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坐落在雍京城西,虽不及皇城巍峨,却也占地广阔,门庭森严。那黑底金字的匾额,历经风雨,透着一股沙场淬炼出的铁血与厚重。只是近年来,因陆鸣这“修炼废物”长子之故,侯府门庭难免显得有些冷落。
当陆鸣在石大海和赵铁鹰的陪同下,踏过那熟悉的门槛时,早已得到消息的侯府管家福伯带着一众仆役激动地迎了上来。
“侯爷!您可算回来了!”福伯老泪纵横,看着陆鸣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气息沉凝的模样,更是激动得声音发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府里上下都担心坏了!”
陆鸣看着这位从小看顾自己长大的老人,心中一暖,温声道:“福伯,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父亲呢?”
“老爷在书房,说是等您回来,立刻去见他。”福伯连忙道,同时好奇地看了一眼陆鸣身后气息彪悍的石大海和沉稳干练的赵铁鹰。
陆鸣点了点头,对石大海和赵铁鹰道:“石大哥,赵统领,一路辛苦,先让福伯安排你们休息。等我见过父亲,再与你们细说。”
“哈哈,好说好说!陆小子你先忙正事!”石大海大大咧咧地摆手,跟着引路的仆人走了,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啧啧,这侯府就是气派!比俺那破山寨强多了!”
赵铁鹰则一丝不苟地行礼:“侯爷请便,属下先去安顿弟兄们。”
书房内,檀香袅袅。镇北侯陆擎天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的一株老松。他身形依旧挺拔如松,但两鬓已悄然染上霜色。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父子二人目光交汇。
陆擎天的眼神复杂,有关切,有审视,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惊。他虽远在京城,但落魂坡的惊天动静以及陆鸣在紫宸殿上的应对,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他的耳中。
“回来了。”陆擎天的声音依旧沉稳。
“父亲,我回来了。”陆鸣躬身行礼。
“受伤了?”陆擎天目光落在陆鸣苍白的脸上。
“些许小伤,不碍事,调养几日便好。”
陆擎天沉默了片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跟为父说说,落魂坡……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那‘云游高人’?”
陆鸣知道瞒不过父亲,但在彻底弄清体内星辰本源的来历前,他依旧选择了部分隐瞒。他将落魂坡内的凶险、白骨魔神的恐怖以及众人的联手抗敌详细道来,对于自己最后爆发出的力量,则依旧沿用了对皇室的说辞,只说是高人留下的保命剑符。
陆擎天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直到陆鸣讲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锐利地看向陆鸣:“鸣儿,你可知,你此番归来,已彻底置身于风口浪尖?”
“孩儿明白。”陆鸣平静道,“皇室忌惮,各方势力窥伺,皆因那‘莫须有’的一剑。”
“不止如此。”陆擎天摇头,神色凝重,“你可知,就在你们进入落魂坡后不久,北境狼庭似有异动,边关压力骤增。朝中已有人旧事重提,认为我陆家功高震主,手握重兵,如今你又……展现出非凡潜力,恐非国家之福。”
陆鸣眼神一冷:“他们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父亲镇守北境多年,浴血奋战,方保边境安宁。如今竟因猜忌便要鸟尽弓藏?”
“功高震主,本就是取祸之道。”陆擎天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以往你……资质平庸,他们尚可容忍。如今你锋芒初露,又牵扯到可能存在的‘高人’,他们自然坐不住了。太子一系,更是对你敌意甚深。”
陆鸣想起紫宸殿上太子那毫不掩饰的探究与贪婪眼神,心中了然。原主之死,与这位太子殿下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父亲,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以静制动,以退为进。”陆擎天沉声道,“你重伤未愈,正好借此机会闭门谢客,安心养伤。陛下那边,为父自会周旋。赏赐下来,你便接着,但要表现得力不从心,韬光养晦。至于边关之事……哼,只要为父还在一日,北境就乱不了!”
他看着陆鸣,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决绝:“鸣儿,你长大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机缘和力量。为父能做的,就是为你争取时间。你需要尽快提升实力,唯有自身强大,才能真正无惧风雨!”
“孩儿明白!”陆鸣重重点头。父亲的维护让他心头温暖,也更坚定了变强的决心。
接下来的日子,陆鸣果然依然闭门不出,对外宣称伤势沉重,需要长期静养。皇室送来的丰厚赏赐,他照单全收,但所有拜访一律回绝。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日,陆鸣正在静室内运转《星辰炼体诀》,引导着微弱的星辉之力滋养受损的经脉,并尝试沟通体内那沉寂的星辰本源。虽然进展缓慢,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根基正在一点点变得更加扎实,对星辰之力的感悟也深刻了一丝。
突然,侯府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夹杂着石大海粗豪的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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