳出血丝来!你妈她…可还等着钱救命啊…”

陈默搭在水龙头开关上的手,猛地顿住了。冰冷的自来水顺着指节往骨头缝里钻,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清晰地记起早晨王大海摔碎手机时,那张因震惊、羞怒而扭曲泛青的脸——那眼神,分明就是被当众踩了尾巴的疯狗,透着股不择手段的阴狠。“叔,”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还算干净的袖口擦了擦,布料摩擦过掌心时,能清晰感受到那层新长出的、坚韧的薄茧,“我搬砖,是为了我妈,为了她的命。他调我去哪儿…”陈默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就把哪儿的活,干得漂漂亮亮。谁也挑不出错来。”

李叔看着他平静却坚毅的眼神,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只是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在陈默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帆布包上的硬补丁蹭得皮肤微微发痒:“下了班…叔去给你弄俩茶叶蛋…你…你千万…别跟那畜生硬顶…不值当…”

陈默目送着李叔那佝偻得仿佛随时会被压垮的背影消失在板房的拐角阴影里,转身,朝着材料区的方向走去。风卷着沙尘和水泥粉末迎面扑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边缘起毛的缴费单——母亲的住院费,还差整整五千三。护士那句冰冷的“下周一再不交齐,连基础止疼针都要停”的警告,如同毒蛇般缠绕在心头。

“陈默——!”

那令人作呕的公鸭嗓,再次如同毒针般从背后狠狠扎来!

王大海站在项目部那掉漆的木门口,臃肿的身影被夕阳拉成一道扭曲的矮胖影子。他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表格,指尖用力得几乎要把纸边捻出毛絮,那根粗俗的金链子在昏黄的光线下,晃成一道刺目的金线。

“通知你一声!”王大海扬了扬手里的纸,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和毫不掩饰的恶意,“从明儿起,你,调去废料区!收拾收拾,滚那边报到去!”

陈默的脚步,稳稳地停在了原地。

废料区…工地最北边,被所有人视为垃圾场和流放地的角落。那里堆满了拆迁下来的碎砖烂瓦、锈蚀得如同废铁的钢筋断条,还有去年深挖地基时翻出来的、不知哪个朝代的破陶烂罐。听说前阵子有几个刚来的小工,不知深浅在那儿翻腾,想找点废铁卖钱,结果被王大海发现,骂得狗血淋头,差点直接卷铺盖走人。“理由?”陈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理由?”王大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短促地嗤笑一声,下巴上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你小子今儿搬砖跟嗑瓜子儿似的轻松,一个人顶仨!主力组要你这种怪物干什么?显摆你能耐?废料区缺人手,正好让你去‘锻炼锻炼’,收收你那身邪性!”他两步上前,把那张表格狠狠拍在旁边一个废弃的水泥墩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明儿早上六点,废料区!敢迟到一分钟,这个月工钱扣一半!”

陈默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粗糙的纸角刮擦着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表格上,“废料区搬运工”几个字被红笔粗暴地圈了又圈,墨迹晕开,像几滩凝固的血。“行。”他只吐出一个字,声音平稳无波。他将表格对折,再对折,折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块,随手塞进了工装裤那同样磨得发薄的口袋里,“准时到。”

王大海死死盯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直到陈默的身影彻底被材料区巨大的铁皮棚阴影吞没,才猛地掏出另一部备用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一个号码,声音因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而变得嘶哑:“喂?老张头?!是我!听着!明儿一早,把废料区那堆带倒钩的、最扎手的钢筋…全他妈给老子码到最里面!越难搬越好!对!…妈的,我就不信整不服这邪门的小崽子!”

* * *

夕阳如同泼洒的熔金,将巨大的铁皮棚染成一片刺目的血红色。

陈默没有直接回板房,而是绕到了地基边缘一处僻静的土坑旁。这里,正是他今早获得淬体药液力量的地方。他蹲下身,指尖触碰到坑底微凉的、带着湿气的泥土。手腕内侧,一道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淡金色光纹悄然浮现,如同一条拥有生命的细蛇,沿着血脉的纹路,蜿蜒爬向手背,散发着微弱却神秘的光晕。

“叮——”

> **【今日第二次签到地点已解锁:脚手架。】**

> **【请宿主尽快前往签到,获取奖励。】**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响!

陈默捏在指尖把玩的一块碎砖应声掉落,“啪”地砸在他沾满泥灰的胶鞋鞋面上。然而,预想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只有一丝微弱的、如同被蚂蚁叮咬的触感。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三号楼东侧——那里,由无数钢管纵横交错搭建而成的脚手架,如同钢铁巨兽的骨架,巍然矗立!足有六七层楼高!顶端那盏用于警示的红灯,在渐浓的暮色中固执地明灭闪烁,像一只悬浮在空中的、充满诱惑又暗藏危险的血色眼睛。

陈默缓缓站起身,工装裤膝盖处磨损的补丁被绷紧的肌肉拉扯得变了形。

废料区的刁难…注定不会轻松。但如果有轻功…《踏云步》!系统描述里那“踏枝不折,登楼如飞”的境界瞬间涌入脑海!如果能掌握它…搬钢筋?爬高楼?甚至…更多!

“默子——!”李叔带着焦急的喊声,隐隐从板房方向传来。

陈默回头,看见老工人正站在板房门口,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显然是刚出锅的茶叶蛋。

他最后看了一眼手腕上那若隐若现的光纹,又望了望远处那在暮色中如同灯塔般闪烁的脚手架红灯,不再犹豫,转身大步朝着板房,朝着那点微弱却温暖的慰藉走去。

晚风带着工地上特有的尘土和汗水的味道,鼓荡起他宽大的工装外套。衣角翻飞间,露出了裤兜里那个被折成小方块的、象征着刁难的调岗表。

陈默的手伸进口袋,指尖触到的,是另一张同样被折起、却承载着生命重量的缴费单边缘。

母亲病床前心电监护仪那单调的“滴滴”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王大海在项目部里那阴狠的咆哮和算计才刚刚拉开序幕…然而,陈默的嘴角,却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缓缓向上勾起了一个冷冽而充满力量的弧度。

现在的他,能单手扛起三百斤的钢筋,踏碎这肮脏的泥地。

也必将,能踩碎所有挡在他和母亲生路之间的——阴谋诡计!

身后,脚手架顶端那盏红灯,依旧在渐沉的夜幕中,固执地、充满诱惑地明灭闪烁。

像一颗等待他去摘取的、染血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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