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宸王心情颇好地放下手,“这些找个匣子装起来。”
小德子应声,拿着首饰离开了。
魏米得了允许,大步走进内室,在一个恰当的位置停下,恭敬行礼。
“参见殿下。”
斜倚着金丝缎面靠枕的少年微微嗯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
魏米恭敬将东西拿出来,“这是救下江小姐的僧人送来的物证,从刺客身上掉下来的。不知殿下,想要如何处置?”
摸着袖中的玉葫芦,少年越发漫不经心,“还能如何处置?小丫头都以身入局,将计就计了,连证据都给你找好了。这结果,总得对得起她的以身犯险罢?”
魏米心神一抖,应声退下。
江府,众位主子,除了吴氏都不在府上,尽管如此,奴仆们也不敢造次,安静地干着手中的活计。
春江院,吴氏听着丫鬟的禀报,牙都要咬碎了。
这江迢迢真是命大,这般都杀不死她!
至于所谓的路人口中的证物,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她没有给任何的令牌和信件,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只是,这次失败了,就打草惊蛇了,以后想用这个法子,可就难了!
正想着,又一个丫鬟急匆匆往里冲。
“夫人夫人,魏司马带着捉事所由(负责逮捕罪人的官吏)过来了!”
“什么?!”
吴氏惊地蓦地站起,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都不在,他来找谁?!”她强装冷静地道。
“魏司马是来找您的。”丫鬟越发瑟瑟。
话音刚落,魏米就带着捉事所由闯了进来,举着武僧给的令牌与信件,大声呵道。
“罪妇吴氏,买凶杀人,人证物证俱有,无可抵赖。来人,押下吴氏,带往府衙!”
周围的婢女婆子们都瑟瑟躲在角落,不敢出声,更不敢阻拦,生怕捉事所由把她们也抓了去!
“不知我犯了何事?竟然惊动了魏司马亲自来抓我?”
吴氏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看向魏米以及身后的几位捉事所由。
“广福寺的武僧亲眼看见杀手追杀许府的江小姐及其丫鬟,并把杀手身上掉下来的物件送了过来。经过甄别,证实确实系你的。”
魏米不慌不忙地说明情况,同时给吴氏展示令牌和信件。
“这是你伯府的吴家的令牌。我曾有幸见过伯府的令牌,这令牌没有错。伯府在此的人,且能拥有的只你一位。”
说着,他又举了举手中的信件,“这信也是你所写,并无仿造的痕迹,与你的字迹也对的上。”
吴氏瞪大眼睛看向那令牌,满脸不可置信。
怎么会?
明明昨日她还见曾把令牌放入匣子中锁着的。
此刻怎么可能出现在魏米的手上!
那信就更不是她写的了!
她做事从不会留下这般明显的证据,这定然是陷害!
魏米丝毫不在意她脸上的神色,朝身旁的捉事所由点头。
几位捉事所由得到准许,立马上前,就要抓吴氏。
“慢着!我不知道这令牌和那信,更不曾做过让人追杀的事情,定然是有人陷害我的!还请魏司马明察。”
“再说了,我又有什么动机要去害那么一个小丫头呢?我一个官家夫人,那孩子也曾养在我的膝下,还真不至于这般恨她不是?”
“抛开这些,我又是刺史夫人,又是伯府嫡女。若是现在把我抓了去,若真与我无关,岂不是冤枉了好人,损了伯府和刺史的颜面?”
“只怕刺史回来后得知此事,也会大发雷霆,更别说伯府那边的迁怒了。”
吴氏眼神凌厉地看向周围朝她而来的捉事所由。
“我怎么说也是官员夫人,这般草率办案,魏司马不怕抓错了人,犯了本朝律法吗?”
本朝律法甚为严苛。
而这其中,司法办案更是限制颇多,若有不合律法之处,办案人员是要遭受杖刑的。
魏米微微一笑,“这个就不劳夫人担心了。我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了。你所说的,不会发生。我为官也有五载了,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吴氏听出了言外之意,心中一沉。
这是非抓她不可了!
“得罪了,夫人。我们也是按律行事。”
捉事所由朝吴氏行了一礼,不再废话,上前按住吴氏,往外押去。
一路出了江府都无人敢拦。
江老夫人和江芸母子早已跟着许家去了广福寺接人,江正源这个家主今日才刚去了北边的县视察,一时半会也不知这些事情。
有百姓见到魏米带人脚步匆匆地进入了江府,压制不住满心好奇,就等在了府门前看热闹。
没一会,人越来越多,不明所以的人也停下来询问相熟之人,议论纷纷。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了出来。
正是魏米。
身后跟着的捉事所由羁押这一衣着华丽的妇女。
有人眼尖,认出来了被羁押的人,惊讶道:“那不是江夫人吗?难不成派人追杀那江小姐的还真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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