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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280章 惊澜再起,病榻定乾坤

窗外的暴雨还在不知疲倦地冲刷着皇城的朱墙碧瓦,哗啦啦的水声充斥着耳膜,仿佛要将连日来的沉闷与污浊一并洗净。太极殿内却是一片死寂,只有冷焰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以及更漏那催命符般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内殿回响。

福顺轻手轻脚地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走进来,浓郁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却也压不住陛下身上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衰败气息。他看着龙榻上那个蜷缩的身影,曾经睥睨天下、执掌生杀的女帝,此刻脆弱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薄纸,心头便是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

「陛下,该用药了。」福顺的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

冷焰微微睁开眼,眸子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她摆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吝于付出。

「陛下,龙体要紧啊……」福顺几乎要跪下来求她,「太医说了,这药虽不能根治,但总能缓解些许,吊住元气……」

「吊住元气……然后呢?」冷焰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嘲弄,「看着他们……继续在朕的眼皮底下,玩弄这些……可笑的手段?」她猛地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瘦削的肩膀剧烈颤抖,吓得福顺连忙放下药碗,上前替她拍背。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冷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虚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柳清河……那边怎么样了?」她问,气息不稳。

福顺连忙回道:「回陛下,柳大人接了密旨,感激涕零,当即便调集了可靠人手,亲自守在漕粮入库的码头,一袋一袋地查验!听说已经查出了好几个仓口的问题,扣下了好几批劣质粮,雷厉风行,毫不手软!有陛下您的旨意,那些原本还想阳奉阴违的胥吏,现在都老实多了。」

冷焰闭了闭眼,微微颔首。柳清河是干吏,只要给他足够的支持,他就能把事办好。这算是混乱局面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好消息。

「永嘉侯……和安国公那边呢?」她又问,声音低沉。

福顺的神色凝重起来:「据‘青鸾’大人那边监视的人回报,两家府邸依旧是闭门谢客,但……并非全无动静。昨日深夜,安国公府的后门,有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离开,去了城西的一处私宅。那处私宅……登记在一个江南绸缎商名下,但‘青鸾’大人怀疑,那里是他们暗中议事的一处据点。」

「江南绸缎商……」冷焰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看来……漕粮的根子,果然还是伸在江南。他们断了朕在朝堂上的几只爪子,就想换个地方……继续跟朕较量?」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翻涌的不适:「告诉‘青鸾’,盯死那处私宅,摸清楚进出的是哪些人。还有,江南那边……让她加派人手,给朕查!查清楚到底是哪几家粮商在兴风作浪,他们背后,除了永嘉侯和安国公,还有谁!」

「老奴明白。」福顺应下,随即又面露忧色,「陛下,您如今圣体违和,是否……暂缓锋芒?这些蠹虫,待您龙体康健后,再行收拾也不迟啊……」

「康健?」冷焰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苍凉与无奈,「福顺,你跟了朕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朕没有时间了……」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迷蒙的雨幕,眼神却仿佛穿透了雨帘,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和更叵测的未来。「他们就是知道朕没有时间了……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朕若此刻退一步,他们便会进十步!直到将朕……和珩儿,彻底吞没!」

福顺闻言,眼眶瞬间红了,低下头,不敢让陛下看到自己的失态。

就在这时,殿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浑身湿透,慌慌张张地跪在殿门外,声音带着哭腔:「陛下!福公公!不好了!镇北关……镇北关又传来八百里加急!左贤王部……左贤王部昨夜突袭了我方一处边境军屯!守屯将士……百余人……尽数殉国了!」

「什么?!」福顺失声惊呼,猛地看向龙榻。

冷焰的身体也是骤然一僵,随即,一股骇人的戾气从她那双深邃却疲惫的眸子里迸发出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因为无力而又重重地跌回引枕上,引发了一阵更剧烈的咳嗽,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线!

「陛下!」福顺魂飞魄散,扑过去用帕子擦拭她嘴角的血迹。

冷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她死死盯着殿门的方向,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气:「说……详细情况!」

那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回禀:「军报上说……左贤王派了五千精骑,趁夜冒雨突袭了黑水峪军屯……我军寡不敌众……全……全完了……他们还……还割走了殉国将士的首级……悬挂在边境线上……扬言……扬言要……要为他们‘死于非命’的北狄商人……报仇雪恨……」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冷焰口中喷出,染红了明黄色的锦被,触目惊心!

「陛下!!」福顺吓得面无人色,声音都变了调。

「好……好一个左贤王!好一个……报仇雪恨!」冷焰的声音嘶哑欲裂,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杀意,「格根塔娜……她这个汗王……是怎么当的?!朕给她的支持……她就是用来……纵容部下……如此挑衅天威的吗?!」

她之前的那套组合拳——敕书撑腰、军事威慑、物资支援,意在让格根塔娜自己清理门户,同时展示焰朝肌肉。没想到,左贤王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发动了军事袭击,造成了百余名戍边将士的惨烈牺牲!这已经不是内部权力斗争,这是**裸的侵略和挑衅!是对她冷焰,对整个焰朝权威的公然践踏!

若此事处理不当,不仅北境将永无宁日,周边诸国都会觉得焰朝可欺,国内那些宵小,更会认为她这个女帝已经无力掌控全局!

「传……传杨廷和……周定邦……还有……兵部几位侍郎……即刻……即刻觐见!」冷焰强撑着下达命令,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陛下!您不能再动气了!太医!快传太医!」福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去!」冷焰猛地一推他,眼神凶狠得吓人,「快去!军国大事……岂容……耽搁!」

福顺被她眼中的决绝吓住,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只得含着泪,连滚爬爬地冲出殿去传旨。

很快,内阁首辅杨廷和、兵部尚书周定邦以及另外两位兵部侍郎,冒着瓢泼大雨,急匆匆地赶到了太极殿。当他们看到龙榻上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衣襟还沾着血迹,眼神却如同即将燃尽的烈火般灼人的女帝时,心中都是猛地一沉。

「臣等……叩见陛下!」几人跪地行礼,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

「黑水峪的事……都知道了?」冷焰的声音微弱,却带着千钧之力。

「臣等……已知晓。」杨廷和声音沉重,「左贤王此举,人神共愤!臣等恳请陛下,保重龙体,此事……此事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冷焰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笑声带着血腥味,「我一百零三名将士的尸骨未寒!首级还被悬于边境!你让朕……从长计议?!」

她目光如刀,扫过下面跪着的臣子:「朕问你们!现在!该如何应对?!」

兵部尚书周定邦抬起头,脸上满是悲愤:「陛下!左贤王欺人太甚!此仇不报,军心难稳,国威何存!臣请陛下下旨,增兵镇北关,命镇北关守将主动出击,剿灭左贤王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另一位主战的兵部侍郎也立刻附和:「周尚书所言极是!必须打!而且要狠狠地打!打出我焰朝的威风来!让北狄那些蛮子知道,天威不可犯!」

首辅杨廷和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陛下,臣以为不妥!北狄内部情势复杂,左贤王此举,未必没有引诱我朝大军深入,从而消耗我国力,甚至为其他部落或外部势力创造机会的意图!且陛下如今……圣体欠安,一旦开启大战,胜负难料,若陷入僵持,于国于民,皆是巨大负担啊!不如……再严词斥责,加大边境军事压力,同时责令格根塔娜汗王,必须给出交代,限期平息事端!」

「交代?限期?」冷焰嗤笑,带着浓浓的不屑,「杨阁老,你以为……这是市井打架,找家长评理吗?左贤王敢这么做,就是根本没把格根塔娜……和朕放在眼里!对他……唯有刀剑,才是最好的语言!」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痛楚,一字一句,清晰地下达指令,不容置疑:

「第一,以朕的名义,明发天下诏书!公告左贤王暴行,追封黑水峪殉国一百零三名将士,抚恤其家属,厚葬英灵!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朕的将士,不能白死!」

「第二,敕令镇北关守将,即日起,进入全面战时状态!朕不要他们固守!朕要他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抽调关内精锐骑兵一万,步卒两万,由副将韩霆(假设一员悍将)统领,不必请示,寻找战机,主动出击!目标只有一个——左贤王本部主力!朕不要击溃,朕要……全歼!要用左贤王的人头,来祭奠我殉国将士的在天之灵!」

「第三,」她的目光转向周定邦,「兵部立刻行文周边军镇,命其抽调兵马,向镇北关方向靠拢,作为策应和预备队!粮草军械,优先保障!告诉户部,若敢有半分拖延,朕砍了他们的脑袋!」

「第四,再给格根塔娜去一道最后通牒!告诉她,朕给她十天时间!十天之内,若她不能自清门户,提左贤王人头来见,那么……朕的王师,在剿灭左贤王之后,不介意……帮她‘整顿’一下北狄内部!让她自己掂量!」

这一连串的指令,杀气腾腾,毫无转圜余地!完全放弃了怀柔与威慑,直接选择了最激烈、最血腥的报复手段!

杨廷和脸色发白,还想再劝:「陛下!三思啊!如此……是否太过激进?万一……」

「没有万一!」冷焰厉声打断他,尽管声音虚弱,但那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却瞬间笼罩了整个内殿,「寇可往,我亦可往!朕的江山,是打出来的!不是忍出来的!一百零三条人命,必须用血来偿还!此战,不仅要打,而且要赢得漂亮!要打得北狄十年之内,不敢南顾!要打得国内那些魑魅魍魉……给朕把爪子缩回去!」

她剧烈的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全靠一股意志力在强行支撑。

「立刻……去办!」

看着陛下那决绝而惨烈的姿态,杨廷和知道再劝无用,与周定邦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与决心。陛下这是要用一场边境的雷霆胜利,来稳固内外局面,哪怕……赌上她最后的气力。

「臣等……遵旨!」几人重重叩首,领命而去。殿外的大雨,似乎也因此带上了一丝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处理完这桩燃眉之急的边患,冷焰仿佛被彻底抽空了,瘫在榻上,连指尖都无法动弹。意识在模糊与清醒的边缘挣扎,身体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袭来,吞噬着她的神智。

「陛下……太医来了,您让太医看看吧……」福顺哭着哀求。

冷焰无力地闭着眼,微微摇了摇头。药石罔效,何必再浪费时间。

就在她意识即将沉入黑暗之时,一个极其细微,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声音,在内殿一侧的窗棂上,响起了有规律的、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冷焰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这是……「青鸾」有最紧急密报传来的信号!而且是必须她亲自接收的最高级别密报!

「福顺……」她声音微弱地唤道。

「老奴在!」

「扶朕……到窗边……你……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冷焰用尽力气吩咐。

福顺虽不明所以,但见陛下神色凝重,不敢多问,连忙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起来,挪到窗边的软榻上,然后躬身退了出去,紧紧关上了内殿的大门,亲自守在门外。

冷焰靠在窗边,艰难地伸出手,颤抖着推开了窗户的一条缝隙。

冰冷的雨水夹杂着风瞬间灌入,让她打了个寒颤,精神却为之一振。

窗外,雨幕之中,一个身着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水靠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单膝跪地,身上还在不断滴着水。来人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冷静锐利的眼睛,正是「青鸾」麾下最顶尖的密探之一。

「陛下。」密探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水汽。

「说……」冷焰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密探从贴身处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小竹管,双手呈上:「‘青鸾’大人急报!星陨湖方向,有重大发现!」

冷焰的心脏猛地一跳!她接过竹管,手指因为虚弱和激动而微微颤抖,费力地剥开油纸,取出了里面一张卷着的、质地特殊的薄绢。

借着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光亮,她看清了薄绢上的内容。

那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幅简易却清晰的地图,以及旁边用细如发丝的笔触画出的几种物品图样。

地图标注的是星陨湖深处,一处极为隐蔽的峡谷水道,旁边用朱砂点了一个醒目的标记。而旁边的物品图样……

冷焰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图样,她认得!虽然画得简略,但那独特的结构……分明是军中严格管制,绝不允许外流的大型弩机——神臂弩的核心击发部件!还有……那是用于制作火蒺藜(类似地雷)的铸铁外壳!以及……一种她只在工部最机密的档案中看到过的,用于水底潜行的换气装置——“鳃囊”的草图!

神臂弩!火蒺藜!鳃囊!

观星阁主,一个江湖术士,不仅在暗中搜集军械物资,他还在星陨湖那个外人难以进入的地方,建立了据点,而且……很可能在秘密研制、甚至批量生产这些朝廷严控的战争利器!

他想做什么?!拥兵自重?还是……颠覆朝廷?!

联想到那瓶“彼岸黄泉”,那卷血诏,以及如今朝堂内外的风起云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冷焰脑中形成!

这个观星阁主,绝不仅仅是江湖势力那么简单!他的图谋,恐怕比永嘉侯、安国公之流,要大得多!他想要的,恐怕不只是权力和财富,而是……这整个天下!

一股寒意,比窗外的雨水更加冰冷,瞬间浸透了冷焰的四肢百骸。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处心积虑要给她下毒,要搅乱朝纲。因为她这个女帝,以及她所建立的相对稳固的统治,是他实现野心的最大障碍!

「‘青鸾’……还查到了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沉地问。

密探低声道:「回陛下,根据目前探查到的线索,以及混入商队的兄弟冒死传回的消息,那个峡谷水道守卫极其森严,水下设有暗桩和铃网,难以靠近。但可以确定,里面有大量人员活动的痕迹,而且……似乎有规律的运输船只进出,运送的都是沉重物资。我们的人……折了两个在水里,未能深入核心。」

冷焰握紧了手中的薄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星陨湖,果然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

「告诉‘青鸾’……」冷焰的声音带着一种濒死之人的狠厉与决绝,「暂停……对永嘉侯等人家族的深入探查……集中所有能动用的精锐力量……给朕盯死星陨湖!」

她喘息着,继续下令:「想办法……抓一两个从里面出来的人……或者……想办法弄清楚他们的物资来源……和人员构成!朕要知道……这个观星阁主……到底是谁!他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是!」密探毫不犹豫地领命。

「还有……」冷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让我们在江湖上的人……散出消息去……就说……朝廷已知晓星陨湖异动……不日将派水师……前往‘清剿水匪’……」

这是打草惊蛇,也是引蛇出洞!她要看看,这个消息传出去后,观星阁主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自乱阵脚!

「属下明白!」密探重重磕头,随即身形一闪,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窗外的雨幕之中,消失不见。

窗户被重新关上,内殿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留下冷焰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以及那张被她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有千钧之重的薄绢。

边关战火将起,朝内暗流汹涌,如今又加上一个深不可测、图谋造反的星陨湖……

冷焰靠在窗边,感受着生命力正从这具残破的躯体内快速流逝。绝望吗?或许有一点。但她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反而彻底放开一切的冷静与疯狂。

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枯瘦、布满针孔和青筋的手背,然后,慢慢探入枕下,摸出了那片一直陪伴着她的、边缘已经被她摩挲得有些光滑的染血碎瓷。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一丝铁锈般的腥气,那是多年前胤都皇宫,她被迫赤足踏过的碎瓷,是她屈辱的开始,也是她复仇的见证。

她将瓷片紧紧握在手心,锋利的边缘割破了皮肤,细微的刺痛感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都想让朕死……」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显得格外诡异和森然,「那就来吧……看看是你们先……踏着朕的尸体过去……还是朕……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如同暗夜里即将燃尽的篝火,在最后时刻,爆发出最耀眼、也最灼热的光芒。

「福顺!」她扬声道,尽管声音依旧嘶哑虚弱,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福顺立刻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担忧。

「传朕旨意,」冷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召太子……即刻入宫!朕……有要紧事……交代他!」

福顺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陛下。这个时候……召太子殿下?

「快去!」冷焰催促道,眼神不容置疑。

「老奴……遵旨!」福顺不敢再问,转身飞奔而去。

冷焰独自坐在窗边,望着殿外依旧滂沱的雨势,手中的瓷片握得更紧。

有些课,是时候提前给赵珩上了。有些担子,是时候让他尝试着接触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在那之前,她必须为她唯一的继承人,铺好最后的路,扫清……尽可能多的障碍。

暴雨如注,冲刷着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也冲刷着这个帝国深藏的污秽与阴谋。而太极殿内,一场关乎帝国未来命运的托付,正在这风雨交加、内忧外患的夜晚,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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