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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63章 蟑鼠食·腐肉啃指求生欲

黑暗,潮湿,冰冷。

还有无孔不入的、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冷焰靠坐在冰冷滑腻的石壁上,污水没至胸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无处不在的剧痛,尤其是右臂,那被萧绝硬生生捏碎的腕骨处,即便在水中,也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持续搅动,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几欲呕吐。

逃脱的狂喜早已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冷却殆尽。

她确实挣脱了镣铐,也确实找到了那条隐秘的水下通道,但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强行推开石板、在狭窄冰冷的暗道中匍匐爬行,几乎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也让她本就严重的伤势雪上加霜。

现在,她躲藏在这个比水牢稍大一些的地下溶洞缝隙里,暂时甩掉了追兵,但也意味着陷入了新的困境。

这里依旧是地下迷宫的一部分,空气虽然比死水微澜的水牢稍好,但依旧污浊沉闷。远处隐约能听到水流声和更远处搜寻的呼喝声,火把的光影偶尔会透过错综复杂的岩壁缝隙闪烁一下,提醒着她危险从未远离。

她不能停留太久。萧绝发现她逃脱,必然震怒,很快就会进行地毯式搜索。这个溶洞并非绝对安全。

但此刻,她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失血、寒冷、剧痛、力竭……如同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啃噬着她的意志。腹部因饥饿而传来阵阵痉挛性的抽痛,喉咙干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那个狱卒扔下来的、馊臭冰冷的馍馍提供的能量,早在之前的逃亡中消耗一空。

必须补充体力,必须处理伤口,否则不需要守卫找到她,她自己就会因为感染和虚弱死在这无人知晓的黑暗角落。

可是,能吃什么?喝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污浊的水面上。水下有东西在蠕动,是那种黝黑发亮、半个手掌大的水蟑螂,还有更细微的、看不清形态的浮游生物。它们以这污水中的腐殖质为生。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但下一刻,她眼底闪过一抹极致的冰冷和狠厉。

恶心?屈辱?

比起母妃被逼自尽时的绝望?比起和亲路上被肆意嘲弄的耻辱?比起新婚夜侍女血溅婚床、自己赤足踏碎瓷片的痛苦?比起萧绝捏碎她腕骨时的暴虐?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把这一切,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她缓缓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眼神如同最冷静的猎人,凝视着水面。一只肥硕的水蟑螂正顺着水流漂近,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出手如电!

即使虚弱不堪,她的动作依旧带着一种经过残酷训练后留下的精准和果断。冰冷的水花微溅,她的左手已经猛地从水中抽出,手指死死捏住了那只不断挣扎、挥舞着恶心触须的虫子。

那虫子的甲壳湿滑冰冷,在她指尖扭动,试图用口器啃咬。

冷焰面无表情,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抖一下。她只是默默加大了力道,直到甲壳发出轻微的“咔嚓”声,虫子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去。

然后,她将那只不再动弹的虫子举到嘴边。

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她闭上眼,如同进行某种冷酷的仪式,张开干裂的嘴唇,将那还在微微抽搐的虫子塞进口中,猛地咀嚼起来!

咔嚓……咯吱……

难以形容的、极其糟糕的口感瞬间充斥口腔。坚韧的甲壳碎片硌着牙齿,粘稠冰冷的内部组织爆开,带着无法形容的腥臊和**味道,强烈地刺激着味蕾和神经,胃部剧烈地翻腾抗议,几乎要冲破喉咙!

「呕——」生理性的恶心让她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下,眼角渗出痛苦的泪花。

但她死死咬住牙关,喉咙剧烈地滑动着,硬生生地将那团难以言喻的东西囫囵吞了下去!

胃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冰冷的、不断蠕动的石头。

她剧烈地喘息着,额头上布满冷汗,趴在石壁边缘干呕了好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那令人崩溃的恶心感才稍微平复一些。虽然胃里依旧极度不适,但一股微弱的、源自蛋白质的能量似乎真的开始慢慢渗透进冰冷的四肢百骸。

她没有丝毫停顿,目光再次投向水面,如同一个最吝啬的守财奴在清点自己可怜的财产,搜寻着下一只“猎物”。

这一次,她抓到的是几只附在石壁上的、类似水虱的小虫,还有一小片不知从何处漂来的、已经**软化、看不出原样的烂叶。

她照单全收,面无表情地咀嚼,吞咽。仿佛吃的不是令人作呕的虫豸腐物,而是什么珍馐佳肴。

这个过程重复了数次。直到胃里有了明显的填充感,甚至因为吃了太多冰冷和可能不干净的东西而开始隐隐作痛,她才停了下来。

体力恢复了一丝,至少那种随时会晕厥过去的眩晕感减轻了不少。

接下来,是更严峻的挑战——处理伤口。

右臂已经完全肿胀发紫,皮肤绷得透亮,伤口被污水泡得发白外翻,边缘开始呈现不祥的灰败色。剧痛一阵阵袭来,带着灼热感。这是严重感染和坏疽的征兆。若不处理,这条手臂很可能保不住,甚至危及生命。

她需要清水清洗伤口,需要干净的布条包扎,需要药物……但这些,在此刻无疑是天方夜谭。

她只有自己,和这无尽的污水与黑暗。

冷焰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破碎的衣裙上。布料湿透,肮脏,但或许……

她尝试用牙齿和左手,撕扯裙摆的内衬。布料浸水后异常坚韧,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磨破了嘴角,才勉强撕下几条相对没那么污秽的布条。

然后,她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右臂,眼神沉静得可怕。

她知道该怎么做。在北狄宫廷最阴暗的角落里,她曾见过那些受伤后无药可医的老宫人如何处理腐肉。

没有犹豫。

她将一根布条咬在嘴里,防止自己因剧痛而咬断舌头。然后,伸出左手手指,用还算尖锐的指甲,对准右臂伤口处一块颜色最深、明显已经坏死的皮肉,狠狠掐了下去!

「呜——!」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撕心裂肺的剧痛还是瞬间冲垮了堤防,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冷汗如瀑般涌出,眼前一片血红!口中的布条被死死咬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她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指甲如同最钝的刀,一点点地割开那失去知觉的坏死皮肉,黑紫色的脓血混杂着污水流淌出来,散发出更难闻的气味。

一下,又一下……

这个过程缓慢而残酷,如同凌迟。她额前的黑发早已被冷汗和污水浸透,黏在苍白的脸上,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不住痉挛。

但她没有停手。眼神依旧冰冷,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仿佛正在被切割的不是她自己的血肉。

终于,那一小块腐肉被彻底剜除,露出了下面颜色稍好一些、但依旧肿胀的创面。鲜血重新涌了出来,带着鲜红的颜色。

她虚脱般地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息,如同离水的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烈的颤抖。嘴里咬着的布条早已浸满鲜血和唾液。

稍稍缓过一口气,她不敢耽搁,立刻用撕下的布条,蘸着污水——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清洁”水源——尽量小心地擦拭伤口周围的污迹和脓血。

冰冷的污水刺激着新鲜创口,带来另一波尖锐的疼痛,但她只是闷哼一声,动作依旧稳定。

擦拭干净后,她用剩下的、相对最干净的布条,将伤口紧紧包扎起来,打了个死结。虽然知道这或许于事无补,甚至可能加重感染,但至少隔绝了与污水的直接接触,心理上也是一丝安慰。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彻底虚脱,左手指尖因为用力过度和寒冷而不住颤抖,右臂的剧痛在短暂的麻木后,再次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比之前更加凶猛。

她蜷缩在冰冷的石缝里,感受着身体内部忽冷忽热的交替,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不能睡……绝对不能睡过去……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用力掐着自己左臂的伤口,用新的疼痛来刺激即将涣散的神智。

就在她与昏沉意识搏斗时,一阵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从旁边不远处的水面传来。

她猛地惊醒,警惕地望去。

只见几只灰褐色的、体型硕大的老鼠,正从水中的一个洞口游出来,爬上附近一块略高于水面的岩石。它们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抖落着身上的水珠,发出吱吱的叫声,用尖利的牙齿啃食着岩石上生长的某些霉斑或者残留的什么食物碎屑。

老鼠……

冷焰的心微微一沉。在这种地方,老鼠往往意味着病菌和危险。

但紧接着,她的目光定格在老鼠们出来的那个水下洞口。

那个洞口比她之前爬出来的暗道要宽敞一些,而且,有老鼠频繁活动,是否意味着……那个洞口通往的地方,可能有食物来源?或者,是另一个出口?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这些老鼠,或许不仅仅是威胁,也可能是……向导?

她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那些老鼠。它们啃食完岩石上的东西,似乎意犹未尽,交头接耳地吱吱叫了几声,其中两只便噗通一声又跳回水中,熟练地朝着来时的那个洞口游去,另外几只则在岩石上梳理毛发,似乎在等待。

机会!

冷焰没有任何犹豫。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朝着那只率先向洞口游去的老鼠,潜行跟去!

水下的能见度很低,她只能勉强看到前方那个模糊的、扭动的灰褐色影子。她强忍着右臂划水带来的剧痛,用左手和双腿奋力划水,紧紧跟上。

老鼠钻进了那个水下洞口。洞口果然比她想象的要大一些,她需要稍微侧身才能通过。

里面是一条更加狭窄的水下通道,似乎是由天然岩缝和人工开凿混合而成。老鼠在前方灵活地游动着,它对这条路径显然极为熟悉。

冷焰拼尽全力跟着,肺部因为缺氧而开始刺痛。她不知道自己跟了多远,就在她几乎又要窒息时,前方引路的老鼠突然向上方蹿去,消失在一片朦胧的光亮中!

她立刻奋力向上划去!

「哗啦」一声,她猛地探出头,再次呼吸到空气!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排水沟或者蓄水池的一部分,空间不大,但水位只到腰部,空气虽然依旧潮湿,但那股浓烈的腐臭味淡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头顶上方不远处,竟然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栅栏,栅栏外,隐约能看到昏暗的、跳动着的火光,以及……模糊的人声?

她竟然跟着老鼠,误打误撞地摸到了靠近王府某个边缘区域的下方?

那只老鼠早已不见踪影。

冷焰的心脏狂跳起来!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栅栏,透过锈蚀的缝隙向外望去。

外面似乎是一个狭窄的院落,堆放着一些杂物。远处点着几个火把,两个婆子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低声抱怨着什么。她们的脚边放着一个木桶,里面似乎是些馊水剩饭。

「……真是晦气,大半夜的不能睡觉,还得在这儿守着这破院子。」一个婆子嘟囔着。

「少抱怨两句吧,没听说吗?府里跑了个要紧的犯人,王爷大发雷霆,各处都得严查!咱们这虽然偏僻,但也得有人守着不是?」另一个婆子压低声音,「听说跑的是水牢里那个……就是那个北狄来的公主!」

「啧,不是说快被打死了吗?怎么还能跑?真是祸害遗千年……」

「谁知道呢……哎,这些事儿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小心祸从口出!赶紧把这些馊水倒了,咱们也能找个角落眯一会儿……」

两个婆子说着,站起身,抬起了那个馊水桶,朝着院子另一个角落走去,那里似乎有一个倾倒污物的暗沟。

机会!

冷焰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馊水桶!虽然那是给人吃剩的垃圾,但对此刻的她来说,无疑是救命粮!

而且,那两个婆子看起来警惕性并不高。

就在两个婆子将馊水倒入暗沟,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冷焰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潜入水中,通过水下,快速靠近栅栏外的那个暗沟出口!

暗沟的栅栏同样锈蚀严重,有一两根已经断裂,留下不小的空隙。

她算准时间,在那两个婆子脚步声渐远,似乎拐过了一个弯的刹那,猛地从暗沟口探出半个身子,左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倒在暗沟边缘、还没来得及完全流下去的一块看起来相对完整的、沾着菜叶的冷硬面饼,还有一个似乎被咬了一口的、已经发黑的果子!

入手冰冷油腻,但她如同抓住了稀世珍宝,迅速缩回水下,整个过程几乎无声无息,只有一点轻微的水花声。

她紧紧攥着那点“食物”,心脏砰砰直跳,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才好像有什么声音?」一个婆子疑惑的声音隐约传来。

「哪有什么声音?是老鼠吧!这破地方老鼠比猫都大!快走吧,困死了……」另一个婆子不耐烦地回应。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真的远去了。

冷焰这才缓缓潜回那个较小的蓄水池空间,靠着池壁,摊开手掌。

看着掌心那沾着馊水油污的面饼和果子,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她开始进食。一点点地,仔细地,将面饼上相对干净的部分啃下来,咀嚼,吞咽。果子虽然发黑,但果肉部分还能提供一些水分和糖分。

这些食物依旧难以下咽,但比起水下的虫豸,已经好了太多。

胃里有了更实在的东西,体力也在一点点缓慢恢复。

她不敢在此久留。吞下最后一口食物,她再次透过栅栏缝隙观察外面。院子已经空无一人,只有火把噼啪燃烧的声音。

她的目光落在院子角落里堆放的那些杂物上。有破旧的麻袋,散落的草绳,还有一些看不出用途的废旧木料。

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一小堆像是从厨房清理出来的垃圾里,几片特殊的、深绿色的、边缘带着细齿的叶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接骨草?

她以前在北狄时,见过医官使用这种草药,对于治疗跌打损伤、尤其是骨伤有奇效!虽然通常需要捣碎外敷,但眼下……

一个念头瞬间划过脑海。

她再次确认外面无人,又一次冒险从暗沟口迅速伸出手,将那几片被当作垃圾丢弃的接骨草叶子捞了进来!

叶子有些蔫了,沾着泥污,但确确实实是接骨草!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她小心翼翼地甩掉叶子上的污水,将它们揣入怀中相对干燥的衣襟内层。

做完这一切,她不敢再贪多,立刻循着原路,再次潜入水下,小心翼翼地返回那个相对隐蔽的溶洞缝隙。

回到暂时的藏身之所,她立刻拿出那几片接骨草叶子。用牙齿和左手,艰难地将它们咀嚼成糊状。浓烈的苦涩草药味在口中弥漫开。

然后,她解开右臂上已经被血水和脓液浸透的布条,将嚼烂的草药糊,仔细地敷在清理过的伤口上,尤其是碎裂的腕骨周围。一股清凉的感觉暂时压过了灼痛,让她舒服地轻轻吁了口气。

她用最后一点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体力、精神的巨大消耗,以及伤痛的折磨,终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她缩在岩石缝隙最深处,抱着依旧冰冷刺骨的身体,牙齿冻得咯咯作响,意识逐渐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最后的念头是:必须尽快离开下水道系统。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搜索迟早会蔓延过来。而且,她需要更安全的栖身之所,需要更多的药物和食物。

那个给她铁丝钥匙的神秘人……他还会出现吗?

萧绝……现在恐怕已经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吧?

带着无数的疑问和盘算,她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睡去。即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紧紧蹙着,左手依旧无意识地紧握着那枚救了她一命的、冰冷坚硬的铁丝。

黑暗的下水道中,只有水波轻轻荡漾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是真实还是幻觉的微弱脚步声。

危险,从未远离。而她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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