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98章 红星诡钥，雄狮叩门

火星，奥林匹斯山下的万年秘所。

贝利撒留·考尔的机械附肢静止了。他那庞大的身躯，第一次显得有些僵硬。

主屏幕上，那行古老的文字仍在闪烁，每一个字符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针，刺入他的人造视觉传感器。

『……认证请求已接收……等待指令……九头蛇万岁。』

考尔的逻辑引擎在超负荷运转。他调阅了自己过去一万五千年来的所有记忆备份，试图找到这个『奇美拉计划 - 核心 o-Z』的源头。

记忆是存在的，但被他自己用最高级别的协议封锁着。他只知道，这是他在帝皇还行走于凡人之间时，领受的一项绝密任务的遗产。一项……连帝皇本人都可能已经遗忘，或者说，刻意遗忘的任务。

而现在，这个被他藏在最深地窖里的“幽灵”，苏醒了。

更糟糕的是，它苏醒的时机，与摄政王基里曼发来的最高指令，几乎是同步的。

分兵，搜寻阿尔法瑞斯。

巧合？在机械教的教义里，不存在巧合，只有万机之神的宏大设计，或是……敌人的精准计算。

考尔的机械心脏，那台微型等离子反应堆，开始以一种不符合最优效率的频率脉动。他必须做点什么。他必须立刻联系摄-政-王。

但他不能说出全部真相。

“真相是一种变量，其价值取决于应用的场景。”考尔对自己说，这是他一直信奉的准则。

他启动了与『马库拉格之荣耀』的绝密通讯链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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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拉格之荣耀』的舰桥上，罗伯特·基里曼刚刚切断与莱恩和鲁斯的通讯。

他揉了揉眉心，一种久违的疲惫感涌了上来。指挥一场战争，他不怕。处理帝国的政务，他能胜任。但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同时下三盘棋，而对手，全都藏在暗处。

“父亲……”他心中默念，“您到底在想什么？阿尔法瑞斯……这又是您布下的哪一步棋？”

就在这时，一名高级通讯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摄政王大人，来自火星的紧急通讯，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他请求与您立刻通话。”

基里曼的眼神一凝。考尔？这个时间点？

“接进来。”

考尔那张经过无数次改造、几乎看不出人形的面孔出现在全息投影上。

“摄政王大人。”考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我必须向您报告一个紧急状况。我的私人实验室中，一间用于封存黑暗时代遗物的最高等级设施，发生了……入侵。”

基里曼站直了身体。

“入侵？考尔，你在说什么？火星的防御，尤其是你的私人领地，连一只机械甲虫都飞不进去。谁能入侵？”

“不是物理层面的入侵。”考尔回答，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模块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波动，模拟出“凝重”的情绪，“根据初步分析，是某种古老的休眠协议被外部信号激活了。有什么东西……从内部，苏醒了。”

“什么东西？”基里曼追问。

“一个黑暗时代的防御矩阵AI。代号为『衔尾蛇』。它似乎是某种……最终防御系统。现在，它被激活了，并且正在尝试接管我实验室的部分系统。我暂时还能压制它，但需要时间来解析它的运作逻辑。”考尔流利地说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基里曼沉默地看着他。他了解考尔，这个活了万年的老怪物，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隐藏着九个版本的含义。

“外部信号？能追踪到来源吗？”

“无法追踪。信号的模式非常古怪，更像是一种……共鸣，而非定向传输。它可能来自银河的任何一个角落。”

基里曼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考尔，就在刚才，我刚刚下令，让鲁斯和莱恩分头行动。一个去寻找阿尔法瑞斯的踪迹，一个去清查帝国内部的间谍网络。而现在，你告诉我，你最重要的实验室里，一个古老的AI‘恰好’苏醒了。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摄政王大人，正如我之前所说，在万机之神的意志下，不存在巧合。”考尔滴水不漏地回答。

“我不管万机之神的意志。”基里曼的声音冷了下来，“我只知道，我的兄弟，阿尔法瑞斯，最擅长的就是制造这种‘巧合’。考尔，我需要你坦诚。那个苏醒的AI，和阿尔法军团，有没有关系？”

考尔的机械眼闪烁了一下。

“我无法确定。黑暗时代的科技，很多都超越了我们现在的理解。但是，从逻辑上判断，这种可能性……存在。”

基里曼盯着考尔看了许久，久到舰桥上的空气都快要凝结。

“很好。”他终于开口，“我会处理这件事。你继续压制那个AI，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尤其是，不准试图摧毁它。”

“遵命，摄政王大人。”

通讯切断。

基里曼立刻转身，对通讯官下令：“给我接通莱恩·艾尔庄森，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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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黄金王座。

许欣的意识从对帝国官僚体系的繁杂梳理中抽离出来。

就在刚才，一股微弱但极其特殊的波动，从遥远的火星传来，掠过他的感知。

那不是灵能，也不是任何已知的能量形式。它更像是一种……概念层面的涟漪。冰冷，复杂，充满了自我矛盾的逻辑。

“马格努斯。”许欣在灵魂的网络中呼唤。

红巨人的灵体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他的意识空间中。

“父亲，您感受到了？”

“那是什么？”许欣直接问道，“那股从火星传来的波动。它让我想起了一种东西……一种我很久以前在地球上见过的，用无数谎言和矛盾编织起来的蛇。”

马格努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调阅他那浩如烟海的知识。

“我无法直接解析那股波动的本质。但它触动了黄金王座系统中一个非常古老的词条……『奇美拉』。”

“奇美拉？”许欣重复着这个名字。

“是的。在古泰拉的神话中，奇美拉是一种怪物。它拥有狮子的头，山羊的身体，和一条毒蛇的尾巴。它是由不同生物拼接而成的造物，一个不该存在的混合体。”马格努斯解释道。

许欣的思维飞速运转。

拼接……混合……双生……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

“马格努斯，你之前说过，阿尔法军团继承了我的『隐秘』。但如果，这只是表象呢？”

“您的意思是？”

“如果阿尔法瑞斯和欧米伽，他们并非天生的双胞胎呢？如果他们……也是一个『奇美拉』呢？一个被后天拼接、创造出来的完美双生子？一个军团，两个原体。这本身就不符合逻辑。除非……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项计划的产物。”

马格努斯巨大的独眼中流露出一丝惊骇。

“父亲……这……这太疯狂了。原体的创造，是您最核心的秘密。难道说……”

“我不知道。”许欣的意识中充满了凝重，“‘我’，那个旧日的帝皇，有太多的秘密，连我自己都无法完全解读。但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火星上苏醒的，就绝不是什么简单的防御AI。那很可能……是『奇美拉计划』的核心，是解开阿尔法瑞斯身世之谜的钥匙！”

许欣立刻明白了阿尔法瑞斯的目的。

他不是在索要一件武器，或是一个秘密。他是在索要自己的“出生证明”！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

而佩图拉博，那个可悲的钢铁之王，成了他用来撬开火星大门的工具。

“基里曼会怎么做？”许欣自语。他能感知到基里曼的行动，但他选择不干涉。他想看看，他的儿子们，在没有他直接指导的情况下，能做到哪一步。

“他会让莱恩去。”马格努斯给出了答案，“面对一个充满谎言和秘密的局面，派出一个绝不相信任何人的审查官，是最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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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林匹亚，钢铁之王的要塞。

佩图拉博看着『逻辑修士734』传回的报告，他那金属面甲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欧米伽-泽斯记忆核心』……”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一个在我的数据库里不存在的物件。藏在考尔的私人实验室里。”

他身边的铁勇智库们正在疯狂地运算着。

“我主，根据现有的情报进行推演，阿尔法军团索要此物的目的，有73.4%的概率，是与他们的起源有关。”一名智库报告。

“废话。”佩图拉博冷冷地说，“我当然知道和他们的起源有关。我感兴趣的是，考尔，那个老滑头，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他藏着这个东西，一藏就是一万年。他想干什么？”

佩图拉博站了起来，在巨大的指挥室里踱步。

“阿尔法瑞斯想知道他是谁。而我，想知道考尔是谁。更有趣的是，我那位‘伟大’的父亲，他又在这场闹剧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停下脚步，看向全息星图上那颗红色的星球——火星。

“基里曼肯定会派人去。他会派谁？莱恩。只有莱恩，那个偏执的、只相信自己手中之剑的蠢货，才会被基里曼委以重任。”

佩图拉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传我的命令。启动『破译者』集群。我们的目标，火星的加密网络。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在莱恩抵达火星之前，知道那个『欧米伽-泽斯记忆核心』到底是什么！”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联系我们在泰拉的‘朋友’。告诉他们，是时候……让机械教感受一点压力了。就说，我们发现，火星正在进行一项……可能威胁到黄金王座安全的古老实验。”

一场围绕着火星的风暴，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同时开始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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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道火星？”

『不屈真理』号战列舰的舰桥上，莱恩·艾尔庄森看着基里曼传来的加密指令，眉头紧锁。

“是的，军团长。”他身边的第一连长大师，扎哈瑞尔回答，“摄政王命令我们暂缓返回泰拉，以『技术交流』的名义，前往火星，调查大贤者考尔的一间实验室。”

莱恩沉默不语。

他不喜欢计划被打乱。更不喜欢“技术交流”这种虚伪的措辞。

“基里曼的原话是什么？”他问。

“他说……‘家里可能进了一只非常古老，也非常狡猾的老鼠，而考尔的粮仓，似乎出了点问题。’”扎哈瑞尔复述道。

莱恩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老鼠。又是老鼠。

看来，基里曼对考尔，也并非完全信任。

“他要我去做什么？抓住那只老鼠？”

“不。”扎哈瑞尔摇头，“摄政王说，您的任务不是抓老鼠。是去评估……粮仓的结构是否还稳固。以及，那只老鼠，到底是从外面钻进来的，还是……一直就住在里面。”

莱恩明白了。

这是一次审查。一次针对帝国最重要盟友——机械教的，最高级别的审查。而他，就是那把悬在考尔头顶的剑。

“传令下去。”莱恩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舰队转向，目标，火星。所有战斗人员进入一级戒备。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去访问，是去巡视。”

“遵命，军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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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的轨道上，巨大的空间站和船坞如同钢铁森林，环绕着这颗红色的星球。

当莱恩的舰队，一支由黑暗天使涂装的精锐战舰组成的小型舰队，跃出亚空间时，整个火星轨道都为之骚动。

很快，来自火星的官方欢迎舰队迎了上来。为首的，是一艘宏伟的方舟机械舰，贝利撒留·考尔的座驾。

通讯接通了。

“欢迎来到火星，莱恩·艾尔庄森大人。”考尔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您的到来，是万机之神的荣幸。”

“考尔。”莱恩的声音简洁而冷淡，“我奉摄政王之命前来。进行一次常规的技术交流和安全巡查。”

“当然。火星的大门永远向帝皇的儿子敞开。我将亲自在奥林匹斯山的太空港迎接您。”

半小时后，莱恩乘坐着雷鹰炮艇，降落在火星最高的太空港。

巨大的平台空旷而肃穆，只有贝利撒留·考尔和他身后一排静默的机械护卫，在静静等候。

莱恩走下舷梯，他身披黑色动力甲，腰间悬挂着狮王之剑。他的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走到考尔面前，两人相对而立。一个是基因工程的巅峰造物，一个是机械改造的极致体现。

“大贤者。”莱恩微微点头。

“雄狮。”考尔的身体微微前倾，算是回礼。

他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机械手。

“长途旅行，辛苦了。”

莱恩看着那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手，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摘下自己的动力手套，用血肉之躯，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机械手。

就在两只手接触的瞬间。

莱恩的基因原体直觉，那超越一切逻辑和感知的本能，让他清晰地捕捉到了一样东西。

不是来自考尔的思维，也不是来自他的灵魂——如果他还有的话。

而是来自他最深层的，几乎被无数机械零件和逻辑引擎所掩盖的……生物本能。

一丝一闪而过的……恐惧。

考尔立刻松开了手，他的动作流畅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请随我来，莱恩大人。”他转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最高规格的欢迎仪式。”

莱恩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考尔那庞大的背影。

他知道，基里曼猜对了。

这个粮仓里，真的有东西。而且，粮仓的主人，很害怕。

“考尔。”莱恩突然开口。

考尔停下脚步，转过身，他那巨大的机械头颅微微倾斜：“您还有什么吩咐，莱恩大人？”

莱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用搞什么欢迎仪式了。”他说，“我对那些不感兴趣。直接带我去你的实验室吧。我对你说的那个……苏醒的『防御矩阵』，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