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97章 千面之谍，三重博弈

『巨岩』号的战略室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巨大的星图桌，和三位基因原体。

“小心阿尔法瑞斯。”

罗伯特·基里曼将数据板放在桌面上，父亲的意志烙印在上面，那几个字似乎在微微发光。他看着自己的两位兄弟，刚刚从死亡与疯狂的边缘被拉回来的兄弟。

莱恩·艾尔庄森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节拍。他的目光深邃，像是在审视星图，又像是在审视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一个名字，一句警告。这就是父亲给我们的全部？”莱恩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天然的审慎，“阿尔法瑞斯……我记得他。他和他军团的战术报告，与其说是军事记录，不如说是一堆自相矛盾的谜语。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胜利是真实的，还是为了掩盖一个更大的骗局。”

“哈！”莱曼·鲁斯发出了一声粗野的笑声，他双臂抱在胸前，靠在墙壁上，身上的动力甲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谜语？骗局？那不就是蛇的说话方式吗？我早就说过，那个小个子不对劲。他看人的眼神，总是在算计什么。不像马格努斯那种看得见的傲慢，而是一种……藏在石头下面的毒。”

基里曼没有说话，他等待着。他需要听取他们的意见，但他更需要观察他们的反应。这是他们三兄弟在万年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略会议。

“所以，你的看法是，鲁斯？”基里曼看向芬里斯的狼王。

“看法？我的看法很简单！”鲁斯站直了身体，走到星图前，巨大的手掌在上面一挥，“圣吉列斯那个可怜的兄弟，在最后提到了『时间的裂隙』，还提到了蛇。现在父亲又警告我们小心这条蛇。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找到那条裂隙，把蛇揪出来，砍掉他的脑袋！管他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在我的斧头面前，都只是一滩烂肉！”

莱恩的眉头皱了起来。“鲁莽。你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目标在哪，就要发动一场狩猎？阿尔法军团渗透了整个帝国，他们的间谍可能就在我们某个人的旗舰上。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冲出去，只会打草惊蛇，或者……一头扎进蛇早就为你准备好的陷阱里。”

“陷阱？我这辈子都在和陷阱打交道！”鲁斯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总比你坐在这里，把每一份报告都翻看一万遍，怀疑每一个标点符号是不是都藏着阴谋要强！等你想明白的时候，蛇早就把毒液注入帝国的心脏了！”

“战争不是靠咆哮和蛮力就能胜利的，鲁斯。”莱恩的声音冷了下来，“情报，耐心，精准的外科手术式打击。这才是对付一条隐藏在暗中毒蛇的最好方式。我们应该立刻封锁所有高级情报渠道，对帝国所有关键部门进行一次彻查。从我们自己开始，从泰拉开始。把所有潜伏的特工都挖出来，切断蛇的眼睛和耳朵。当他变成又瞎又聋的废物时，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

“彻查？帝国有多大，莱恩？等你查完，几百年都过去了！你这是想用网去捞一滴水！”

“而你，是想用拳头去打一片雾！”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个充满了狂野的战意，一个则冷静得如同万年寒冰。他们基因中的缺陷被治愈了，但他们最根本的性格，却从未改变。

基里曼抬起手，制止了争吵的升级。

“够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两位兄弟都安静了下来，“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莱恩，你的谨慎是正确的。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潜伏了万年的敌人，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鲁斯，你的直觉也是对的。我们不能坐等敌人完成他的布局，必须主动出击，打乱他的节奏。”

他看着两人，表情变得严肃。

“但你们都忽略了一点。父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只给我们一句警告？他刚刚展现了足以扭转战局的力量，为什么在阿尔法瑞斯这件事上，如此……谨慎？”

基里曼的话，让莱恩和鲁斯都陷入了沉思。

“他或许……也看不透阿尔法瑞斯。”莱恩缓缓说道，“或者，他想让我们自己来处理这个问题。作为一次考验。”

“考验？”鲁斯哼了一声，“他有话直说不就行了，总是搞这些猜来猜去的把戏。”

“不。”基リ曼摇了摇头，“这不是考验。这是因为，阿尔法瑞斯的问题，可能比佩图拉博的正面进攻，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父亲在引导我们，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理解这场新的战争。一场……关于信息、谎言和选择的战争。”

他看向星图，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虚空。

“我们不能只用一种方法。我们需要一把剑，也需要一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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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实宇宙的维度之上，许欣的意识正与马格努斯一同，构建着一个奇异的灵能空间。

这里没有物质，只有纯粹的概念。银河系被抽象成一张巨大的、由无数光点连接而成的网络。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关键人物，一个重要星系，或是一段核心情报。

“再来一次。”许欣的意念平静地发出指令。

马格努斯点了点头，他巨大的独眼中闪烁着灵能的光芒。他伸出手，拨动了网络中的一个节点，那个节点上标注着『佩图拉博的舰队』。

瞬间，整个网络开始发生连锁反应。代表着『帝国海军』的光点迅速集结，代表着『基里曼』、『莱恩』和『鲁斯』的三个更亮的光点，形成了稳固的三角防御阵型。

“这是最常规的应对。”许欣评价道，“逻辑清晰，无懈可击。佩图拉博会预料到。现在，代入阿尔法瑞斯的思维。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马格努斯闭上眼睛，他的灵能波动开始变得诡异而不可捉摸。他不再是一个强大的灵能者，而变成了一团混沌的迷雾。

片刻之后，他再次出手。

他的动作很小，没有去触碰那些代表着舰队和原体的光点。他只是轻轻地，在网络边缘，一个毫不起眼的，代表着『某个边境星球农业报告』的光点上，注入了一丝微弱的虚假信息。

这一点改变，起初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但随着推演的进行，这丝虚假的信息，经过层层传递和解读，被不断放大。它导致一支补给舰队走错了航线，进而导致一个关键的防御星系燃料短缺，最终，在基里曼构建的完美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微小缺口。

而佩图拉博的舰队，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精准地抓住了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整个灵能网络，瞬间被代表混沌的红色所吞噬。

推演，失败了。

“看到了吗？”许欣的意念中带着一丝疲惫，“他不会去对抗我们的力量。他只会利用我们系统的复杂性，用一个最微不足道的谎言，让整个系统自己打败自己。这就是阿尔法军团。”

“我明白，父亲。”马格努斯驱散了模拟的宇宙，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惑，“但我还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圣吉列斯说他看到了『终结』，面临着『选择』。如果他想帮助混沌，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更直接地颠覆帝国。如果他忠于您，他也应该站出来，而不是传递这种模棱两可的信息。”

“因为他的忠诚，可能不是对我，也不是对帝国。”许欣的意识转向了更深层的问题，“马格努斯，告诉我，关于二十军团，你所知道的一切。尤其是那些……被从官方记录中抹去的，只有我们这些人才知道的秘密。”

马格努斯沉默了许久。

“他们的起源，本身就是个秘密。与其他军团不同，他们是在大远征开始后才被发现的。而且是一次性发现了两位……阿尔法瑞斯和欧米伽。他们是完美的双生子，甚至连您，都无法轻易分辨。”

“继续。”

“他们的基因，很特殊。”马格努斯的声音变得低沉，“您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基因种子，都带有您的一部分特质。圣吉列斯是您的光辉，鲁斯是您的怒火，而我……继承了您的灵能天赋。但阿尔法军团，他们继承的，是您的……『隐秘』。”

“隐秘？”

“是的。他们是天生的间谍和伪装者。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基因中，似乎被植入了一种……特殊的防御机制。我曾经在普罗斯佩罗的图书馆里，找到过一些关于他们的零星记录。上面提到，他们对亚空间的低语，有着异乎寻常的抵抗力。他们可以模仿混沌信徒的行为，使用他们的语言，甚至参与他们的仪式，但他们的心智，却很难被真正腐化。”

马格努斯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父亲，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您创造他们，或许并非是为了征服宇宙。而是为了……监视我们。监视我们这些拥有强大力量，却可能被情感和**所扭曲的兄弟。他们是您用来对抗『内部威胁』的最终武器。他们的基因里，有一道防火墙，一道对抗思想腐化的防火墙。”

许欣的意识中，掀起了波澜。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原版的帝皇，那个多疑、冷酷、习惯于为所有事情准备后手的暴君，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这也解释了阿尔法瑞斯如今的行为模式。他不是叛徒，也不是忠臣。他是一个独立的棋手，一个继承了帝皇“隐秘”面的存在。他看到了某种未来，并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改变它。

“他面临的选择……”许欣喃喃自语，“一个足以影响结局的选择。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或者……需要一个关键的变量，来帮助他做出判断。”

“而我们，或者佩图拉博，都可能成为他棋盘上的那个变量。”马格努斯补充道。

“没错。”许欣的意念变得清晰起来，“他现在就像一个手握炸弹的人，却不确定应该把炸弹扔向谁。我们必须在他做出决定前，让他相信，把炸弹扔给我们，会让他自己也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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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无法被星图标记的坐标点，一艘经过伪装的钢铁勇士侦察舰，跃出了亚空间。

舰上唯一的乘客，是一个代号为『逻辑修士734』的机械奴工。他的生物部分已经被压缩到最低，整个身体就是一个精密的计算和通讯仪器。

他乘坐着一艘登陆艇，来到了一颗荒芜的小行星前。

“我奉钢铁之王佩图拉博之命而来。”他用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向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广播。

没有任何回应。

『逻辑修士734』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任务指令中，包含了长达三个标准日的等待时间。

就在他准备进入休眠模式时，一个声音，直接在他的思维引擎中响起。

“钢铁之王？那个在泰拉面前输掉了战争，只会躲在堡垒里哭泣的失败者？他有什么资格，派人来见我们？”

这个声音很奇怪，像是无数个声音的叠加，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佩图拉博我主，并非失败。”逻辑修士冷静地回应，“他只是验证了一种逻辑的不可行性。现在，他将开启一种新的逻辑。为此，他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我们从不和任何人合作。我们就是我们。”

“我主愿意帮助你们，找到你们失踪的原体。”

那个复合的声音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弄。

“找到？一个有趣的说辞。你如何去找到一个无处不在，又无处所在的人？佩图拉博连自己的兄弟都找不到，又如何找到我们的？”

“我主掌握着最强大的推演引擎，以及最完善的银河情报网络。只要阿尔法瑞斯还存在于这个宇宙，就能被计算出坐标。”

“计算？哈哈哈哈……你们这些钢铁做的蠢货，总以为宇宙可以用公式来解释。”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佩图拉博想要什么？”

“他需要一场背叛。一场足以动摇新帝皇根基的，来自内部的背叛。”

“背叛……这个词我们很熟悉。”那个声音似乎来了兴趣，“但是，佩图拉博能付出什么代价？找到原体，这个筹码不够。我们对他所谓的推演引擎，不感兴趣。”

“请提出你们的条件。”

“我们对力量、领土、财富都没有兴趣。我们只对……知识感兴趣。最原始，最核心的知识。”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告诉佩图拉博，我们想要一件东西。一件藏在火星，贝利撒留·考尔的私人实验室里的东西。它被称作……『欧米伽-泽斯记忆核心』。”

『逻辑修士734』的思维引擎飞速运转，检索着这个名词。结果是：不存在。

“那是什么？”

“那是一把钥匙。一把……能解开很多谎言的钥匙。佩图拉博如果能把它带来，我们就和他谈谈关于『背叛』的艺术。如果他做不到，就让他继续躲在他的钢铁乌龟壳里，直到生锈腐烂。”

声音消失了。

『逻辑修士734』静默了片刻，随后转身，返回登陆艇。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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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决定是，分头行动。”

『马库拉格之荣耀』的舰桥上，基里曼结束了他的陈述。

莱恩和鲁斯的全息投影在他面前，两人都没有说话。

“鲁斯，”基里曼看向狼王，“我授权你，带领太空野狼舰队，以及三支星界军舰队作为支援，前往圣吉列斯提及的『萨摩斯星云』。那里是古籍中记载的『时间异常区』。你的任务不是决战，是侦察。找到任何与阿尔法瑞斯有关的踪迹，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任何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你是猎人，去寻找蛇的踪迹。但记住，在发现蛇穴之前，不要惊动它。”

鲁斯咧嘴一笑，露出了他的犬齿。“这任务我喜欢。放心，罗伯特，我会把那条蛇的皮给你带回来做靴子。”

基里曼点了点头，又转向另一位兄弟。

“莱恩。你的任务更艰巨。你将返回泰拉，我将授予你最高权限，调阅审判庭、刺客庭以及所有帝国情报机构的档案。你和你的暗黑天使，将成为帝国的审查官。从太阳星域开始，梳理所有可疑的情报网络。我不要你抓到多少间谍，我要你找出他们的运作模式，他们的通讯方式，他们的逻辑。你是帝国的剑，去斩断蛇的毒牙。”

莱恩的表情依旧冷峻，但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可以。但是，基里曼，我需要一个保证。在我进行审查时，任何人，不得干涉。包括你。”

“我保证。”基里曼郑重地回答。

他看着两位兄弟的投影消失，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就在此时，一名高级通讯官快步走了过来。

“摄政王大人，来自火星的紧急通讯，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他声称……他的一间最高等级的秘密实验室，发生了……入侵。”

基里曼的动作停住了。

“入侵？火星的防御无人能破，谁能入侵考尔的实验室？”

“考尔说……不是物理入侵。”通讯官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有什么东西……从内部，苏醒了。”

与此同时，在火星地底深处，一座被遗忘了万年的实验室里。

贝利撒留·考尔正看着眼前的数据流，他那经过改造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类似震惊的表情。

在他面前，一个被层层能量力场封锁的古老记忆核心，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核心的标签上写着一行模糊的文字：『奇美拉计划 - 核心 o-Z』。

而在考尔面前的主屏幕上，一行他不该看懂，却偏偏能理解其含义的古老文字，正在反复闪烁。

『……认证请求已接收……等待指令……九头蛇万岁。』

考尔看着那行字，又看了看刚刚收到的，来自基里曼关于分兵行动的最高指令。

他的机械心脏，开始以一种不合逻辑的频率，加速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