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傍晚。
二皇子雍谨的府邸坐落于雍京城东,与太子的东宫遥相呼应,虽不及东宫奢华,却别有一番清雅韵味。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布局精巧,处处透着主人不俗的品味。
陆鸣只带了赵铁鹰一人随行,递上请柬后,立刻有面容姣好、举止得体的侍女引路,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临水而建的精舍。
精舍内早已备好宴席,并非大鱼大肉,而是些精致的灵蔬仙果,配上琥珀色的灵酒,香气沁人心脾。二皇子雍谨早已等候在此,依旧是一身月白常服,笑容温润。
“陆侯爷肯赏光,本王荣幸之至。”雍谨起身相迎,态度热情而不失分寸。
“殿下相邀,陆某岂敢不来。”陆鸣拱手还礼,目光扫过精舍,发现除了他们,并无其他客人。
两人分宾主落座,寒暄几句后,雍谨果然命人取来一幅古画,正是他之前提及的“新得之物”。
画卷展开,是一幅《山河社稷图》的摹本,笔力雄浑,气象万千,山川河流、城池百姓,无不栩栩如生,更难得的是画卷之上隐隐有灵气流转,显然并非凡品。
“侯爷请看,此画虽非真迹,但乃前朝画圣关门弟子所作,蕴含其师七分神韵,更难得的是,此画中暗藏一门聚灵阵法,悬挂于室,可缓慢汇聚天地灵气,于修行颇有裨益。”雍谨微笑着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得。
陆鸣仔细观赏,确实能感受到画中蕴含的灵韵与阵法波动,他赞叹道:“殿下好眼光,此画确是难得的珍品。”心中却暗忖,这位二皇子果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连这等蕴含阵法的古画都能弄到手,其暗中掌控的资源和势力,恐怕不容小觑。
“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此画与侯爷修炼的星辰之力虽非同源,但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与聚灵之效,或对侯爷有所启发。若侯爷不嫌弃,本王愿将此画赠予侯爷。”雍谨语出惊人。
陆鸣心中一动,这可是份重礼!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推辞道:“殿下厚爱,陆某心领。只是如此重礼,陆某受之有愧。”
“侯爷不必推辞。”雍谨摆了摆手,神色认真起来,“实不相瞒,本王今日请侯爷前来,除了品画,更想与侯爷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他挥退左右侍女,甚至连赵铁鹰也示意暂时退到精舍外等候。精舍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侯爷可知,如今你已成了众矢之的?”雍谨压低声音,开门见山。
陆鸣抿了一口灵酒,淡淡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陆某只想安心修炼,奈何总有人不愿成全。”
“安心修炼?”雍谨笑了笑,带着一丝嘲讽,“侯爷身怀重宝的消息如今传得沸沸扬扬,别说那些闭关的老怪物,就是我那几位皇兄皇弟,哪个不是眼热得很?若非侯爷实力强横,恐怕早已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陆鸣看向他:“那殿下呢?殿下是否也对陆某身上的‘重宝’感兴趣?”
雍谨坦然与他对视,摇了摇头:“长生虚无缥缈,外力终究是旁门左道。本王所求,非是一己之私利,而是这大雍的江山社稷,是这天下百姓的安宁!太子倒行逆施,结党营私,甚至勾结外敌,动摇国本,他已不配为储君!若让其登基,必是我大雍之祸!”
他语气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陆鸣沉默片刻,道:“殿下心怀天下,陆某佩服。只是,陛下尚在,储君废立,乃国之大事,非臣子所能妄议。”
“父皇……”雍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父皇近年身体欠佳,对朝政掌控已不如前,加之太子势力盘根错节,尾大不掉,若非如此,太子岂敢如此肆无忌惮?侯爷,你镇北侯府世代忠良,守护北境,功在社稷。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太子这等小人,将来窃据大宝,祸乱天下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侯爷,你我联手,扳倒太子,肃清朝纲,还大雍一个朗朗乾坤!届时,你镇北侯府便是从龙之功,世代尊荣!而本王,也可许你一个承诺,他日本王若得掌神器,绝不负你陆家!”
图穷匕见!
二皇子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和野心!他要联合陆鸣,扳倒太子,自己上位!
陆鸣心中波澜起伏。雍谨的话,确实打动了他。太子的存在,对他和陆家而言是致命的威胁。与二皇子合作,似乎是目前破局的最佳选择。
但他并没有立刻答应。天下无亲情,皇权之争更是残酷无比。今日的盟友,未必不会是明日的敌人。他需要更谨慎地评估。
“殿下雄才大略,陆某钦佩。”陆鸣缓缓道,“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牵扯甚广,陆某需要时间考虑。”
雍谨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并不意外,转身笑道:“无妨,侯爷尽可慢慢考虑。本王相信,侯爷是聪明人,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他走回座位,举起酒杯:“来,侯爷,为我们未来的合作,满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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