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柳姨娘她……毕竟是二少爷和三少爷的生母……”福伯犹豫着开口。虽然柳姨娘平日里苛待下人,行事张扬,但终究是府中的主子,他不敢贸然得罪。
谢承业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当年她造谣婉清,我未曾重罚;她苛待婉清和女儿们,我忍了;她争夺家产,挑拨孩子们兄弟关系,我依旧念及旧情,只是禁足了事。可她呢?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竟敢污蔑我的女儿!这样的人,不配再留在谢家老宅!”
谢承业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怒火如同燎原之火般在胸腔里燃烧。他辛苦半生,创下这份家业,不仅是为了谢家的传承,更是为了让子女们能堂堂正正做人,不受人非议。柳氏此举,不仅玷污了谢研的清誉,更是丢尽了谢家的脸面!若是这谣言传得再广些,研儿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将来如何嫁人?谢家在苏州的声誉也要受到重创!
“好,好得很!”谢承业怒极反笑,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坚冰,“我在外头辛辛苦苦打理生意,支撑门户,她倒好在府里闲着没事,编造谣言诋毁我的女儿!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转身快步往内院走去,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路过庭院时,几枝盛放的腊梅被他周身的怒气所慑,花瓣微微颤抖,落下几片残瓣。
“老爷,您息怒啊!”福伯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劝道,“柳姨娘或许也是一时糊涂,听信了旁人的谗言,并非有意……”
“糊涂?”谢承业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这种关乎子女清誉、家族名声的事情,能是糊涂二字就能一笔带过的?她分明是心肠歹毒,见不得研儿好!见不得我谢家好!”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柳姨娘居住的院子。院子打理得颇为精致,院内种着几株翠竹,墙角摆着精致的盆栽,只是此刻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柳姨娘正坐在窗边,由丫鬟青黛伺候着描眉,听闻外面有动静,抬头望去,见是谢承业怒气冲冲地走进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老爷,您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派人说一声,也好让妾身准备准备……”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谢承业上前一步,一个巴掌甩在了脸上。谢承业冰冷的眼神盯着她,那眼神里的暴怒与厌恶,让柳姨娘心头一咯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捂着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老爷,您……您这是怎么了?”柳姨娘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知道大事不妙,自己前些日子散播谣言的事,大少爷已经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再提,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谢承业刚回来就找来了。
谢承业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如刀般落在她身上,一字一句地问道:“柳氏,我问你,你散播谣言,说研儿巴结勾引七皇子,你意欲何为?”
柳姨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不敢与谢承业对视,结结巴巴地说:“老爷,您……您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啊,妾身怎么会说二姑娘的坏话呢?”
“没有?”谢承业怒喝一声,声音震得屋内的摆件都微微晃动,“福伯都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还敢狡辩!”
他上前一步,逼近柳姨娘,强大的气场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柳氏,你在谢家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谢承业给你的?研儿是我的女儿,你怎能如此狠心,编造这般恶毒的谣言毁她清誉?你可知,这流言若是传开,研儿这一辈子就毁了!谢家的脸面也被你丢尽了!”
柳姨娘被他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她哭哭啼啼地说道:“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是妾身一时糊涂,听信了旁人的闲话,又嫉妒二姑娘深得您和老夫人的喜爱,才一时鬼迷心窍说了那些混账话……您就原谅妾身这一次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她一边哭,一边想要上前拉扯谢承业的衣袖,却被谢承业嫌恶地避开。
“一时糊涂?”谢承业怒极反笑,“你一次次地犯错,每次都是一时糊涂?当年你逼走婉清,是一时糊涂;你苛待孩子们,是一时糊涂;如今你造谣污蔑研儿,也是一时糊涂?柳氏,你的糊涂,未免也太多了些!”
他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柳氏,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深深的失望和厌恶。
“老爷,妾身当年为了谢家,辛辛苦苦打理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老爷看在安儿和明轩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柳姨娘一边哭,一边搬出自己当年的功劳和两个儿子来求情。
提及当年的功劳,谢承业的眼神缓和了些许,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怒火取代:“你当年的功劳,我何曾忘记?若不是念及你当年的付出,你早已被赶出谢家!可你呢?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一次次地伤害我的家人!安儿被你宠得不成器,明轩被你逼得远走他乡,如今你又想毁了研儿的名声!柳氏,你真的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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