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92章 钢铁牢笼，兄弟同归

那句沙哑的、几乎不成人声的低语，在莱恩的耳边响起。

“……佩图……拉博？”

鲁斯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赤红色眼眸中，出现了一丝微弱的聚焦。他看着莱恩，看着那张万年未见却又无比熟悉的面孔，以及那嵌入自己肩头、正汩汩流淌着金色血液的利爪。

野兽的本能与原体的记忆，正在他混乱的脑海中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战争。

“对，佩图拉博。”莱恩忍着剧痛，他的声音沉稳，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锚，试图将鲁斯那即将被风暴吞噬的理智小船固定住，“他在外面，鲁斯。他把你关在了这里。他把你当作战利品，一个……宠物。”

『宠物』这个词，像一根烧红的铁针，刺入了鲁斯混乱的意识深处。

“吼——！”

一声蕴含着无尽怒火的咆哮从鲁斯喉间爆发。他猛地抽回了刺入莱恩肩膀的利爪，但另一只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

“佩图拉博……他……该死！”鲁斯的语言依旧破碎，但其中的恨意却清晰无比。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半兽化的脸上，清醒与疯狂交替闪现。

“我知道。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莱恩看着鲁斯的状态，知道他随时可能再次失控，“但不是在这里。这里是他的牢笼，鲁斯。我们得出去。”

“出去……杀……杀了他！”鲁斯咆哮着，他环顾四周，这片他狩猎了万年的森林，此刻在他眼中充满了囚禁的意味。

“跟我来。”莱恩没有多言，他挣开了鲁斯的手，转身朝着森林的一个方向走去。他肩上的伤口在原体强大的自愈能力下缓缓蠕动，但佩图拉博爪子上附带的混沌能量，让这过程变得缓慢而痛苦。

鲁斯迟疑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跟在了莱恩身后。他像一头警惕的巨狼，亦步亦趋，时而清醒，时而又会因为林间的风声而龇牙咧嘴，陷入狂暴的边缘。

莱恩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一边要寻找出路，一边还要安抚这个不稳定的兄弟。

“父亲……在指引我们。”莱恩忽然开口。

“父亲？”鲁斯重复着这个词，眼神中充满了迷茫，“父亲……他……在哪里？”

“他看着我们，鲁斯。一直都是。”莱恩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林间回响，“他给了我钥匙，让我来找你。现在，他会给我们指出回家的路。”

就在莱恩说话的同时，他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意志，正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地图。那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方向感，一种直觉，指引着他穿过这片变幻莫测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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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之血』号，舰桥。

佩图拉博坐在他的指挥王座上，冰冷的金属眼眸注视着面前巨大的战术投影。投影上，代表着『造物引擎』的能量读数，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率飞速衰减。

“报告能量波动情况。”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名负责监控的钢铁勇士技术军士立刻回应：“大人，『造物引擎』的内部能量结构正在失稳。根据模型推演，它正在从内部被……瓦解。预计在十七个标准分钟后，将彻底崩溃。”

“瓦解？”佩图拉博的指节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发出沉闷的金属声，“不是能量耗尽，是瓦解？”

“是的，大人。某种力量正在撕裂它的核心规则。”

佩图拉博沉默了。他不是傻瓜。他设计了『造物引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亚空间造物的稳定性。它能困住鲁斯一万年，就不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自行崩溃。

唯一的解释是，莱恩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被耍了。

那个一向自诩光明正大的莱恩·艾尔庄森，用他最不屑的诡计，欺骗了他。

“他以为这样就能赢？”佩图拉博低声自语，声音中蕴含的怒火让舰桥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他以为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欣赏着莱恩的挣扎，却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被戏耍的对象。

“传我命令。”佩图ラ博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意志，“所有战舰，主炮充能。目标，『狮王之傲』号。既然莱恩想玩，那我就把他的玩具先砸碎！”

“大人！”副官有些迟疑，“『狮王之傲』号是黑暗天使的旗舰，一旦摧毁……”

“执行命令！”佩图拉博打断了他，“我不仅要杀了莱恩，我还要让他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化为灰烬。我要让整个银河都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钢铁勇士的庞大舰队，那些狰狞的钢铁巨兽，缓缓调转炮口，对准了那艘孤独地停泊在『造物引擎』之外的荣耀战舰。

一场实力悬殊的舰队战，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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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拉格之耀号，战略指挥室。

基里曼与马格努斯相对而立，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西卡留斯和其他极限战士的高阶军官们站在基里曼身后，手紧紧握着腰间的武器，眼神中充满了对红色巨人的敌意与戒备。

“基里曼，我的兄弟。”马格努斯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也知道，你对我充满了憎恨。这一切，我都理解。”

“理解？”基里曼的声音冰冷，“你理解什么？你理解尼凯亚的禁令吗？你理解你用巫术撕开网道，让恶魔涌入泰拉，毁掉父亲毕生心血时的傲慢吗？你理解卡迪安的毁灭，大裂隙的出现，亿万生灵因你而死时的痛苦吗？”

基里曼每问一句，就向前踏出一步，属于帝国摄政的威压让整个指挥室的空气都在颤抖。

马格努斯没有后退。他巨大的独眼静静地看着基里曼，任由那股怒火冲击着自己。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罗伯特。”马格努斯的声音很轻，“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辩解。我是来……赎罪。”

“赎罪？”西卡留斯忍不住嗤笑一声，“用什么赎罪？用你那沾满了帝国人民鲜血的双手吗？”

“闭嘴，卡托。”基里曼头也不回地呵斥道。他盯着马格努斯，“父亲让你来的。他告诉我，你们是‘友军’。我需要一个解释，马格努斯。一个能说服我，说服我身后这数万名极限战士的解释。”

马格努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父亲……变了。”他缓缓说道，“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将一切都隐藏在算计之下的君主。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错误？”基里曼皱起了眉头。

“是的，错误。”马格努斯独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告诉我，当年焚烧普罗斯佩罗，并非他的本意。是荷鲁斯篡改了命令，将原本意图‘带回’我的命令，改成了‘毁灭’。而执行命令的鲁斯，也被那份命令中的愤怒与欺骗蒙蔽了双眼。”

指挥室里一片哗然。

“一派胡言！”西卡留斯怒吼道，“你想用这种谎言来玷污忠诚的鲁斯大人吗？”

“这是不是谎言，你我心中都清楚。”马格努斯看向基里曼，“父亲愿意承认他的过错，承认他当年的沉默与不信任，造成了我们兄弟间最大的悲剧。那么你呢？罗伯特，你愿意放下万年的成见，去相信一个……全新的可能吗？”

基里曼没有说话。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挣扎。理智告诉他，马格努斯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与危险。但情感上，父亲那句“他们是友军”的命令，又让他无法轻易地将对方视为敌人。

“父亲的计划是什么？”基里曼最终问道，他选择暂时搁置情感，从实际问题入手。

“佩图拉博。”马格努斯说出了这个名字，“父亲的目标是他。佩图拉博已经成为了混沌四神共同的宠儿，他整合了混沌的力量，他的‘钢铁帝国’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他……是帝国最大的威胁。”

“所以，父亲需要你的力量？一个灵能原体的力量，来对抗另一个升魔的原体？”基里曼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不只是我。”马格努斯摇了摇头，“父亲需要我们所有人。所有……还愿意为人类而战的兄弟。他正在将我们一个个找回来，罗伯特。莱恩，鲁斯……很快，还会有更多。他要重组我们，不是作为他的武器，而是作为他的家人。”

『家人』这个词，让基里曼的心猛地一颤。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官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摄政王大人！来自泰拉的最高加密通讯！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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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森林的核心地带。

莱恩和鲁斯来到了一片诡异的空地。这里的树木都呈现出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树干上流淌着的不是树汁，而是闪烁着能量光芒的液体。

在空地的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不断搏动的心脏。那心脏由无数纠结的血肉、电缆和金属骨架构成，每一次跳动，整个维度都会随之震颤。

“就是这里。”莱恩说道，他能感觉到，父亲的指引就到此为止。

“这是……什么东西？”鲁斯看着那颗心脏，眼中露出了厌恶的神色，他能从那东西上面，闻到佩图拉博的味道。

“『造物引擎』的核心。”莱恩回答，“是它维持着这个维度的存在。只要摧毁它，我们就能出去。”

“那就……砸碎它！”鲁斯低吼一声，身体紧绷，就准备冲上去。

“等等！”莱恩拦住了他，“不能用蛮力。它的能量与整个维度相连，强行攻击，只会被转移掉。我们需要从内部瓦解它。”

“内部？”鲁斯不解地看着他。

莱恩看向鲁斯：“你在这里待了一万年，鲁斯。你的力量，你的愤怒，你的每一次狩猎，都与这个地方产生了联系。你……才是摧毁它的钥匙。”

鲁斯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沾满了无数幻影猎物鲜血的利爪。

“我……？”

“对，就是你。”莱恩的语气充满了鼓励，“感受它，鲁斯。感受你与它的联系。然后，用你的意志，告诉它……狩猎，结束了。”

鲁斯闭上了眼睛。他那狂躁的气息逐渐平复下来。他伸出双手，对准了那颗巨大的心脏。

万年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翻涌。无尽的追逐，无尽的杀戮，无尽的孤独。这个狩猎场，既是他的囚笼，也是他唯一的陪伴。

现在，他要亲手终结这一切。

一股原始而狂野的力量，从鲁斯的体内涌出，顺着他的手臂，注入了那颗心脏之中。

那颗心脏的跳动，猛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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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中，炮火齐鸣。

钢铁勇士的舰队，对『狮王之傲』号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粗大的光矛，密集的炮弹，如同雨点般倾泻在这艘骄傲的战舰上。

『狮王之傲』号的虚空盾闪烁着，每一次被击中，都会荡起剧烈的涟漪。舰体在不断震动，警报声响彻了每一个角落。

“护盾能量剩余百分之四十三！”

“第七、第九炮台区受损严重！”

“我们无法支撑太久！”

舰桥上，黑暗天使的代理指挥官脸色凝重。他们被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为了莱恩大人！为了卡利班！”指挥官拔出动力剑，高声怒吼，“还击！让他们尝尝第一军团的怒火！”

炮火开始还击，但对于庞大的钢铁勇士舰队来说，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就在『狮王之傲』号的护盾即将崩溃的瞬间。

异变突生。

那个巨大的、如同星球般的『造物引擎』，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它的表面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刺眼的光芒从裂痕中迸发而出。

紧接着，在一声无声的咆哮中，它轰然解体。

整个战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能量爆发所照亮。

当光芒散去，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难以置信的一幕。

在『造物引擎』爆炸的核心，两个巨大的身影并肩而立。

一个身披黑甲，手持巨剑，神情冷峻，如同午夜的君王。

另一个浑身覆盖着灰色毛发，半人半兽，充满了原始的野性与力量，如同风暴的化身。

莱恩·艾尔庄森。

莱曼·鲁斯。

两位忠诚原体，在万年之后，再次并肩出现在战场之上。

『钢铁之血』号的舰桥上，佩图拉博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看着那两个身影，金属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混杂着愤怒、嫉妒与狂喜的扭曲表情。

“很好。”

他的声音通过广域通讯，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一次解决两个，省得我再去找。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

佩图拉博的身后，无数条粗大的机械臂展开，如同孔雀开屏。他那被混沌引擎和亚空间金属改造得面目全非的庞大身躯，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那不再是原体的身躯，而是一座移动的、充满了亵渎科技的战争堡垒。

莱恩看了一眼身旁的鲁斯。鲁斯的神智在脱离牢笼后，似乎更加稳定了一些，他赤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佩图拉博的影像，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准备好了吗，兄弟？”莱恩低声问道。

“我等这一天……等了一万年。”鲁斯的声音沙哑，但充满了力量。

莱恩点了点头，他举起了手中的狮王之剑，剑锋直指佩图拉博的旗舰。

“佩图拉博。”莱恩的声音，同样通过通讯传遍了整个战场，“你的罪行，到此为止了。以帝皇之名，我，莱恩·艾尔庄森，与我的兄弟莱曼·鲁斯，在此对你进行最终审判。”

“审判？”佩图拉博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就凭你们两个？一个是我万年前的手下败将，另一个是只会乱吼的野狗？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兄弟情深’，能否挡住我的钢铁洪流！”

话音未落，佩图拉博的身影从旗舰中一跃而出，巨大的身躯划破虚空，朝着两人直冲而来。

一场二对一的原体之战，在无数战舰的注视下，即将爆发。

而在遥远的泰拉，黄金王座之上。

许欣的意识收回了一部分。他“看”着莱恩和鲁斯联手，心中稍定。

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向了基里曼的方向。

“父亲。”基里曼的声音，通过最高加密通讯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马格努斯说……您承认了过去的错误？”

许欣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步。他与基里曼之间，与所有原体之间，重建信任最重要的一步。

“是的，我儿。”许欣的意志，化作温和而清晰的声音，传入基里曼的脑海，“我犯过很多错误。作为一个君主，我或许是合格的。但作为一个父亲……我很失败。我欠你们所有人一个道歉。”

基里曼愣住了。

万年来，他第一次从父亲的口中，听到了“道歉”这个词。

“现在，我回来了。”许欣的声音继续响起，“我不想再做那个孤独的神。我想……重新拥有一个家。基里曼，我的首席执行官，你……愿意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