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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异星录 第9章 王府舞影窥人心

作者:凌阅闻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15 08:36:53

洛阳,初雪悄然而至。细碎的雪花如同洁白的绒羽,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司徒王允府邸那肃穆而略显衰败的庭院中,覆盖了青石板路,也暂时遮掩了这座深宅的压抑与暗流。回廊下、屋檐边,挂起了厚重的锦缎帷幔,点燃了明亮的兽炭铜炉,勉强驱散着冬日的寒意。

暖阁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地龙烧得温热,空气里弥漫着暖融融的气息和淡淡的熏香。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如同春日溪流,潺潺流淌。几位身着华服的宾客围坐在锦垫之上,推杯换盏,气氛看似融洽。主位之上,王允须发灰白,面庞清癯,眉宇间凝结着挥之不去的忧色和刻骨的疲态,但此刻却强打着精神,与宾客应酬。今日宴请的,是几位在朝中颇有权势,对董卓又心怀不满,却又态度暧昧、首鼠两端的宗室老臣和世家代表。

丝竹声渐歇,一个曼妙的身影如同月光下的精灵,轻盈地步入暖阁中央。貂蝉(柳烟)身着一袭水绿色的广袖流仙裙,腰肢纤细,仿佛不堪一握。乌黑的秀发挽成精致的惊鸿髻,斜插一支点翠步摇。她略施粉黛,眉眼如画,顾盼之间,天然一段风流情致,却又在眼波流转处,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清冷疏离的哀愁,如同蒙尘的明珠,格外惹人怜惜。

她向王允和宾客们盈盈一礼,姿态优美如风中垂柳。随着乐声再起,她翩然起舞。水袖翻飞,时而如流云舒卷,时而似惊鸿掠水。纤足点地,旋转腾挪间,裙裾飞扬,如碧波荡漾,莲步轻移,步步生莲。她的眼神,随着舞姿流转。当音乐舒缓悠扬时,她眸光清澈,带着少女的纯真与向往;当节奏转为低沉哀婉时,那清冷的哀愁便弥漫开来,如同笼罩着薄雾的秋湖,无声地诉说着家国飘零、身世浮萍的悲凉。

柳烟的灵魂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运转。现代心理学的知识是她解读人心的罗盘。她看似沉醉于舞蹈,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灵敏的雷达,扫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王允:那看似欣慰赞赏的眼神深处,是化不开的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在观察宾客的反应,更在观察她——这只他精心豢养、准备投向董吕二虎的“锦囊”是否足够完美,是否值得他下更大的赌注。他紧握酒杯的指节有些发白,显示着内心的紧绷。

宾客A(某宗室老王爷):浑浊的老眼紧盯着貂蝉曼妙的身姿和绝色的容颜,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和占有欲,喉结不时滚动。嘴角带着自诩风流的笑意,却对貂蝉舞姿中传递的哀愁浑然不觉,反而觉得这“愁”更添风韵。此人好色贪婪,意志薄弱,可诱之以利(美色),亦可稍加撩拨其虚荣心。

宾客b(某世家家主):看似欣赏舞蹈,频频点头,眼神却颇为清明。他更留意王允的神色和貂蝉舞蹈中隐含的“哀伤”主题是否与王允最近的政治倾向有关。手指在几案上有节奏地轻叩,显示出内心的权衡算计。此人家族在董卓治下损失不大,态度最为骑墙,所求不过家族延续和利益最大化。

宾客c(一位郁郁不得志的少壮派官员):他的目光最为复杂。一方面被貂蝉的容光所摄,难以移开视线;另一方面,那清冷的哀愁似乎深深触动了他内心对国事的忧虑和对董卓的愤懑。他几次欲言又止,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此人可用!其心尚未完全冰冷,对汉室尚有忠诚,对董卓有切齿之恨,是可点燃的火种!

貂蝉的舞蹈,不仅仅是美的展示,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情绪投射。她巧妙地将自己对乱世身不由己的悲苦(部分真实,部分演绎)与王允想要传递的“国仇家恨”氛围融为一体,如同无形的丝线,牵动着不同听众的心弦。对好色者,她展现诱惑与哀愁的魅力;对骑墙者,她展示价值与可能的关联;对热血者,她激发共鸣与义愤!

一曲终了,余韵袅袅。暖阁内响起参差不齐的掌声和赞叹。貂蝉微微喘息,香汗微沁,脸颊泛起动人的红晕,更显得楚楚可怜。她再次盈盈下拜。

“妙!妙啊!”宗室老王爷率先抚掌,眼中淫光更盛,“貂蝉姑娘舞技冠绝洛阳!更难得这一份我见犹怜的清愁,真乃天香国色!司徒公好福气啊!”话语中的暗示已极为露骨。

王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面上却陪着笑:“王爷过誉了。此女身世飘零,寄居老夫府中,能得一技之长安身,已是幸事。些许愁绪,倒让王爷见笑了。”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开。

貂蝉起身,莲步轻移,来到几案旁,亲自为宾客们添酒。她低眉顺眼,动作轻柔优雅。在为那位少壮派官员斟酒时,她的指尖似乎不经意地轻轻拂过对方的手背,带来一丝冰凉的、如同电流般的触感。同时,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细微声音,幽幽一叹,如同风中柳絮:“大人忧国之心,见于眉宇……这乱世之中,如大人这般心存忠义的君子,不多了……” 声音哀婉,充满了真诚的敬意和同病相怜的感伤。

那官员浑身一颤,猛地抬头,撞上貂蝉那双清澈如泉、此刻却蕴含着无尽理解与鼓励的眼眸。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几句激愤之言!但王允适时地咳嗽了一声,官员瞬间警醒,将话咽了回去,只是看向貂蝉的眼神充满了激动和复杂,重重地点了点头。

貂蝉又转到那位骑墙的世家家主面前。她并未多言,只是在添酒时,手腕微抬,那宽大的水袖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线条完美的小臂。她的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家主袖口处一个不起眼的、代表其家族商队的徽记,随即抬起眼,对他展露一个含蓄而略带深意的微笑,仿佛在无声地说:“我知道您的实力……我们需要您……” 随即又恢复低眉顺眼的姿态。

家主微微一怔,端详着貂蝉,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这女子……似乎不只是花瓶那么简单。

添完酒,貂蝉并未立刻退下。乐声再起,是更为舒缓的调子。王允轻捋胡须,状似随意地将话题引向当前的朝局和酸枣会盟。这正是貂蝉等待的时刻!她静静地侍立在一旁,如同一株婉约的幽兰,目光温顺地垂视着地面,仿佛只是背景。然而,她全部的感官都如同灵敏的触须,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和情绪波动。

席间谈论起董卓军近日的动向。那位宗室老王爷借着几分酒意,开始抱怨董卓亲卫队近日在城西“查抄逆党”时,如何“不幸”撞坏了他家在棋盘街新开绸缎庄的门面,还“顺手”掳走了店里几个颇有姿色的绣娘。

“董太师……唉,御下不严啊!”老王爷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棋盘街?”貂蝉心中一动。那是洛阳西市相对繁华的地段。董卓的亲卫队?查抄逆党?还抢人?这行为模式……不太像那个被赵铁柱灵魂影响、正试图整饬军纪的董卓亲兵所为。倒像是……李傕、郭汜那些西凉旧部惯用的伎俩!借机敛财,纵兵抢掠!她将这条信息无声地刻在心底:棋盘街冲突,疑为李郭部所为,反映新规下旧部抵触情绪。

话题又转到酸枣盟军。那位少壮派官员情绪略显激动:“袁本初拥兵数十万,却屯兵酸枣,裹足不前!空耗粮饷,坐失良机!若早日进兵,与朱儁将军南北夹击,何愁董贼不破?!”

“唉,慎言,慎言!”王允连忙劝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看向那位骑墙的家主:“赵公(姑且称之)消息灵通,不知关东诸公近日有何动向?那曹操曹孟德,听闻已至酸枣?”

赵家主沉吟片刻,捋须道:“曹孟德确是到了,孤身一人,形容憔悴,于袁绍帐中哭诉其父曹嵩被害之惨状,声泪俱下,闻者无不动容。袁本初当场便表其为‘奋武将军’,令其暂归袁公路(袁术)节制。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压低,“酸枣诸公,貌合神离。刘岱与桥瑁为粮草转运几至拔剑相向。袁公路似乎与长沙孙坚往来甚密,孙坚所部精锐已悄然拔营南下鲁阳方向……恐有另立炉灶之意。至于那位‘刘皇叔’……”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依旧驻扎在沼泽边,粮草奇缺,兵不满千,已被袁本初明令为先锋候选……怕是难逃炮灰之命了。”

貂蝉眼帘低垂,心中飞速分析整合:

曹操处境:悲情牌奏效,暂获名分,但被置于袁术麾下,前途难料。

酸枣内讧:矛盾公开化,联盟极其脆弱。

袁术异动:与孙坚勾连,目标南阳,有分裂迹象。

刘备处境:极其危险,被刻意牺牲!这消息……能否利用?

宴会持续到深夜方散。宾客们带着各自的醉意和心思离去。貂蝉伺候王允更衣歇息。

“蝉儿今日之舞,颇合时宜。”王允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满意,“尤其那份哀愁,恰到好处。那几位老家伙,心思各异,然汝之容光,汝之舞姿,汝之……分寸,皆令其印象深刻。很好。”

“义父谬赞。”貂蝉温顺地跪坐在榻边,为王允轻轻捶腿,声音轻柔,“能为义父分忧,是女儿福分。只是……女儿观今日席间,诸公皆心怀忧虑,谈及国事,多有愤懑,却又……力不从心。”她的话语带着恰到好处的、对时局的关切和一种无力感。

王允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又聪慧可人的脸庞,心中那利用她施行连环计的念头再次炽热起来,同时也难得地升起一丝近乎长辈的怜惜(尽管这怜惜带着强烈的功利性)。“国之将亡,妖孽横行。董贼不倒,国无宁日!我辈……当忍辱负重,徐图良策!”他拍了拍貂蝉的手,“蝉儿聪慧,更胜从前。日后,还需你多多留意府中往来之人,若有……可用之言,及时禀告于我。”这是在明确赋予她探听消息的任务了。

“女儿谨记义父教诲。”貂蝉垂首应诺,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王允在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王允的平台和信任?

夜深人静。貂蝉回到自己那间虽然雅致却难掩孤寂气息的闺房。她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屏退了侍女。确认无人后,她从一个锁着的妆奁最底层,取出了几块小小的、打磨光滑的薄木片和一支特制的纤细炭笔——这是她自制的“密写板”。

就着微弱的烛光,她开始快速书写,用的是只有她自己能快速识别的特殊符号和简化字:

棋盘街冲突:李郭旧部所为,违新规,抵触情绪显。

酸枣动态:内讧(刘岱\/桥瑁),分裂(袁术\/孙坚南下),操附术,备危(先锋炮灰)。

王允意图:利用吾容色舞姿探人心,聚不满,目标仍董吕。警惕加深。

少壮官员(记录特征代号):可引为援,待接触。

赵氏家主(代号):重利骑墙,或可利用其商路、人脉传递消息。

书写完毕,她吹干炭迹。这些木片信息,将在合适的时机,通过特定的途径传递出去。

做完这些,她并未睡下。从枕下又摸出一个小小的、沉甸甸的锦囊。里面并非珠宝,而是她这一年多来,省吃俭用,加上偶尔得些王允宾客打赏积攒下来的钱——主要是便于携带、成色上好的五铢钱和一些碎金银。

次日清晨,雪后初晴。貂蝉借口去城中着名的“慈安观”为义父王允祈福,带着一名心腹丫鬟,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青帷小车出了府。她没有去道观,而是让车夫七拐八绕,来到城西一片低矮破败的贫民区。

空气里弥漫着污水的腥臭和劣质炭火的呛人气息。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在结了薄冰的泥泞巷子里追逐。一间家徒四壁、四处漏风的破屋前,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人正绝望地抱着一个不停咳嗽、瘦得皮包骨的小女孩,低声哭泣。

貂蝉示意丫鬟停在巷口,自己戴上帷帽,遮住绝世容颜,快步走了过去。她蹲下身,将那个沉甸甸的锦囊轻轻放在老妇人冰冷粗糙的手中。

“大娘,”她的声音隔着帷帽,轻柔而温和,“拿着,给孩子请个大夫,再买些吃食和炭火。”

老妇人惊愕地看着手中分量不轻的锦囊,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位虽看不清面目、却气质不凡的女子,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颤抖着就要磕头:“恩人!活菩萨!老婆子……”

“快起来!”貂蝉连忙扶住她,低声道,“给孩子治病要紧。记住,这钱……是‘红拂女’给的。若有人问起,务守此秘,否则恐有大祸。”她随便杜撰了一个名号。

“红……红拂女……老婆子记住了!记住了!死也不说!”老妇人紧紧攥着锦囊,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貂蝉点点头,又低声询问了几句附近的情况,哪家有重病无钱医治的,哪家有女儿被豪强逼迫的……默默记下几个地址和名字。她并非一时善心,而是在王允府邸的深墙之外,悄然编织着一张小小的、以贫苦女子为主的情报网络雏形——“红拂线”。这些在最底层挣扎求生的妇人少女,往往能听到一些深宅大院和官署府衙永远听不到的真实消息。

离开贫民区,貂蝉的心绪并未因行善而轻松。她知道,自己行走在悬崖边缘,一边是王允深沉的算计和随时可能的牺牲,一边是董卓无处不在的恐怖阴影。任何一步行差踏错,都将万劫不复。然而,她别无选择,唯有将每一步都走得如同舞蹈般精准,在刀尖上捕捉那渺茫的生机与……复仇的契机!

回到司徒府,刚踏入自己的小院,心腹丫鬟便神色紧张地迎了上来,低声道:“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方才派人来问过两次了!说是……吕将军半个时辰前来访,此刻正在老爷书房密谈!老爷让您……准备一下!”

貂蝉(柳烟)的脚步瞬间定在原地,帷帽下的娇靥血色尽褪。

吕布?!他……怎么突然来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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