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85章 远征号角，虚假星空

黄金王座之上，许欣的意识沉浸在一片由纯粹意念构成的海洋中。

他“看”着木星那巨大的红色风暴眼，以及在它引力范围内集结的，那支庞大到足以让恒星黯然失色的远征舰队。

每一艘战舰都是一座移动的钢铁城市，舰身上镌刻着帝国双头鹰的徽记，在木星的光环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金色光芒。

这是他的舰队，是他意志的延伸。然而，此刻他却感到一种久违的无力感。

『噬星者』。

马卡多留下的档案，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与帝皇融合的灵魂深处。

他试图从那片属于旧日帝皇的记忆汪洋中，打捞出更多关于这个名字的碎片，但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将手伸入一片沸腾的硫酸。

痛苦，无尽的痛苦。不是**的折磨，而是精神层面的、足以让宇宙本身为之哀嚎的悲恸与决绝。

他能感受到帝皇在面对那个未知之物时，所做出的选择是何等的艰难，那份记忆被层层叠叠的灵能壁垒和心灵创伤所封锁，形成了一片连他这个继承者都无法轻易踏足的禁区。

“瓦尔多，”许欣的意念在王座的内部系统中回响，与那位禁军元帅残留的意志碎片交流着，“你认为，他们能应付吗？”

“我的职责是守护王座，陛下。”瓦尔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不带任何情感，“但作为康斯坦丁·瓦尔多，我认为您给予了他们过多的信任。他们是原体，是武器，但他们之间的裂痕，万年来从未真正愈合。”

“武器也需要保养和磨合。”许欣的意念带着一丝疲惫，“我不能永远替他们做出所有决定。面对混沌，他们是帝国最锋利的剑。但面对那个……‘噬星者’，我需要他们不仅仅是剑，还要成为持剑的手，甚至是思考的大脑。这场远征，既是寻找失落兄弟的旅程，也是对他们所有人的最终考验。”

“考验的结果，可能会是帝国的又一次分裂。”

“那也比在无知中被一同‘删除’要好。”许欣结束了与瓦尔дo的交流，将他浩瀚的意识，投向了远征舰队的旗舰——『雄狮之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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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拉，摄政王办公厅内，罗伯特·基里曼正站在一面巨大的战术光幕前。光幕上显示的不是舰队的集结，而是一段不断循环的、充满了杂乱波形的频谱分析图。

“考尔，我需要一个你能理解的解释，而不是一篇关于现实宇宙弦理论的博士论文。”基里曼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传递到火星的某个巨大熔炉之中。

“哦，伟大的摄政王，这正是其美妙之处啊！”机械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的声音充满了狂热的喜悦，背景里是无数机械臂工作的轰鸣声，“它无法被解释！这个信号，它不传递任何信息，它本身就是信息！它不是能量波，不是亚空间回响，它是……它是某个基础物理常数在以一个固定的频率进行微调！就像……就像有人在宇宙的底层代码上，写下了一个不断闪烁的光标！”

基里曼揉了揉眉心，他感觉自己的超人头脑在与考尔的对话中有些不够用。

“说重点，考尔。它代表了什么？威胁？还是某种……邀请？”

“两者皆是！或者两者皆不是！”考尔的语气更加激动，“这代表了一种我们从未想象过的技术水平！一种可以直接干涉现实结构本身的技术！摄政王，您明白吗？这不是造一艘更大的船，或者一把更强的枪！这是……这是在改写‘存在’本身的规则！我必须得到它！为了欧姆尼赛亚的荣耀，我们必须捕获这个信号的源头！”

“你的狂热我收到了，考尔。”基里曼冷冷地打断了他，“但现在，有一支舰队正要前往那个‘闪烁的光标’所在的位置。我需要你告诉我，这个信号，对我的兄弟们，对我的战士们，会造成什么已知的物理或精神伤害？”

通讯那头沉默了片刻。

“……未知。”考尔的声音罕见地低沉了下来，“我们正在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摄政王。我所有的模型都崩溃了。我只能建议……保持最远的距离进行观察。”

“你的建议，与我兄弟的性格，恐怕有些冲突。”基里曼关闭了通讯，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一份实体档案上。那是马卡多留下的『猩红绝密』档案的复制品。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最后一页那行被烟熏火燎的小字。

『帝皇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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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狮之傲』号的战略指挥中心内，空气几乎凝滞。

莱恩·艾尔庄森和莱曼·鲁斯，两位基因原体，正隔着巨大的星图桌相对而立。他们的身高和力量足以让凡人窒息，而此刻他们之间迸发出的意志冲突，让周围的黑暗天使和太空野狼高阶军官们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我再说一遍，莱恩。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上几个月，甚至几年。”鲁斯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压抑的怒火，他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霜刃之柄上，“那个档案里说的很清楚，那个东西会‘喝掉’恒星，会‘删除’舰队！我们每在这里浪费一天，就可能有成千上万的世界正在死去！”

“而你的鲁莽，可能会让我们所有人都被‘删除’，连同这支帝国最后的精锐舰队。”莱恩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他的目光如同卡利班最深邃的冬夜，“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连父亲都选择将其历史抹除的敌人。它的运作方式，它的目的，它的强弱，我们一无所知。在没有足够情报之前，任何主动的军事行动都是自杀。”

“情报？你要怎么收集情报？”鲁斯嗤笑一声，“派几架无人机过去，然后看着它们凭空消失吗？还是派一艘隐形船过去，然后连它消失了都不知道？对付这种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拳头打上去，看看它到底有多硬！”

“我将派遣我的拉文文战团，他们是潜行与侦察的大师。他们会用数个标准年的时间，从星域外围渗透，绘制星图，分析异常，寻找规律。这是唯一稳妥的办法。”莱恩陈述着他的计划，不带一丝感情。

“几年？！”鲁斯咆哮起来，“等你的乌鸦们带回消息，我们可能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银河可以‘远征’了！我的狼群不是用来看家的！我们是猎手！猎手需要追逐猎物！把先锋交给我，我带一支舰队跳进去，用我的斧头问出我们需要的情报！”

“你的‘追逐’让你在亚空间里迷失了一万年，莱曼。”莱恩的话语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刺向鲁斯最不愿提及的伤疤。

鲁斯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野性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而你的‘谨慎’，让你在巨石里安睡了同样长的时间，眼睁睁看着帝国腐朽，看着我们的兄弟堕落！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两位原体身边的灵能电弧已经开始闪烁。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深红色长袍的机械教贤者，迈着僵硬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急促的红光。

“莱恩大人，鲁斯大人。”贤者的声音是单调的电子音，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困惑，“我们截获到了一段信号，来自目标星域。”

“什么信号？混沌的通讯？”莱恩立刻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不。”贤者摇了摇头，他伸出机械手，在星图桌上投射出一段波形图，“它不符合任何已知通讯协议。它……它更像是一种背景噪音，一种宇宙规律的脉动。我们发现，普朗克常数正在那个区域，以每标准秒1.037次的频率，发生着小数点后第35位的周期性跳变。”

指挥中心内，所有的星际战士都面面相觑，他们听不懂这番话的含义。

但莱恩和鲁斯听懂了。

他们的超人智慧让他们立刻理解了这背后所代表的恐怖事实。这不是在通讯，这是在呼吸。宇宙本身，在那个地方，正在按照某个意志的频率，进行着呼吸。

“这……这是挑衅。”鲁斯眼中的怒火被一种混杂着兴奋与警惕的战意所取代，“它知道我们在这里。它在向我们招手。”

“或者，这是一个陷阱的计时器。”莱恩的表情更加凝重。

他看着那段不断跳动的波形，又看了看身边已经按捺不住的兄弟。他知道，自己的侦察计划已经不可能执行了。这个信号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部署。

“把先锋舰队交给我。”鲁斯再次开口，但这一次，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咆哮，只有决绝，“让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敢在宇宙的脸上刻下自己的名字。我不会深入，我只去边缘看一眼。给我十二个标准时。”

莱恩沉默了。他看着星图上那个被标记为『永恒死亡』的星域，又看了看鲁斯那张写满了“战斗”二字的脸。他内心深处，那个卡利班骑士的荣誉感，与作为一个战略家的理性，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交战。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十艘战舰。由你的旗舰『芬里斯之牙』号领航。”莱恩的声音在指挥中心里回响，“你可以进行一次短程跳跃，抵达信号可被直接观测的边缘区域，坐标我会给你，不许超越分毫。”

他向前一步，直视着鲁斯的眼睛。

“你可以在那里停留一个标准时。一个小时后，无论你发现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发现，你都必须开始返航。从你离开到返回，总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标准时。这不是请求，莱曼，这是我作为此次远征总指挥官的命令。”

鲁斯咧开嘴，露出一个狼一般的笑容。

“收到了，我的好哥哥。一次快速的侦察，一次狩猎前的嗅探。我的狼群会遵守规矩的。”

他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他那巨大的披风在身后扬起。

“全员！准备出击！我们的狩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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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野狼的舰队很快脱离了主阵列。与黑暗天使舰队的肃穆和极限战士舰队的严谨不同，这十艘战舰上充满了喧嚣和战吼。战士们在打磨着他们的链锯剑，检查着爆弹枪，用芬里斯的烈酒相互祝祷。对他们而言，未知的恐惧，远不如无法战斗的等待更让他们难受。

在旗舰『芬里斯之牙』号的舰桥上，鲁斯站在王座前，俯瞰着下方的船员。

“导航者，情况如何？”他问向舰桥上方的导航者圣所。

一阵心灵感应传来，带着明显的迟疑和不安。

“狼主……目标点的亚空间坐标……很‘平’。太平了。没有常见的乱流，没有情绪的暗礁，就像……一片被压路机碾过的平原。这不正常。亚空间不该是这个样子。”

“不正常，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鲁斯大笑起来，“我们就是为了把不正常的东西变得正常，或者把它从存在中抹除！开始跳跃！”

随着导航者们睁开他们的第三只眼，巨大的盖勒力场笼罩了舰队，战舰前方的现实空间被撕开一道通往地狱的裂口。十艘战舰依次驶入那片光怪陆离的维度。

亚空间航行的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警报声将所有船员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芬里斯之牙』号猛地一震，冲出了亚空间裂口。

“报告状态！”鲁斯的声音稳如泰山。

“成功脱离亚空间！所有系统正常！”

“未侦测到敌意目标！”

“周边空间稳定！”

鲁斯走到巨大的舷窗前，望向外面的宇宙。一片正常的星空，遥远的恒星和星云点缀在黑色的天鹅绒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导航者，报告我们与主舰队的亚空间信标连接状态。”鲁斯命令道。

数秒钟的沉默。

然后，一声凄厉的、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的尖叫，通过内部通讯系统，炸响在整个舰桥。

“狼主！亚空间……它不见了！我感觉不到它！”

尖叫声来自导航者圣所，那名经验最丰富的导航者，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

“我……我看不到帝皇之光！我看不到任何东西！狼主！这里的……这里的星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