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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80章 毒医显·王府惊澜

胤都,摄政王府,深夜。

书房内烛火通明,映得萧绝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半明半暗。他指尖一下下敲击着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下方,暗卫统领单膝跪地,头垂得极低,大气不敢出。

「所以,」萧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冰碴般的寒意,「祭天台炸了,刺客跑了,混乱中死了十几个北狄蛮子,而你们,连刺客的一根头发都没抓住?」

「王爷息怒!」暗卫统领声音发紧,「那伙贼人极其狡猾,事先埋设火药,又混在百姓僧侣之中,事发后趁乱遁走,显然是谋划已久。属下已加派人手,全城搜捕,定……」

「定什么?」萧绝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定能将功补过?本王看你这项上人头,是想换个地方待了。」

暗卫统领浑身一颤,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卫在门外高声禀报:「王爷!急报!城西瘴气林方向,昨夜有异光冲天,持续约半个时辰后消失!附近巡逻队曾听到林中传来隐约巨响!」

萧绝敲击桌面的手指猛地顿住。

瘴气林?异光?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个和亲公主的身影,那个本该死在乱葬岗,却又一次次搅动风云的女人!祭天刺杀,北狄残部……会不会与她有关?她是否就藏在那片死亡森林里?

「加派兵力,给本王围住瘴气林!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来!」萧绝豁然起身,眼中厉色闪现,「另外,悬赏通告全城,提供刺客线索者,赏千金!缉拿刺客首领者,赏万金,封侯爵!」

「是!」亲卫与暗卫统领同时领命,匆匆退下。

书房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萧绝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阴鸷。

冷焰……你究竟在哪里?是你在背后主导这一切吗?若真是你,本王定要你……生不如死!

……

与此同时,胤都西市,一间刚刚盘下、尚未正式开张的简陋医馆内。

冷焰对着一面模糊的铜镜,仔细地调整着自己的面容。她用特制的药水将肤色染得蜡黄,在眼角处细细勾勒出几道饱经风霜的皱纹,用炭笔将眉形画得粗疏,最后,粘上两撇花白的山羊胡。

镜中的人,已然从一个清丽绝俗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年约四旬、面容愁苦、带着几分落魄江湖气的郎中。

她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确保易容没有破绽。从瘴气林出来后,她并未立刻展开报复,而是选择了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胤都,潜藏下来。

获得炎君传承,掌握了部分地火生机之力的运用法门后,她对医术、毒术的理解早已今非昔比。凭借脑海中浩瀚的《地脉百草辨》、《金石锻铸精要》等知识,她配置出的药方,效果远胜寻常太医署的方子。

而「凤焱玺」虽不能直接赋予她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其蕴含的纯阳生机之气,在祛毒、疗伤、甚至一定程度上抵御精神侵蚀方面,有着奇效。这让她有了冒充神医的底气。

她要走的,是一条釜底抽薪的路。不仅要萧绝的命,更要先夺其势,毁其名,让他众叛亲离,一步步走向绝望!而接近权力中心,利用医术掌控关键人物的生死,无疑是一条捷径。

她给自己设定的身份,是一个姓「严」的游方郎中,因家乡遭灾,流落至京城,略通岐黄之术,欲以此谋生。

开张第一日,医馆门可罗雀。毕竟西市多是贫苦百姓,有病也多硬扛,或寻些土方,对这不显山不露水的新郎中,自是观望居多。

冷焰也不急,每日只是静静坐在馆内,研磨药材,整理思绪,熟悉着体内新增的力量和知识,同时通过市井流言,拼凑着外界的局势。

祭天爆炸案果然引发了轩然大波。萧绝虽极力弹压,但「摄政王失德,天降惩罚」的流言依旧在暗地里传播。朝廷对北狄残部的清剿更加严厉,全城戒备,盘查森严。而关于「和亲公主冤魂索命」的诡异传闻,也不知从哪个角落悄然兴起,为这动荡的时局更添了几分诡谲。

第三日午后,机会终于上门。

一个穿着体面、但面色惶急的中年管家带着两个小厮,抬着一个不断呻吟、面色青紫的汉子冲进了医馆。

「郎中!郎中救命啊!」管家语气焦急,带着一丝居高临下,「我家这伙计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眼看就不行了!你快给看看!」

冷焰抬了抬眼皮,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捣药的玉杵。她认得这管家衣角不起眼处的徽记——那是户部侍郎陈明远府上的人。陈明远,是萧绝的钱袋子之一,虽非核心党羽,却也地位不低。

她起身走到那汉子身边,装模作样地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探了探脉搏。脉象紊乱,气息微弱,确实是中了剧毒,且是混合了几种蛇毒和瘴气的复杂毒素,寻常大夫恐怕难以分辨,更别说救治。

「中毒已深,侵入心脉。」冷焰收回手,声音沙哑,带着江湖人的直白,「寻常药石,难救。」

管家脸色一白:「这……这可如何是好?郎中也没办法吗?」

「办法嘛,」冷焰故意拖长了语调,瞥了一眼那管家腰间的钱袋,「倒不是没有。只是老夫这独门解毒散,配置不易,药材珍贵……」

管家立刻会意,忙不迭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救活他,必有重谢!」

冷焰这才从柜台后取出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瓷瓶,倒出少许墨绿色的粉末,用温水化开,撬开那汉子的牙关,缓缓灌了下去。同时,她指尖看似无意地在那汉子胸口几处穴位拂过,暗中将一丝微不可查的、带着「凤焱玺」生机的内力渡了过去,助其催化药力,护住心脉。

不过半柱香功夫,那汉子青紫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呻吟声渐止,沉沉睡去。

管家和小厮看得目瞪口呆!

「神了!真神了!」管家激动得语无伦次,看向冷焰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敬畏,「严神医!您真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

冷焰摆摆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淡然模样:「毒素已暂时压制,还需静养几日,按时服药。这些粉末,每日一次,温水送服,连服三日。」她又包了一小包同样的粉末递给管家。

管家千恩万谢地付了远超寻常诊金的银钱,带着苏醒过来的伙计走了。

「严神医」的名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在西市乃至更远的区域荡开涟漪。

接下来的几日,医馆突然变得门庭若市。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有的是听闻神奇前来试探,有的是身患疑难杂症久治不愈,甚至还有一些小官吏也慕名而来。

冷焰来者不拒。她医术本就因传承而精进,又有「凤焱玺」生机之力辅助,治疗寻常疾病自然是药到病除。对于一些疑难杂症,她也能凭借远超时代的医学知识,给出精准的判断和有效的治疗方案。偶尔遇到家境贫寒者,她甚至分文不取。

「仁心仁术严神医」的名头,越发响亮。

她知道,鱼儿,快要上钩了。她治好的那些人中,不乏各路权贵府上的仆役、亲眷。她的名字和事迹,正通过这些渠道,悄然传入那些高门大院的深处。

这一日,医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是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锐利的中年人,穿着看似普通但用料讲究的深蓝色长衫,身后跟着两个气息沉稳、太阳穴微微隆起的随从。他一进门,并未像其他病人那样急切,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冷焰和这间简陋的医馆。

「阁下便是严神医?」中年人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久居人上的威势。

「神医不敢当,略通医理而已。」冷焰放下手中的药材,不卑不亢地回应,「阁下是来看病,还是?」

「听闻神医医术通神,尤擅解毒疗伤。」中年人走近几步,目光如炬,似乎想从冷焰脸上看出些什么,「我家主人身份尊贵,近日身体抱恙,太医署那群庸医束手无策。特请神医过府一诊。」

「不知贵主人是?」冷焰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神医去了便知。」中年人语气带着不容拒绝,「若能治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治不好……」他顿了顿,虽未明说,但其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冷焰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利弊,最终点了点头:「也罢,医者父母心。既然贵主人需要,老夫便随你走一遭。只是这诊金……」

「神医放心,绝不会亏待于你。」中年人见冷焰答应,脸色稍霁,侧身让开道路,「请吧,马车已在外面等候。」

冷焰简单收拾了一下药箱,跟着中年人走出医馆。门外停着一辆看似朴素、实则内里装饰奢华、拉车的马匹神骏异常的马车。车辕上坐着的老车夫,眼神开阖间精光闪烁,显然也是高手。

马车并未驶向任何一位已知权贵的府邸,而是在城中绕了几圈,最终从一道不起眼的侧门,驶入了一座戒备极其森严、气象万千的府邸。

尽管早有预料,但当冷焰走下马车,感受到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属于萧绝的冷冽压迫感时,心头依旧微微一紧。

摄政王府!

她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以另一种身份,另一种姿态。

中年人,正是萧绝的心腹管家,引着冷焰穿过层层回廊庭院,一路上的明哨暗卡无数,守卫皆眼神凌厉,气息绵长。最终,他们在一处幽静雅致、药香弥漫的院落前停下。

「王爷就在里面,神医请。」管家低声说道,自己却停在了院门外,显然没有资格入内。

冷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提着药箱,迈步走进了院子。

院内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正屋的门敞开着,里面光线略显昏暗。萧绝一身玄色常服,背对着门口,负手立于窗前,身姿依旧挺拔如山,只是那背影,似乎比记忆中更添了几分难以化开的阴郁与……疲惫?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以及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

冷焰瞳孔微缩。这阴寒之气……与她脑海中某种关于奇毒的描述隐隐对应。

「草民严仲,参见王爷。」冷焰垂下眼帘,模仿着江湖人见到权贵时应有的、带着几分惶恐又强自镇定的语气,躬身行礼。

萧绝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血丝,嘴唇颜色也比常人更深一些。但那双眼眸,依旧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人心。他的目光落在冷焰身上,带着审视与探究,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

「你就是那个西市神医?」萧绝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不敢当神医之名,略懂些乡下土方,侥幸治好几例杂症,蒙百姓错爱。」冷焰将姿态放得很低。

「土方?」萧绝踱步上前,逼近冷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太医署汇聚天下名医,对本王这旧疾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乡野郎中,有何底气敢揭本王的榜?」

他并未张贴皇榜,但这「揭榜」之意,双方心知肚明。

冷焰感觉到那迫人的压力,体内那丝得自传承的灼热内力自行微微流转,竟将那寒意驱散了几分。她心中一定,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萧绝的审视:

「王爷,医道无涯,达者为先。太医署诸位大人固然医术精湛,但或许……恰好不擅王爷所患之症。草民游历四方,见过些稀奇古怪的病例,或可一试。若无效,王爷不过浪费些许时间;若有效,岂非幸事?」

萧绝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冷笑一声:「倒是伶牙俐齿。本王问你,你可知本王所患何疾?」

冷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可否容草民为王爷请脉?」

萧绝眯了眯眼,伸出手腕,放在旁边的脉枕上。他的手腕骨节分明,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但触手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冰凉。

冷焰伸出三指,搭上他的腕脉。指尖传来的脉象,让她心中剧震!

沉弦紧涩,如刀刮竹!时而又现结代之象,且脉管深处,蕴藏着一股极其阴寒歹毒的气息,盘踞于心脉附近,不断蚕食着生机!

这脉象……与她传承知识中记载的「阴寒噬心」之毒,完全吻合!

「阴寒噬心」,并非寻常毒药,而是一种极为古老阴损的混合奇毒。中毒初期并无明显症状,只会让人性情逐渐变得暴躁易怒,阴寒之气缓慢侵蚀心脉。随着时间推移,毒性深入,每逢情绪剧烈波动或运功过度,便会引发心脉剧痛,如冰锥刺心,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最终,中毒者会在极度的痛苦和疯狂中,心脉冻结而亡!

更可怕的是,此毒极难诊断,更难解除。因为它并非单一毒素,而是数种阴寒属性毒物相辅相成,扎根于心脉,与宿主生机几乎融为一体。强行拔毒,很可能导致心脉瞬间崩溃!

难怪太医署束手无策!他们恐怕连这是什么毒都未必能完全判断出来!

是谁?竟能对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下此奇毒?是太后?是朝中政敌?还是……北狄?

无数念头在冷焰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但她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医者的专注与凝重。

她收回手,沉吟片刻,缓缓道:「王爷此疾,非寻常病症,乃是……中毒。」

萧绝眼中骤然爆出一团精光,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更强:「哦?中毒?中的何毒?」

「此毒名为‘阴寒噬心’。」冷焰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萧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将冷焰刺穿:「你如何得知?!」

「草民早年在一部残破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此毒症状隐秘,初期难察,毒性阴寒,专损心脉。中毒者会日渐暴躁,且每逢情绪激荡或内力消耗过度,便会心脉刺痛,如冰锥砭骨。」冷焰依据脉象和传承知识,娓娓道来,分毫不差。

萧绝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冷焰描述的,与他近年来的身体状况完全吻合!他之前只以为是旧伤复发或劳累所致,太医署也多是如此诊断,开些温补调理的方子,却始终治标不治本,反而让那阴寒之感愈发深重。

没想到,竟是中毒!而且是如此阴损的奇毒!

「可能解?」萧绝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冷焰面露难色,沉吟道:「此毒已侵入王爷心脉,与生机纠缠,极为棘手。若要根除……难!难!难!」

连说三个「难」字,让萧绝的心沉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暴戾。若这郎中也无法,那……

「不过,」冷焰话锋一转,「虽不能立刻根除,但若方法得当,暂时压制毒性,缓解发作时的痛苦,延缓其侵蚀速度,倒也并非不可能。」

萧绝目光一凝:「如何压制?」

「需以特殊手法,辅以对症之药,徐徐图之。」冷焰道,「首先,需立刻停止服用太医署所开的温补之药。此毒属阴寒,温补之药初期或可缓解寒意,实则如同抱薪救火,反而会助长毒性潜藏,使其根深蒂固。」

萧绝眼神闪烁,显然被说中了要害。他确实一直在服用太医署的温补药方。

「其次,需以金针渡穴之术,疏导淤塞,暂时隔绝毒性对心脉最直接的冲击。再配以草民独门调配的‘阳和汤’,以内服外敷相结合的方式,慢慢化解沉积的阴寒毒质。」冷焰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她根据「阴寒噬心」的特性和自身传承知识,临时组合出的最佳方案。金针渡穴需要精准的手法和对人体经脉的深刻理解,而「阳和汤」的方子,则源自《地脉百草辨》中一篇关于调和阴阳、驱散寒毒的古方,经过她的改良,药性更为温和且对症。

「阳和汤?」萧绝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

「是,此汤药需以赤阳参、地炎髓、火枣等阳性药材为主,佐以几味调和药性的辅药,文火慢煎六个时辰而成。」冷焰报出的几味主药,皆是属性阳刚炽烈、寻常难以寻觅的珍稀药材。

萧绝沉默了片刻。他在权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严神医」,来历不明,医术却又如此诡异精准,一语道破了他隐藏最深的隐患。是真心救治?还是另有所图?

但「阴寒噬心」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那日益频繁和剧烈的心痛发作,让他无法再等下去。太医署已然无能,这或许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本王如何信你?」萧绝的声音冰冷。

冷焰坦然道:「王爷可先让草民施以金针,暂且缓解王爷此刻心脉的滞涩之感。若无效,王爷随时可取草民性命。若有效,再谈用药不迟。」

她感受到萧绝体内气息略有浮动,心脉处的阴寒之气似乎有活跃的迹象,判断他可能即将再次毒发。这是一个绝佳的证明机会。

萧绝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最终,他对死亡的厌恶和对解除痛苦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好!本王就让你一试!」他重新坐下,解开了上衣的几颗盘扣,露出精壮的胸膛,心口处的皮肤,隐隐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灰色,「若敢耍花样,本王让你求死不能!」

冷焰面色不变,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布包,展开,里面是长短不一、闪烁着寒芒的金针。她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那丝灼热内力,指尖拈起一根最长的金针。

这一刻,她不再是伪装的神医,而是真正继承了古老传承的医者。眼神专注,手腕稳定,对准萧绝心口周围的几处大穴,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她的手法快、准、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金针入体,或深或浅,或捻或转。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蕴含着「凤焱玺」生机的灼热内力,透过针尖,渡入萧绝的穴位经脉之中。

「唔……」

萧绝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随着金针的刺入,他首先感到的是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但紧接着,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金针导入,开始在心脉附近流转。那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寒之气,在这暖流的冲击下,竟真的开始缓缓退散,虽然并未消失,但那种紧紧攥住心脏的冰冷滞涩感,明显减轻了!

他难以置信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多年来,每次毒性将要发作时的那种濒死般的窒息和剧痛,竟然真的被这几根小小的金针压制了下去!

这个貌不惊人的郎中,竟有如此鬼神莫测之能!

冷焰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同时操控金针和渡入生机之力,对她目前的精神力和内力都是极大的考验。她必须精准地控制每一分力量,既要驱散阴寒,又不能过度刺激萧绝本身的心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冷焰将最后一根金针取出时,她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而萧绝,则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带着寒气的浊气。

他感觉整个人如同卸下了一层沉重的枷锁,虽然心脉深处那阴寒的根源仍在,但表面的痛苦和滞涩已经消失,连带着精神都清明了几分。

他看向冷焰的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怀疑和审视,被一种混杂着震惊、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炙热所取代。

「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萧绝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冰冷,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王爷过奖。」冷焰抹了把额头的汗,显得十分疲惫,「此法只能暂时缓解,治标不治本。若要压制毒性,还需‘阳和汤’配合,每隔七日施针一次,徐徐图之。」

「所需药材,本王会立刻让人去寻。」萧绝整理好衣衫,重新恢复了摄政王的威仪,但语气缓和了许多,「严神医今日便留在府中,本王已命人准备好客房。日后,便由你负责为本王诊治。」

这是要将她软禁在王府,既是为了方便治疗,也是为了控制。

冷焰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感激:「草民遵命!定当竭尽全力,为王爷分忧!」

她知道,第一步,成功了。她不仅成功地留在了王府,更凭借一手惊人的医术,初步取得了萧绝的信任和……依赖。

萧绝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带冷焰下去休息。

看着冷焰提着药箱、略显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萧绝的眼神再次变得幽深难测。

「查!」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冷冷道,「给本王彻查这个严仲的底细!从他出生到现在,所有经历,接触过什么人,一丝一毫都不准漏掉!」

「是!」阴影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

萧绝摩挲着方才被金针刺过的穴位,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奇异的暖意。他喃喃自语:

「阴寒噬心……严仲……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能解本王之毒……若敢有异心……」

后面的话,化为一声冰冷的哼声,消散在弥漫的药香之中。

而已经走出院落的冷焰,在管家的引领下,走向王府深处那座为她准备的、华丽而精致的牢笼。

她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萧绝,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阳和汤」吧。

那确实能压制「阴寒噬心」之毒。

但我在里面,悄悄加了一味只有我知道的、来自炎君传承的「辅料」。

它会让你在感觉良好的同时,不知不觉地……对我敞开心神,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

游戏,真的开始了。

你的江山,你的性命,我都要一点一点,亲手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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