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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47章 军报急·萧绝咳血摔竹简

王府深处,原本因疫情渐控而略显松弛的气氛,骤然被一份八百里加急军报撕裂!

“报——!”

一名风尘仆仆、甲胄染血的传令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入临时充作指挥中枢的书房庭院,嘶哑的吼声带着绝望的颤音,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寒鸦。

“北境急报!叛军……叛军依新布防图,连破我边城三座!镇守将军李希烈……殉国!粮草被劫掠焚毁无数!北门关……告急!”

“噗——!”

正立于沙盘前,听着几位幕僚低声汇报疫情后续处置的萧绝,身形猛地一晃,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狂喷而出,猩红的血点溅落在标示着北境疆域的沙盘上,触目惊心!

“王爷!”

“主子!”

幕僚与身旁亲卫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欲搀扶。

“滚开!”萧绝猛地一挥袖,甩开众人,那双阴鸷的眸子此刻赤红一片,死死盯着跪在地上抖成筛糠的传令兵,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森寒刺骨:“你……再说一遍?!”

传令兵几乎将头磕进青石板缝里,带着哭腔重复:“叛军……叛军知晓我军布防弱点,绕开主力,奇袭得手……三城已失,李将军力战而亡……北门关危在旦夕!求王爷速发援兵!”

“新布防图……新布防图!”萧绝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血沫和恨意。他猛地转身,一把抓过这几日刚刚修订完毕、墨迹甚至未完全干透的边境布防竹简。

那上面,每一处调整,每一个标记,都曾是他殚精竭虑、自以为能彻底剿灭北狄叛军的得意之作!为了这份新图,他甚至连疫情都暂且搁置一旁,日夜与幕僚推演!

可现在……这成了什么?成了引导叛军屠戮他子民、攻陷他城池的索命符?!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拿到新布防图?!”一名幕僚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此图方才修订完成,尚未下发至边军各部,便是王府之中,知晓全貌者亦不超过五人!叛军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哈哈哈……”萧绝忽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化为癫狂的怒吼,“好!好一个算无遗策!好一个里应外合!竟将本王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书房机关被触动、密室似有被人潜入的细微痕迹、那份他以为是“天助我也”的北狄叛军零星动向情报……以及,那个看似柔弱顺从、却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的和亲公主!

是了!只有她!只有那个来自北狄的女人!只有她有机会,也有动机!

那份所谓“零星动向”的情报,根本就是故意抛出的诱饵!诱使他根据这些“情报”去调整布防!而他,竟真的乖乖照做了!他萧绝,堂堂胤朝摄政王,竟成了一个女人棋局里的提线木偶!

奇耻大辱!简直是旷古未有的奇耻大辱!

“冷!焰!”这两个字仿佛带着血淋淋的恨意,从他齿间迸出。

“王爷,您的身体……”近侍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忧心忡忡地再次上前。方才那口心血,显然已伤及内里。

萧绝却恍若未闻,他死死攥着那卷仿佛烧红烙铁般的竹简,手背上青筋暴起,赤红的目光猛地扫向庭院一角——那里,刚刚为最后几名康复亲卫诊完脉的“老郎中”,正提着药箱,似乎准备悄无声息地退下。

四道目光,于空中骤然相撞!

冷焰心中警铃大作!萧绝眼中的疯狂、怀疑和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让她瞬间明白,北境的消息到了,而且,他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她的头上!

她下意识地垂眸,敛去所有情绪,加快脚步欲走。

“站住!”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萧绝甩开试图搀扶他的人,一步步走向冷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凝血之上,沉重而充满压迫。他手中的竹简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先生……”萧绝在冷焰面前站定,声音诡异地平静下来,却比之前的暴怒更令人心悸,“本王忽感心口剧痛,气血翻涌不止。先生医术高明,不妨再为本王……仔细诊诊?”

他刻意加重了“仔细”二字,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仿佛要将她这副苍老的伪装彻底剥开,看清内里那颗正在嘲笑着他的、属于冷焰的灵魂!

冷焰心跳如鼓,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沙哑着嗓子应道:“王爷乃急火攻心,瘀血阻滞所致。待老夫为王爷开一副清热化瘀的方子,静养几日便好。”她说着,便欲伸手去搭萧绝的腕脉,试图蒙混过关。

“哦?急火攻心?”萧绝猛地一抬手,避开了她的触碰,反而将那份染血的竹简几乎怼到她的脸上,声音骤然拔高,如同受伤的野兽在咆哮,“那你告诉本王!这是什么?!这军报上的血腥味!你闻到了吗?!我胤朝边军的血!快要流干了!!”

唾沫星子混着血点溅在冷焰的脸上,那浓重的血腥气和暴戾的杀气几乎让人窒息。周围的幕僚和侍卫全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冷焰垂下眼睑,看着近在咫尺的竹简上那一个个代表失陷城池和将士伤亡的触目惊心的字眼,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语气却依旧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医者的漠然:“王爷,军国大事,老夫一介郎中,不懂。老夫只知,怒大伤肝,悲极损肺。王爷还需保重贵体……”

“好一个不懂!好一个保重贵体!”萧绝猛地打断她,笑声凄厉而疯狂,“那你总该懂药吧?!那你告诉本王!你献上的那副‘养生方’,用朱砂拌火蟾粉,是何道理?!!”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震得屋檐瓦片似乎都在簌簌作响!

终于来了!冷焰心头一凛,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她强行压下所有情绪,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和惶恐:“王爷何出此言?朱砂安神,火蟾粉补益元气,二者合用,乃古籍所载安神固本之方……老夫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

“忠心?我看你是包藏祸心!”萧绝猛地将竹简狠狠摔在地上,竹片迸裂,散落一地!他指着冷焰,对着闻讯赶来的太医正怒吼道:“刘太医!你告诉他!朱砂拌火蟾粉,长期服食,是何后果!”

刘太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如秋风落叶,声音带着哭腔:“回……回王爷……朱砂……朱砂乃重镇安神之药,然……然性猛有毒,久服必致汞毒沉积,伤及五脏六腑……而……而火蟾粉性极燥热,与朱砂同用,非但不能解毒,反而……反而会加剧汞毒发散,侵蚀经脉……这……这实乃……实乃慢毒之方啊王爷!”

“慢毒之方……哈哈……好一个慢毒之方!”萧绝踉跄一步,又是一口鲜血咳出,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用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锁住冷焰,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刻骨的恨意,“好!好一个神医!好一个冷焰!你骗得本王好苦!你害得本王好惨!”

最后一丝伪装被彻底撕破!

冷焰心知再无转圜余地,在那句“冷焰”出口的瞬间,她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将手中药箱砸向萧绝面门,同时身体向后暴退!

药箱中的瓶瓶罐罐砸碎开来,各色药粉弥漫空中,暂时阻挡了视线。

“拿下她!给本王将她碎尸万段!!”萧绝挥开药粉,状若疯魔,嘶声怒吼!

庭院四周的侍卫早已刀剑出鞘,闻言立刻蜂拥而上!

冷焰身形虽老迈装扮,动作却异常灵活,闪转腾挪间,竟接连避开数道致命的劈砍!袖中那枚淬毒瓷片滑入掌心,每一次划出,都精准地带起一蓬血花和一个侍卫的惨叫!

她知道,绝不能被困死在这里!必须冲出去!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王府精锐的亲卫!很快,她的衣袖被刀锋划破,露出底下与苍老面容截然不同的、细腻白皙的一截小臂!

萧绝的目光瞬间凝固在那截小臂上,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得到了最残酷的证实!果然是她!那个他以为早已化作枯骨的女人!那个将他玩弄于鼓掌、让他承受奇耻大辱的女人!

“冷!焰!”他几乎是泣血般再次嘶吼她的名字,猛地拔出腰间佩剑,亲自加入了战团!剑风凌厉,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冷焰压力陡增!她本就旧伤未愈,体力消耗巨大,面对萧绝疯狂的攻击和众多侍卫的围攻,顿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呲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萧绝的剑尖终于挑破了她宽大的外袍和里面简陋的伪装,露出了更多莹润的肌肤和……那即使易容也无法完全掩盖的、纤细优美的脖颈线条!

就是现在!

冷焰眼中寒光一闪,不退反进,几乎是贴着萧绝的剑锋撞入他怀中!右手淬毒瓷片如同毒蛇出洞,直刺萧绝心口!

这一下变故太快太险,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萧绝瞳孔急缩,下意识地回剑格挡已然不及,只能拼命侧身!

“噗——!”

瓷片未能刺中心脏,却深深扎入了他的左上臂!一股剧烈的麻痹感瞬间沿着伤口蔓延开来!

“呃!”萧绝闷哼一声,动作一滞。

冷焰趁此机会,猛地将他向前一推,撞向扑来的侍卫,自己则借力向后一跃,直接撞破了书房走廊的窗户,滚落进外面的庭院!

“追!放箭!格杀勿论!!”萧绝捂住迅速发黑肿胀的手臂,脸色铁青,声音因剧毒和暴怒而扭曲变形!

无数箭矢如同飞蝗般射向那个正在庭院中疾奔的、破碎袍袖翻飞的身影!

冷焰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利用庭院中的树木、假山作为掩护,拼命向着记忆中王府西南角相对守卫薄弱的方向冲去!那里靠近杂役房和废弃的马厩,或许有一线生机!

箭矢不断钉在她身后的树干、假山上,发出夺夺的声响,最近的一支甚至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带起一缕被削断的花白发丝!

她不敢回头,不能停留!肺部如同风箱般拉扯着疼痛,肩膀的旧伤再次崩裂,温热的血液浸透了粗糙的布条,但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终于,她看到了那片低矮破旧的房屋和杂草丛生的废弃马厩!只要翻过那道矮墙……

就在这时,前方岔路忽然火把大亮,另一队闻讯赶来的侍卫堵住了去路!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冷焰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

她的目光飞快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旁边那个堆满杂物、散发着霉味的废弃马料棚上!

赌一把!

她毫不犹豫地一头钻了进去!

棚内光线昏暗,堆满了破旧的麻袋、朽坏的鞍鞯和一些不知名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和腐草气味。

追兵的脚步声和吼叫声迅速逼近:“她钻进马料棚了!围起来!放火烧也要把她逼出来!”

冷焰屏住呼吸,蜷缩在一个巨大的破旧马槽后面,心脏狂跳。她飞快地扯掉身上最外层的老郎中破袍,露出里面早就准备好的一套灰扑扑的、王府最低等粗使婢女的衣物——这是她利用治疗瘟疫之便,早就偷偷备下的后手之一。

她用手胡乱抓了几把棚里的灰尘和草屑,抹在脸上、脖子上,掩盖住过于白皙的皮肤,又将头发扯得更乱,甚至拔下了几根易容用的假白发丢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外面的侍卫已经开始用长矛往棚子里胡乱捅刺,试图将她逼出。

冷焰深吸一口满是尘土的气味,猛地一咬牙,从马槽后连滚带爬地扑了出来,同时发出极度惊恐、尖利变调的哭喊声,用的是地道的胤京下层口音:“啊——!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进来躲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她扑倒在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灰尘草屑,看起来狼狈不堪,活脱脱一个被突然发生的战斗吓破了胆、慌不择路躲进来的小丫鬟。

冲进来的侍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和哭喊弄得一愣,动作下意识地一停。火把的光照亮她那张布满污垢、惊恐万状的脸和身上低等婢女的服饰。

“妈的!是个躲进来的丫头片子!”一个侍卫不耐烦地骂道,收回了差点捅到她的长矛。

“搜!仔细搜!那妖女最擅长易容伪装!别被她骗了!”另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侍卫比较谨慎,厉声喝道,目光如炬地在冷焰身上和棚内四处扫视。

两个侍卫上前,粗鲁地抓住冷焰的胳膊,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搜查了一遍,甚至扯开了她的衣领看了看脖颈和锁骨处的皮肤——那里也被冷焰提前用特殊药水涂抹得略显粗糙暗沉,与露出的手腕肤色一致。

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身上除了灰尘草屑,什么可疑物品都没有。(那枚玉玺碎片和淬毒瓷片已被她趁机深深塞进了马槽底部的裂缝之中)

“头儿,好像……真的就是个普通丫鬟。”搜查的侍卫回头报告。

那小头目皱紧眉头,似乎还有些怀疑,用刀尖挑起冷焰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睛:“你说你是躲进来的?哪个房的?叫什么名字?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老头衣服的女人跑进来?”

冷焰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哭哭啼啼地道:“奴婢……奴婢是浣衣房的……叫……叫小翠……刚才外面喊打喊杀,奴婢害怕,就……就躲进来了……没……没看到什么老头啊……呜呜呜……求军爷饶命……”

她的表演毫无破绽,无论是神态、口音还是反应,都像一个真正没见识的粗使丫鬟。更何况,她此刻的形象实在太过狼狈卑微,与之前那个医术高超、气质沉稳的“老郎中”以及王爷口中那个狡诈狠毒的“冷焰”简直判若云泥。

那小头目打量了她半晌,最终厌恶地挥了挥手:“滚吧!别在这里碍事!其他人继续搜!她肯定还在附近,跑不远!”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冷焰如蒙大赦,连滚爬爬、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马料棚,融入外面混乱的人群和阴影之中。

她低着头,缩着肩膀,努力模仿着周围那些惊慌失措的下人奴婢的样子,心脏却依旧在疯狂跳动。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瞒过了一时,萧绝绝不会轻易放弃搜索,必须尽快离开王府!

她沿着记忆中最偏僻的路径,尽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向着西南角的矮墙摸去。一路上,到处是奔走的侍卫、火把的光影和紧张的呼喝声,整个王府因为北境的急报和她的暴露而彻底陷入了戒严和混乱。

这混乱,恰恰成了她最好的掩护。

终于,那堵布满苔藓、相对低矮的府墙就在眼前!墙外,就是错综复杂、鱼龙混杂的胤京巷陌!

只要翻过去……

就在她观察左右,准备寻一处借力点翻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的颤抖,如同毒蛇般缠上了她的脊背:

“你以为……换了张皮,就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了吗?”

“冷、焰!”

冷焰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

她猛地回头——

只见萧绝不知何时,竟然独自一人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月洞门下!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左手无力地垂着,衣袖已被鲜血染透,显然方才中的毒已然发作。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疯狂、恨意和一种近乎变态的执着,死死地锁定了她!

他竟是拖着中毒之躯,亲自追来了!

四目再次相对。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和怀疑,而是**裸的、你死我活的仇恨与杀意!

萧绝一步步逼近,右手紧握着的长剑剑尖,在青石板上拖曳出刺耳的声响,溅起点点火星。

“你的戏,演得真好……”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赞赏”,“差点……就差一点,连本王都要被你骗过去了……”

冷焰缓缓直起身,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和惊慌,那双清澈冰冷的眸子,在黑暗中映不出丝毫光亮,只有一片死寂的寒潭。她知道,再无侥幸可言。

“王爷过奖。”她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清冷,在这肃杀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彼此彼此。王爷中毒之下,还能精准地找到这里,也着实令人佩服。”

萧绝在她面前十步远处停下,目光如同实质般刮过她的脸庞,似乎想将这张平凡无奇的脸皮彻底撕碎:“是你……一直都是你!从混入王府,到献上毒方,再到北境布防图……好一盘大棋!本王真是小瞧了你!”

冷焰并未否认,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将死之人:“王爷现在才知道,未免太迟了。”

“迟?”萧绝猛地咳嗽起来,又咳出几口黑血,他却疯狂地笑了起来,“不迟!只要擒住你,剁碎了你!一切都不迟!”

话音未落,他竟不顾重伤中毒之躯,猛地提剑再次扑了上来!剑光如匹练,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冷焰眼神一凝,她手中已无武器,体力也几乎耗尽!但束手就擒绝无可能!

她正要拼死一搏——

“咻——!”

突然,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射向萧绝的右腕!

这一箭来得极其突兀,角度刁钻,时机更是妙到毫巅!

萧绝全部注意力都在冷焰身上,根本未曾防备这来自暗处的冷箭!等他察觉时,已然不及完全避开!

“噗嗤!”

弩箭虽未射中手腕,却深深钉入了他的右小臂!

“呃啊!”萧绝痛哼一声,长剑“哐当”落地!

他猛地扭头,看向弩箭射来的方向——那是矮墙之外的一片漆黑巷弄!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道娇健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墙头翻越而入,落地无声,一把拉起愣怔间的冷焰,低喝一声:“走!”

是那个声音!是那个曾在瘟疫中暗中给她传递过定北侯夫人消息的、属于医女素问的冷静声音!

来不及多想,冷焰借着那股力道,毫不犹豫地转身,与那黑影一起,手脚并用,迅捷无比地翻过了那道象征着自由的矮墙,瞬间消失在墙外浓郁的黑暗之中!

“啊——!!!”

身后,传来萧绝暴怒到极致、近乎崩溃的咆哮声,如同受伤的孤狼,响彻了整个王府夜空!

“冷!焰!本王必将你碎尸万段!!!”

墙外,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冷焰被那黑衣人拉着,在错综复杂、污水横流的小巷中发足狂奔。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救命恩人的脸,只感觉到对方的手坚定而有力,对这片区域的熟悉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身后,王府的方向,嘈杂的追捕声、怒喝声、犬吠声再次鼎沸起来,并且迅速向着四周扩散搜索。

但此刻,她们已经抢得了宝贵的先机。

一口气不知跑出了多少条巷弄,直到身后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模糊,黑衣人才在一个堆满废弃木桶的死胡同角落里停了下来,松开了手,微微喘息着。

冷焰也靠墙剧烈地喘息着,胸口火辣辣地疼,喉咙里全是铁锈味。她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天光,终于看清了对方——

褪去了医女的朴素装扮,换上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不是素问,又是谁?

“为什么救我?”冷焰直接问道,声音因喘息而断断续续,目光里带着审视。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善意,尤其是在这吃人的胤京城里。

素问拉下面巾,露出一张清秀却坚毅的脸庞。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刻有定北侯府暗记的竹管,塞到冷焰手中,语速极快地说道:“侯府的人已在城外接应。顺着这条巷子一直往东,第三个岔路口右转,有一间挂着破旧‘陈记棺材铺’幌子的店铺,从后院枯井下去,能直通南城外的乱葬岗。那里有人等你。快走!”

冷焰握紧那冰冷的竹管,心中瞬间明了。定北侯夫人!她果然没有放弃自己!

“一起走!”冷焰抓住素问的手腕。她独自留下,一旦被萧绝查到,必死无疑。

素问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抽回手,将那把救了她一命的精巧手弩背回身后,眼神决绝:“我不能走。王府还有我需要照顾的人,也有……未完成的使命。公主,保重!愿你终能得偿所愿,焚尽这胤朝腐朽的宫阙!”

说完,她不等冷焰回应,猛地转身,几个起落,便如同融入了夜色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焰怔怔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她深吸一口冰冷的夜气,握紧竹管,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素问指示的方向,再次投入黑暗的怀抱。

她的脚步依旧虚浮,身体依旧疼痛,但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更加坚定。

萧绝,你我的游戏,还没结束。

不,现在才刚刚开始。

而她手中的筹码,又多了一件足以震动天下的——传国玉玺碎片!

巷深如墨,前路未卜,但一抹冰冷的、属于复仇者的微笑,却悄然爬上了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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