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帝皇归来，颤抖吧，混沌！ 第57章 绿阳焚舰，圣念择途

『复仇之魂』的舰桥上，荷鲁斯·卢佩卡尔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他注视着战术屏幕上传回的画面，那艘名为『钢铁之血』的巨舰内部，一个能量读数正在以几何级数攀升。

“阿巴顿，你听，那是交响乐的最终章。一个疯子，为另一个疯子献上的送葬曲。”荷鲁斯的声音里带着欣赏的意味，他向后靠在指挥王座上，姿态放松。

艾泽凯尔·阿巴顿站在他身后，沉默地看着那片代表着毁灭的红色光点。他的面甲之下，无人能看清其表情。

“佩图拉博将反应堆核心传送到了舰桥。他要与基里曼同归于尽。”阿巴顿的声音低沉，陈述着事实，“阿尔法军团的任务完成了。”

“完成？不，我亲爱的艾泽凯尔，这只是一个开始。”荷鲁斯摇了摇手指，“佩图拉博的嫉妒，基里曼的固执，这两种最纯粹的情感在最狭小的空间里碰撞，会诞生出最绚烂的烟火。我需要看到这烟火的结果。我需要知道，我那位吸收了兽人力量的兄弟，他的极限在哪里。”

“那股力量……很危险。”阿巴顿开口，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它不遵循任何逻辑，战帅。我们的术士无法解析，我们的贤者无法预测。它是一个变量，一个我们无法控制的变量。”

“控制？”荷鲁斯笑了起来，“为什么要控制？艾泽凯尔，你必须学会欣赏混乱。混乱本身就是一种秩序，一种更高维度的秩序。基里曼以为他掌握了它，但他只是被这股力量推着走的可怜虫。看着吧，他会用这份‘好运’去对抗一颗恒星的核心。他会相信自己能赢。”

荷鲁斯向前倾身，双手交叉，凝视着屏幕。

“而我，需要知道，当这份‘好运’耗尽时，剩下的，会是什么。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还是……更有趣的东西。”

---

黄金王座之上，我的思维宫殿内，那片猩红色的光幕忠实地直播着『钢铁之血』舰桥内的一切。佩图拉博癫狂的笑声，基里曼沉默的身影，以及那个在舰桥中央不断膨胀，散发出足以扭曲现实光线的能量球体。

那是我亲手设计的造物，一个微缩的太阳，本应用来驱动人类最伟大的战舰，去征服星辰。而此刻，它却被我的一个儿子，用来毁灭我的另一个儿子。

何其讽刺。

我的意识掠过那颗即将殉爆的核心，我能计算出它释放的每一点能量，能预测出它撕裂现实的每一个轨迹。在这场毁灭性的物理风暴中，没有任何物质能够幸存。罗保特·基里曼，连同他那身动力甲，都将在万亿分之一秒内被气化。

逻辑如此，定律如此。

『您要出手吗？』

光幕上的文字浮现出来，带着一种戏剧性的期待。它不再是那个冷漠的放映员，它是一个渴望看到剧情走向**的观众。

『他毕竟是您最完美的造物之一。那个您曾经期望，能够为您管理整个帝国的儿子。眼睁睁看着他这样死去，是否太过可惜？』

我的意志没有回应。

我在权衡。

每一次透过黄金王座干涉现实，都是一次巨大的消耗。我维系着泰拉的星炬，抵御着亚空间中那无穷无尽的恶意，镇压着火星地底那个蠢蠢欲动的古老存在。我的力量，早已不是大远征时期那般挥霍无度。每一次动用，都必须有其价值。

拯救基里曼的价值是什么？

他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一个合格的将军，一个……稳定的棋子。但现在，他被wAAAGh!的能量所污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不稳定因素。这种力量，连我也无法预测其最终的走向。它可能成为对抗混沌的利器，也可能成为毁灭帝国的另一场灾难。

『或者，您是害怕了？』光幕上的文字变得尖锐起来，『您害怕那个由您亲手缔造的，最讲究逻辑与秩序的儿子，在拥抱了最纯粹的唯心与混乱之后，会变成一个您也无法理解的怪物？』

『您害怕看到，您的造物，超越了您的设计？』

我依旧沉默。

光幕在挑衅，在逼迫我做出选择。它享受着我的困境，享受着一个“神”的挣扎。

我的思维触角，穿透了时空，降临在那片即将毁灭的舰桥之上。我看到了基里曼的眼睛。

那双绿色的眼瞳中，没有恐惧，没有绝望，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燃烧着的意志。他举起了手中的帝皇之剑，那把剑上，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与他对面那颗“太阳”的光芒分庭抗礼。

他要用信念，去对抗物理的终极。

他要用“我以为”，去挑战“它就是”。

一个荒谬的，却又无比“战锤”的抉择。

在这一刻，我做出了决定。

不是为了拯救一个儿子，而是为了验证一个可能。一个……连我也未曾设想过的，对抗深渊的全新道路。

我的意志，化作一道凡人无法看见的金色丝线，跨越了无尽的虚空，轻轻地缠绕在了基里曼手中的帝皇之剑上。

我没有给予他力量，那只会让他被wAAAGh!的能量撑爆。

我给予他的，是一个锚点。

一个属于“秩序”的，绝对的坐标。让他在那片混乱的海洋中，不至于迷失方向。

---

『钢铁之血』的舰桥内，时间被拉伸到了极限。

佩图拉博的狂笑还凝固在脸上，禁军战士们举起的守护者之矛还停留在半空。唯一的动态，是那个不断膨胀的光球，和走向光球的罗保特·基里曼。

“大人！”阿里翁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带着一丝颤抖，“请立刻撤离！我们为您断后！”

“已经来不及了，阿里翁。”基里曼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你的人，守住最后的阵线。告诉瓦洛里斯，执行最终预案。”

“可是……”

“这是命令。”基里曼打断了他，“极限战士，从不后退。”

他切断了通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的“太阳”上。

热，极致的热量已经开始熔化他脚下的甲板。光，刺目的光芒足以烧毁任何生物的视网膜。

但他不在乎。

他体内的wAAAGh!能量，在他的意志驱动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实体，他就是一场风暴，一阵席卷一切的绿色浪潮。

“俺寻思……”

一个粗野的，不属于他的声音，在他的脑海深处响起。

“……俺能行！”

基里曼举起了帝皇之剑，剑锋直指那颗浓缩的恒星。

“我！”他开口，声音却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混合了亿万兽人咆哮的集合体，“即是风暴！”

他向前踏出一步，挥剑，斩落。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能量对撞的冲击波。

当绿色的火焰与白色的光球接触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声音和色彩。

---

旗舰『无瑕之怒』的舰桥上，特拉詹·瓦洛里斯猛地从指挥座上站起。

他面前的战术屏幕上，代表着『钢铁之血』的那个巨大图标，在一瞬间被一个无法估量的能量读数所取代，随后，信号消失了。

“报告！”瓦洛里斯的声音穿透了舰桥内所有人的耳膜。

“大人……『钢铁之血』号……消失了。”一名负责监控的禁军军官艰难地回答，“它……它爆炸了。我们探测到了一个正在形成的亚空间风暴。”

在他们眼前的观察窗外，遥远的虚空中，一艘庞大无比的战舰，从中间开始，被一团内部爆开的，绿白相间的光芒所吞噬。没有火焰，没有碎片，那艘船就像一个被投入水中的沙雕，无声无息地分解，瓦解，最终化为一片扭曲的，不断旋转的能量星云。

“原体……”阿里翁的声音，带着杂乱的电流声，从通讯频道中传来，那是他最后的信息，“……他迎向了光。”

瓦洛里斯闭上了眼睛，紧握着手中的权杖。

基里曼最后的命令是让他执行最终预案，也就是在确认原体阵亡后，带领舰队撤离。

但是……

“所有舰船，引擎全功率！”瓦洛里斯睁开眼，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犹豫，“目标，爆炸中心！搜寻原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人，这违反了原体的命令！”

“我的职责，是守护帝皇的血脉，而不是遵从一个阵亡者的遗言！”瓦洛里斯的声音不容反驳，“执行命令！”

金色的舰队，调转方向，如同一群扑向风暴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片混乱的能量之海。

---

在爆炸的核心，在一个被撕裂的现实夹缝中。

基里曼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温暖的，绿色的海洋里。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

他成功了。

或者说，他赌赢了。

wAAAGh!的能量，在他“我能行”的信念下，真的创造了一个奇迹。它没有湮灭那颗殉爆的恒星核心，而是将那股毁灭性的能量，转化成了某种……别的东西。它包裹住了自己，形成了一个微小的，与外界隔绝的现实泡。

就在他试图理解这一切的时候，一个身影，在他面前的绿色光雾中缓缓凝聚。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工匠服饰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忧郁。他没有佩戴任何武器，双手布满了老茧。

“佩图拉博？”基里曼的意识发出了疑问。

“是我，也不是我。”那个身影开口，声音平静而温和，没有了之前的疯狂与怨毒，“你可以把我……看作一个回响。一个在风暴中，被剥离出来的执念。”

“执念？”

“是的。对创造的执念，对秩序的执念。那个渴望建造高塔，而非挖掘坟墓的佩图拉博。”他看着基里曼，眼神复杂，“你做到了。你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对抗了终结。你用混乱，创造了稳定。”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基里曼的意识波动着，“父亲……父亲在最后一刻，帮助了我。”

“他？”佩图拉博的残魂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总是这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给你一点希望，让你觉得你与众不同。然后，在你最不需要的时候，又对你视而不见。他对我们所有人，都是如此。”

“你错了。”基里曼反驳道，“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守护人类。”

“或许吧。”佩图拉博的残魂没有争辩，“时间不多了，这个现实泡……是你的信念创造的，它正在消散。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荷鲁斯。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佩图拉博的残魂眼神变得锐利，“他的目标，不仅仅是泰拉。他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开启终结之战的钥匙。”

“那把钥匙，在火星。”

基里曼的意识剧烈地波动起来。火星？机械修会的总部，帝国的技术核心。

“火星地底，沉睡着一个古老的存在。父亲称之为『虚空龙』。那是机械修会信仰的源头，万机神的碎片。”佩图拉博的残魂语速加快，“荷鲁斯想要唤醒它，用它的力量，瘫痪整个帝国，甚至……污染黄金王座。”

“他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具体的方法。但我知道，开启封印的关键，与我有关。”佩图拉博的残魂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在奥林匹亚，我的母星，建造过一个东西。一个……我以为是献给父亲的，最完美的作品。一个能够放大灵能信号的谐振矩阵。荷鲁斯诱骗我，将它的部分设计图，融入了火星的防御网络中。”

“他想利用你的造物，去污染整个火星！”

“是的。”佩图拉博的残魂身影开始变得透明，“阻止他，罗保特。不要让他用我的创造，去犯下最终的罪孽。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绿色的光雾开始消散，现实泡的边界出现了裂痕。

“佩图拉博！”

基里曼的意识呼喊着，但那个工匠的身影，已经化作点点光芒，消失不见。

下一刻，现实泡破碎。

基里曼的身体被猛地抛回了现实宇宙。爆炸的余波，亚空间的乱流，瞬间包裹了他。他的动力甲发出了刺耳的警报，绿色的能量火焰在他身上明灭不定。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撕碎的前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穿透了风暴，照亮了他的身影。

那是禁军救援船的探照灯。

---

『无瑕之怒』的医疗舱内。

基里曼躺在修复台上，他身上的动力甲已经多处破损，露出了下面伤痕累累的躯体。他的呼吸微弱，但生命体征，却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恢复着。

特拉詹·瓦洛里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基里曼的眼皮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

“瓦洛里斯……”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我在这里，大人。”瓦洛里斯立刻上前一步。

基里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被瓦洛里斯按住了。

“您的身体需要休息。”

“没时间了……”基里曼的眼神却异常清晰，他看着瓦洛里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佩图拉博没有骗我……我们必须立刻去火星！荷鲁斯的目标是……『龙之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