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46章 泰拉的守门人

“返回……泰拉。”

那声音并非单纯来自罗保特·基里曼的喉咙，它更像是一种通过原体身躯共鸣出的，源自万古之前的意志回响。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辩驳的重量，压在了舰桥上每一位禁军的心头。

瓦勒瑞安凝视着基里曼的双眼，那片金色正在缓缓褪去，露出了原体本人熟悉的，却又混杂着无尽疲惫的蓝色。他知道，命令已经下达，而他，作为此行的指挥官，必须执行。

“所有单位听令！”瓦勒瑞安的声音通过通讯频道响起，斩钉截铁，“航向重设，目标，神圣泰拉。引擎全功率运转，清除航线上的一切障碍。这是摄政王的命令，亦是帝皇的意志。”

舰桥上的技术神甫和凡人船员立刻开始操作，巨大的兽人战舰发出沉闷的转向轰鸣。然而，禁军们没有动。他们金色的身影伫立在原地，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质疑。

终于，一名盾卫队长，亚克托斯，上前一步。他的头盔面甲正对着瓦勒瑞安，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出，冰冷而克制。

“瓦勒瑞安百夫长，我必须质疑这个命令。”

瓦勒瑞安转过身，面对着他的同僚。“亚克托斯，你听到了命令。那是帝皇的意志，通过摄政王之口传达。”

“我听到的是一个被异形、叛徒和未知力量污染的躯壳，发出的一个可能将毁灭带回人类摇篮的指令。”亚克托斯毫不退让，“我们的首要职责是保卫王座世界，保卫帝皇本人。将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存在带回泰拉，是对我们誓言的背叛。”

另一名禁军也开口附和：“亚克托斯队长说得对。我们亲眼目睹了摄政王的变化。他体内的那股力量，那股绿皮的wAAAGh!，还有那该死的机械瘟疫……这些东西任何一样，都足以在泰拉引发一场灾难。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瓦勒瑞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金色战士。“所以，你们的建议是什么？在这里处决帝皇的亲子，帝国的摄政王？还是将他流放到某个无人星系，任由他被混沌彻底吞噬？”

“我们可以找到别的办法。”亚克托斯说，“联系火星，联系禁军统帅。在得到明确的指示前，我们应该在此地驻守，将他隔离。”

“没有时间了。”瓦勒瑞安摇头，“你们难道感觉不到吗？帝皇的干预只是暂时的，像是在一场风暴中为我们撑起了一面脆弱的盾牌。风暴并未停歇，它正在盾牌外积蓄着更强的力量。我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回到泰拉，回到帝皇的身边。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战场。”

他走到基里曼身边，后者正靠在一根粗大的金属柱上，大口喘息着，身体的形态在稳定与扭曲的边缘摇摆。

“看着他，亚克托斯。”瓦勒瑞安的声音压低了，“他正在为我们所有人战斗。我们能为他做的，就是相信他，并且带他回家。我的决定不会改变。执行命令。”

亚克托斯沉默了许久，最终，他微微低下头盔。“遵命，百夫长。但如果他失控，如果泰拉因此受到威胁，我会毫不犹豫地履行我的职责，哪怕对手是您，或是……他。”

“我对此毫不怀疑。”瓦勒瑞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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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泰拉，禁军总部，日暮之塔。

禁军统帅特拉詹·瓦洛里斯正站在巨大的战术星图前，静静地看着代表乌兰诺星系的红色标记。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数个小时，仿佛要将那片星空刻进自己的灵魂。

一名智库侍从官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递上了一块数据板。

“统帅，来自瓦勒瑞安百夫长的最高加密信息。通过了三重密钥验证。”

瓦洛里斯没有转身，只是伸出手接过了数据板。上面的信息很短，却让这位活了万年的战士，感到了久违的棘手。

『摄政王受创，帝皇意志降临，我们正在返航。』

瓦洛里斯闭上了眼睛。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沉重的基石，构建起一个可怕的困境。摄政王受创，意味着帝国最强大的壁垒出现了裂痕。帝皇意志降临，意味着事态已经严重到需要黄金王座上的存在亲自干预。我们正在返航，意味着这个巨大的麻烦，正全速向他，向泰拉冲来。

“召集最高议会。”瓦洛里斯的声音平静无波，“同时，以我的个人名义，联系寂静修女的领袖，『钢之沉默』骑士团的指挥官塔诺斯·凯德。”

“遵命，统帅。”

半个小时后，禁军最高议会的十位盾卫指挥官齐聚一堂。瓦洛里斯将信息公之于众，整个议事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这是亵渎！”一位指挥官立刻站了起来，“瓦勒瑞安疯了吗？他要把一个被混沌污染的原体带回泰拉？这是在邀请恶魔在皇宫的台阶上跳舞！”

“信息中提到了『帝皇意志』。”另一位较为冷静的指挥官反驳道，“我们不能忽视这一点。瓦勒瑞安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一员，他不会无的放矢。”

“意志可以被扭曲，灵能可以被欺骗！尤其是在一个原体那庞大的灵魂之中！我们不能用整个帝国的安危，去赌一个可能性！”

争论变得越来越激烈。一方主张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大铁牙”号靠近太阳系，甚至授权动用轨道防御平台将其击毁。另一方则认为，必须相信瓦勒瑞安的判断，并遵从可能来自帝皇本人的指令，准备迎接摄政王的回归。

瓦洛里斯静静地听着，直到争吵声渐渐平息。

“诸位。”他开口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你们的担忧，都有道理。你们的忠诚，也毋庸置疑。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决定，而不是一场辩论。”

他看向主张拦截的指挥官。“卡戎，如果我们攻击摄政王的座舰，杀死了一位可能承载着帝皇意志的原体，谁来承担这个后果？你吗？”

他又看向支持迎接的指挥官。“德拉科，如果瓦勒瑞安判断失误，我们将一个灵能炸弹带到了黄金王座之下，引发了不可挽回的灾难，谁来为泰拉的亿万生灵陪葬？你吗？”

两位指挥官都沉默了。

“这个责任，我来承担。”瓦洛里斯说道，“命令，太阳系外围防御舰队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火星铸造将军，卡斯托·瓦尔汉，将被授予临时指挥权，协调所有防御火力。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建立一条隔离带，确保『大铁牙』号在进入内环星系前，处于我们的绝对控制之下。”

“其次，派遣三支禁军盾卫连队，由『钢之沉默』骑士团陪同，前往木星轨道上的『法厄同』号壁垒修道院待命。他们将是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登上『大铁牙』号的队伍。他们的任务，不是迎接，也不是审判，而是评估。”

“评估什么？”卡戎问道。

“评估我们回来的，究竟是罗保特·基里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瓦洛里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他们将执行『最终净化』协议。不计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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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疆域，一座由无数哀嚎的灵魂和扭曲的钢铁构成的王座上，荷鲁斯·卢佩卡尔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感受到了那股一闪即逝的金色光芒，以及那艘满载着他“杰作”的战舰，正在调转方向。

“回家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父亲，您还是那么心软。总是忍不住要亲自下场，去修补那些破碎的玩具。”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说道：“看来，我那可怜的兄弟基里曼，并没有如我所愿地成为一头只知毁灭的野兽。反而，他成了一个更有趣的东西。一个……移动的战场。”

“一个完美的诱饵。”

荷鲁斯站起身，走到一个巨大的通讯法阵前。他伸出手，在空中刻画着复杂的符文。

“佩图拉博。”他的声音通过亚空间，传递向另一个同样充满了痛苦和怨恨的灵魂，“我的兄弟，钢铁之主。”

遥远的恐惧之眼深处，在一座名为『钢铁之笼』的要塞行星上，佩图拉博正在他的指挥室里，审视着一座新防御体系的全息模型。他听到了荷鲁斯的声音，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荷鲁斯。”佩图ラ博的声音像是金属在互相摩擦，“如果你是来命令我出兵去攻打某个毫无价值的巢都世界，你可以省省力气了。我不是你的走狗。”

“当然不是，我的兄弟。”荷鲁斯的声音里带着虚伪的亲切，“我只是来给你送一份礼物。一份你梦寐以求的礼物。”

“我对你的礼物没兴趣。”

“哦？是吗？哪怕这份礼物，是罗保特·g基里曼呢？”荷鲁斯慢悠悠地说道，“我们的好兄弟，帝国的摄政王，他正在回家的路上。而且，看起来他病得很重，非常，非常的重。”

佩图拉博的动作停住了。

“他正朝着你的防区飞去。一个绝佳的机会，不是吗？一个让你证明谁才是真正的战略大师，谁才是更优秀的儿子的机会。在泰拉的家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折断他们的希望。”

佩图拉博沉默了。他内心的骄傲和对基里曼的嫉妒，如同被投入了燃料的熔炉，熊熊燃烧起来。荷鲁斯的话，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你想让我为你扫清障碍。”佩图拉博冷冷地说。

“我只是在为你提供一个舞台，我的兄弟。”荷鲁斯笑道，“去吧，替我问候他。用你最擅长的方式。”

通讯中断了。

佩图拉博站在原地，紧握着双拳。他憎恨荷鲁斯，憎恨被他当成棋子。但他更渴望那个机会，那个亲手击败并羞辱基里曼的机会。

“铁匠智库！”他咆哮道。

一个高大的钢铁勇士终结者走了进来。“钢铁之主。”

“传我的命令，启动『迷宫』协议。调动第三、第五、第九大连，以及所有附属泰坦军团。我要在通往泰拉的必经之路上，为我亲爱的兄弟，建造一座他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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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铁牙”号在亚空间中航行。这艘船正在“活”过来。

在基里曼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wAAAGh!力场影响下，战舰的内部结构正在发生着怪异的变化。墙壁上会长出粗糙的金属尖刺，过道里会凭空多出几座自动索敌的爆弹炮塔，就连舰桥的观察窗，都被一层不断增殖的，带着绿色纹路的装甲板覆盖了一半，看起来像一只巨大的独眼。

瓦勒瑞安已经放弃了阻止这一切。他发现，这些变化虽然看起来混乱而丑陋，却在无形中增强了战舰的防御和火力。这艘船，正在用兽人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此刻，基里曼正坐在舰长宝座上，他的状态暂时稳定了下来。

“他们会阻止我们，瓦勒瑞安。”基里曼开口了，声音沙哑而疲惫，“瓦洛里斯不是傻瓜。他会把我们当成最大的威胁。”

“是的，大人。”瓦勒瑞安回答，“我已经预想到了。我们可能会面对整个太阳系的防御火力。”

“不只是他们。”基里曼的目光投向虚空，“荷鲁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会利用我，把战火烧到泰拉的门前。而他最好的工具，就是佩图拉博。”

基里曼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佩图拉博……他会来的。他会带着他所有的怨恨和钢铁，挡在我们的路上。”

“我们能冲过去。”瓦勒瑞安说。

“或许吧。”基里曼闭上眼睛，“但代价是什么？我现在的状态……我不知道我能控制自己多久。那股金色的力量，帝皇的力量，它像一个锚，但拉着这根锚的锁链，正在一寸寸地断裂。”

突然，基里曼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一只手臂，皮肤迅速变成了绿色，肌肉膨胀起来，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Gork and mork……”他用兽人的语言，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

瓦勒瑞安立刻握紧了手中的守护者之矛。

但很快，那条手臂又恢复了原状。基里曼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头。

“看到了吗？”他苦笑道，“这就是我们的现状。一艘正在变成野兽的船，和一个随时可能变成疯子的原体。瓦勒瑞安，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执行我的命令？”

“因为您是罗保特·基里曼，帝国的摄政王。”瓦勒瑞安的回答简单而直接，“更因为，在您身上，我看到了帝皇陛下的意志。我的职责，就是将这份意志，安全地带回泰拉。无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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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银河另一端，圣血天使的旗舰『赤泪』号上，圣吉列斯猛地从他的冥想室中站起。

他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属于他父亲的灵能波动，虽然微弱，却清晰无比。紧接着，是荷鲁斯的恶意，和佩图拉博那冰冷的怨念。

“Raldoron！”他呼唤着他的第一连长。

“军主。”魁梧的星际战士快步走进。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圣吉列斯的眼中，闪烁着预言的光芒和战士的决断，“我们的兄弟们，正在泰拉的门前，准备上演一场悲剧。”

“传我命令，舰队进入亚空间，目标，神圣泰拉。我们不能再等待了。”

“可是，军主，我们的集结尚未完成，强行跃迁的风险……”

“没有时间了，Raldoron。”圣吉列斯打断了他，“我宁愿在亚空间的风暴中迷失，也不愿在现实中，看到另一个兄弟，倒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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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之笼的指挥中心，巨大的星图上，一条红色的航线，正坚定不移地朝着佩图拉博精心布置的死亡网络靠近。

他的铁匠智库走到他身边，递上了一份报告。“钢铁之主，『奥林匹亚之殇』已经部署完毕。所有的武器系统都已上线，只等猎物进入陷阱。”

佩图拉博没有看报告，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代表着“大铁牙”号的光点。

“他总是这样。”佩图拉博低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永远那么直接，那么傲慢，以为靠着完美的战术和规划就能解决一切。他根本不懂，真正的战争，是艺术，是建筑学。是用钢铁和火焰，去建造一座让敌人永世沉沦的纪念碑。”

他转过身，看着他的智库。

“准备好为我兄弟的归乡，献上一场最盛大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