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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48章 药渣嗅·隐士方埋治骨秘

地牢里的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无处不在的阴冷和疼痛提醒着冷焰还活着。敷了墨胆草的右手腕,那锥心刺骨的剧痛似乎被一层薄薄的清凉隔开,虽然依旧存在,却不再那样疯狂地撕扯她的神经,让她终于得以喘息,积蓄着微不足道的体力。

她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大部分时间闭着眼睛,并非睡觉,而是在极度专注地倾听。耳朵捕捉着一切声响:远处狱卒换岗时模糊的对话、更漏滴答的水声、老鼠在排水沟里穿梭的窸窣、还有隔壁莲姬时而压抑啜泣、时而愤恨磨牙的动静。

她的左手始终按在右腕的简易夹板上,指尖感受着那下面草药的湿润和皮肤的微温。墨胆草的效果比想象中更好,但量太少了,效力能持续多久犹未可知。她必须找到更多,或者找到其他替代品。

胃里因饥饿而灼烧,喉咙干得发疼,但她看都没看门口那馊臭的窝头和浑水。那些东西吃下去,只会加速虚弱和疾病。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夜,也许更久。地牢高处那扇小窗再次透入灰蒙蒙的光线,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尽管对这地牢里的人而言,毫无意义。

外面传来脚步声,不是狱卒那种沉重散漫的步子,而是更轻、更稳,带着一种刻意收敛的节奏。

冷焰立刻警惕起来,身体微微绷紧,眼帘掀开一条缝,望向牢门方向。

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铁栏外,是那个负责送饭的老狱卒,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布裙、低头拎着药箱的妇人。

「喂,里面的。」老狱卒敲了敲铁栏,声音沙哑,「王爷开恩,给你这北狄蛮子找个医女瞧瞧,别真死在这儿了。」

医女?

冷焰的心猛地一提。萧绝会这么好心?还是这又是另一场试探或折磨的开端?

那灰衣妇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甚至有些木然的脸,约莫三十上下,眼神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对着老狱卒微微躬身:「官爷,可否开锁让民妇进去瞧瞧?」

老狱卒哼了一声,一边掏钥匙一边嘟囔:「真是麻烦!快点看!别耍花样!王爷只说不让她死,可没说要给她治好!」

「哐当」一声,牢门被打开。

医女拎着药箱弯腰走了进来,一股淡淡的、混杂着多种草药的味道随之飘入,冲淡了些许地牢的腐臭。

冷焰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药箱上,随即又落在医女脸上,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极致,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医女似乎对她的戒备视若无睹,目光落在她固定在身前、裹着破烂布条的右手腕上。「是这里的伤?」她的声音也和她的脸一样,平淡无奇,没什么起伏。

冷焰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医女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放下药箱,蹲下身:「民妇需查看伤势,请……忍耐一下。」她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冷焰,含糊地带了过去。

老狱卒就站在门口盯着,眼神浑浊却透着监视的味道。

医女伸出看起来干净却略显粗糙的手指,极其小心地、一点点解开冷焰昨天费力绑上的布条。当那肿胀发紫、畸形扭曲的手腕暴露在昏暗光线下时,连那老狱卒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别开了眼。

医女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手上的动作依旧稳定。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周围的皮肤,感受着温度和肿胀程度。

冷焰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汗,但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骨头碎了,」医女检查了片刻,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好在姑娘自己固定得及时,没有让碎骨错位得更厉害。但地牢湿气重,极易引发热毒(发炎感染),若热毒入骨,这手……便保不住了,性命也堪忧。」

她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几个瓶罐和干净的布带。「民妇先为姑娘清理一下,敷上些清热消肿的药膏,重新固定。但这也只能暂缓一时,若想接骨续筋,需得良医正骨,辅以珍稀药材长期调理,绝非在此地可行之事。」

她的话说得清晰明白,既是向冷焰说明情况,也像是在说给门口的老狱卒听。

冷焰注意到,她的药箱里药材种类不少,但看上去都是最普通、最廉价的那一类。也是,萧绝下令「不准她死,也不准她好过」,能派个医女来给她用最普通的伤药,已经算是「开恩」了。

医女开始清理伤口。她用湿布蘸着清水,动作轻柔却利落地擦去昨天冷焰自己敷上的、已经有些干涸的墨胆草残渣和血污。当看到伤口本身时,她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极快地瞥了冷焰一眼。

冷焰心中一动。这医女……注意到墨胆草了?

但医女什么也没说,继续手上的动作。她拿出一种味道辛辣刺鼻的褐色药膏,仔细地涂抹在冷焰的手腕肿胀处。药膏触及皮肤,带来一阵强烈的刺激感,随即又是一阵奇异的清凉,似乎比那墨胆草的效果还要强劲几分。

「此药膏可活血化瘀,清热止痛,但药性猛烈,过程会有些难熬。」医女一边涂抹一边平淡地解释。

果然,那刺激感越来越强,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皮肉下攒刺,疼得冷焰指尖都在发抖,但她依旧死死忍着。

医女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咬紧的唇,手上动作更快了些。敷好药,她又拿出两块打磨光滑的小木板,比冷焰用的草茎专业得多,将手腕重新固定好,再用干净的布带一层层缠绕绑紧。

「切记,万不可再使力,不可沾水,不可移动。」医女叮嘱道,然后开始收拾药箱。

整个过程,她除了必要的医疗对话,没有多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就在她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离开时,她的脚似乎不小心踢到了墙角那个破瓦罐,里面那点浑浊的积水泼洒出来,溅湿了一小片地面,也溅到了她的裙角和鞋面上。

「哎呀!」老狱卒不耐烦地呵斥,「毛手毛脚的!快点出来!」

「是是是,官爷恕罪。」医女连忙低头道歉,手忙脚乱地似乎想擦一下鞋面,身体自然地弯得更低。

就在她弯腰的刹那,她的嘴唇几乎贴在冷焰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其细微的气声飞快地说了一句:

「药渣,青蒿、地丁、紫参……混入饭食。」

说完,她立刻站直身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脸上带着惶恐和歉意,快步走出牢门。

老狱卒骂骂咧咧地重新锁上门,带着医女离开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地牢里再次恢复死寂。

隔壁的莲姬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醒了,哑着嗓子问:「刚才……是医女?她来给你治伤了?王爷……王爷还是心疼你的对不对?他是不是原谅我们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病态的期待和嫉妒。

冷焰根本没有理会她。

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医女最后那句石破天惊的低语中。

「药渣,青蒿、地丁、紫参……混入饭食。」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药渣?是指她药箱里那些药的残渣?青蒿、地丁、紫参?这是三种极其常见的草药,青蒿清热,地丁解毒,紫参……则通常用于活血补气,但若与某些药材配伍不当,反而会加重气血紊乱。

混入饭食?让她想办法把这些药渣混进送给她的饭食里?这怎么可能?狱卒送来的都是馊臭的窝头浑水,如何混入?

而且,为什么是这三种药?混入饭食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医女是谁?她为何要冒险传递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是陷阱吗?萧绝派她来,故意用这种方式引诱自己采取某种行动,然后抓住把柄?

不像。如果是陷阱,方法有太多,不必如此迂回隐晦,甚至提到了具体的药名。那三种药太普通,太容易获取,构不成什么致命的陷阱。

那她是想帮自己?可这帮助的方式如此古怪难解。

冷焰的大脑飞速运转,将这句话反复拆解分析。

药渣……或许不是指她带来的药渣,而是指别处产生的药渣?王府每日煎药无数,药渣都会集中处理……

青蒿、地丁、紫参……这三种药组合在一起,清热凉血解毒的效果更强,但紫参的加入显得有些突兀,它更像是一种补药……除非,需要用它来掩盖什么?或者,需要用它来激发另外两种药的药性?还是说,这三种药组合,另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秘功效?

混入饭食……难道不是混入她的饭食,而是让她想办法把这些药投入别人的饭食?比如……萧绝的?

这个念头一闪现,冷焰的心脏骤然缩紧!

是了!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

萧绝昨日急怒攻心吐血昏厥,必然需要服药。太医开的方子,无外乎是清热化痰、活血化瘀、宁心安神之类的药材。而青蒿、地丁、紫参这三味药,如果巧妙地混入他正在服用的汤药药渣之中,极有可能与方中其他药材发生反应,轻则抵消药效,让他病情迁延不愈,重则……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毒性!

这医女是在指点她,如何利用药渣, subtly 地破坏萧绝的治疗,甚至……暗下毒手!

而且这种方法极其隐蔽。药渣是废弃之物,很少有人会仔细检查。即使日后萧绝身体出现什么问题,追查起来,也只会认为是太医用药不当,或是他自身气怒交加所致,很难联想到是被人在废弃药渣上动了手脚!

好精妙!好隐蔽的手段!

这绝非一个普通医女能想到的!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

冷焰猛地想起昨天被拖回地牢时,在混乱中似乎瞥见一个低着头、拎着药箱匆匆走过的灰色身影……难道就是她?她昨天就去给萧绝诊治了?今天又被派来给自己治伤?她是王府常用的医女?还是从外面请来的?

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

但此刻,最重要的不是探究医女的身份,而是如何利用这条信息。

她需要得到这三种药,并且需要想办法将它们混入萧绝的药渣之中。

地牢里,她寸步难行,如何能办到?

除非……外面有人接应!

福忠!那个像幽灵一样偶尔出现、给予她关键帮助的老太监!他一定还在王府某处暗中活动!

医女冒险传递消息,很可能就是知道外面有人能与她里应外合!

那么,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需要这三种药材的信息,传递给福忠。

如何传递?

地牢看守虽然比昨天松懈,但依然有人。那个排水沟的洞口太小,只能传递极小极轻的东西,而且外面情况不明,盲目扔东西出去,很可能遗失或者被发现。

她需要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冷焰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碗被狱卒塞进来的、浑浊不堪的水上。

一个计划渐渐在她脑中成形。

她艰难地挪动身体,用左手端过那只破碗。水很脏,里面甚至能看到一些悬浮的杂质。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干得快要冒烟的喉咙,然后将大部分水缓缓倒在身边干燥的稻草上,只留下碗底浅浅一层浑浊的泥水。

然后,她伸出左手食指,蘸着那点泥水,在冰冷粗糙的石板地上,开始极其缓慢地、费力地划动。

她不能写完整的字,那样目标太大,一旦被狱卒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她只能画图,画一个只有福忠那种熟悉北狄、或者熟悉特定符号的人才能看懂的图案。

画什么?

北狄的文字或图腾太明显,不行。

那三种药材……青蒿、地丁、紫参……

她凝神思索。青蒿,叶片有特殊的锯齿状;地丁,开花如紫色小钉;紫参,根茎呈暗紫色,常有环纹……

或许,可以将它们的特征简化、组合成一个抽象的图案?

她集中精神,用指尖蘸着泥水,在石板上一笔一划地勾勒:先画一个锯齿状的边缘,代表青蒿叶;然后在中间画一个类似钉头的小点,代表地丁花;最后,在外围画上几道断续的、代表环纹的弧线……

图案很小,很模糊,泥水划出的痕迹也很淡,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难以辨认。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画完之后,她仔细地看着那个抽象的图案,确认其含义足够隐晦,即使被狱卒看到,也只会以为是她在无聊乱画或者是什么污渍。

接下来,就是如何让这个图案被福忠看到。

她需要引起他的注意,但又不能引起狱卒的注意。

她靠在墙边,再次闭上眼睛,开始等待。

时间缓慢流逝。地牢里只剩下水滴声和呼吸声。

隔壁的莲姬似乎又睡着了,或者昏过去了,没了声息。

当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是另一个狱卒来送中午的「饭」时,冷焰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浑身颤抖,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咳咳咳……水……水……」她一边咳,一边用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左手无力地拍打着地面,正好拍在那片她画了图案的石板附近。

那狱卒嫌恶地皱紧眉头,将更馊的窝头和更脏的水塞进来,骂了一句:「吵什么吵!染上痨病最好,早点死了干净!」

说完,根本不多看一眼,转身就走。

冷焰继续咳嗽呻吟了一会儿,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渐渐平息下来,疲惫地喘着气。

她刚才的动静足够大,如果福忠或者他的眼线在附近,应该会注意到这个牢房的异常。而她拍打地面的动作,或许能让他们注意到那片地面上的图案。

这只是第一步,一次尝试。她不能保证成功。

她重新靠回墙壁,保存体力,内心焦灼地等待着下一次机会,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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