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界非命 第16章 呼啸而至的骑士

无目骑士。

当今王国最强大的存在，此刻正矗立在苍穹之翼魔法学院的食堂中央。

狂风从天花板的裂口灌入，裹挟着冰冷的雨滴，将食堂内的灯火尽数熄灭。唯有林昭然掌心的火焰在黑暗中摇曳，映照出骑士那令人窒息的轮廓——漆黑的铠甲上流淌着雨水，扭曲的鹿角在电闪雷鸣中投下狰狞的阴影。它没有眼睛，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它的视线正死死锁在袁质身上。

林昭然的火焰在掌心翻腾，红瞳死死盯着无目骑士，指尖的火苗越燃越烈，几乎要化作一道火鞭抽向对方——

“别动！”尼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蝠翼因紧张而紧绷着：“那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它身上的能量波动比艾琳娜还要恐怖！”

林昭然咬牙，火焰在指缝间不甘地跳动，但理智终究占了上风。她侧目看向袁质——

袁质的赤瞳微微收缩，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的手指轻轻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感知。他能“看见”骑士周身缠绕的能量——那不是普通的魔法，而是某种近乎法则的力量，仿佛它本身就是世界的一部分，无法被轻易分解。

骑士没有动，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黑蟒缠绕的巨剑垂落在地，剑尖刺入地板，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它那被黑暗笼罩的面部微微倾斜，仿佛在“注视”着袁质，幽绿的火光在眼窝深处闪烁，无声而压迫。

食堂里的学生们惊恐地后退，有人撞翻了桌椅，有人低声啜泣，但骑士似乎对他们毫无兴趣。它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袁质。

“所有人……从那边走。”袁质的声音很轻，但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他的右手微微抬起，指尖对准食堂后方的墙壁——

“分解。”

无声的崩解蔓延，坚硬的石墙如沙粒般散落，露出一个足够三人并行的洞口。外面的风雨灌了进来，但此刻没人会在意这些。

“快走！”尼克压低声音催促，一边护着学生们撤离，一边警惕地盯着骑士。

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向洞口，有人踉跄跌倒，被同伴拉起；有人回头看了一眼骑士，随即脸色惨白地加速逃离。整个过程中，骑士依旧没有动，只是“注视”着袁质，仿佛在等待什么。

当最后一名学生跌跌撞撞地逃出食堂，林昭然和尼克也准备撤离，可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

“轰！”

一道漆黑的能量屏障骤然升起，封死了所有出口，连袁质刚刚分解出的洞口也被一层蠕动的暗影重新填补。林昭然猛地回身，火焰在掌心炸开，一记火鞭甩向屏障，可烈焰刚一接触黑雾，就被吞噬殆尽，连一丝火星都没留下。

“该死！”尼克咒骂一声，蝠翼猛地张开，拽住两人急速后退。他的金色瞳孔紧缩，死死盯着骑士：“这家伙……是冲我们来的！”

骑士依旧未动，但它的存在感却越来越强，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向它坍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

“砰！砰！砰！”

食堂的大门被猛然撞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学院守卫冲了进来，魔法护盾在他们周身闪烁，武器上缠绕着各色元素能量。为首的守卫队长厉声喝道：“无目骑士！这里是苍穹之翼的领地，立刻解除武装，否则——”

骑士甚至没有回头。

仅仅是它周身散发的能量余波，便如同无形的巨浪般席卷而出。守卫们的魔法护盾瞬间破碎，铠甲扭曲变形，所有人如同被巨锤击中一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鲜血从口鼻中喷涌而出，随即昏死过去。

整个食堂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风雨呼啸的声音。

林昭然的红瞳微微颤抖，指尖的火焰不自觉地减弱。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力量——仅仅是无意识的威压，就能让一整队精锐守卫瞬间溃败。

尼克咽了咽口水，蝠翼不安地收拢：“这下真的完蛋了……”

袁质的赤瞳却渐渐平静下来。他缓缓抬起手，示意两人退后，自己则向前迈了一步。

“你……是来找我的，对吗？”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风雨。

骑士终于动了。

它缓缓抬起巨剑，剑身上的黑蟒蠕动，鳞片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剑尖指向袁质，幽绿的火焰在它的眼窝中暴涨，仿佛在回应他的问题。

“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无目骑士低沉的声音从骑士头盔中传出，带着金属般的回响，却意外地透着几分少年般的清亮：

“你……明明可以碾碎一切。”

巨剑微微倾斜，黑蟒的鳞片摩擦出沙沙声，像是在附和骑士的话语。

“那些蝼蚁——他们的生死，与你何干？”

祂的声音带着困惑，仿佛真的无法理解。

袁质的赤瞳微微收缩，指尖无意识地颤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骑士并非在嘲讽，而是真的在疑惑。

尼克的蓝色瞳孔骤然收缩，蝠翼上的绒毛瞬间炸开。他猛地拽住林昭然的衣袖，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气音急促道：“快套话！根据漫画定律——这种只要开口的大反派一定会透露什么重要的线索！”

林昭然会意，红瞳一眯，指尖的火焰悄然熄灭，换上一副挑衅又轻蔑的表情：“哟，堂堂……”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无目骑士的身影骤然模糊——

“咔嚓！”

空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裂，骑士的身形在千分之一秒内化作一道漆黑的残影。林昭然甚至没来得及眨眼，就感到后颈一凉——

“砰！”

骑士的巨剑刀背重重砸在她的后颈，力道精准得可怕，既没有伤到骨骼，却又足以让她瞬间失去意识。林昭然的瞳孔骤然扩散，身体软绵绵地倒下，指尖最后一丝火星无声熄灭。

尼克甚至没来得及转身，骑士的剑柄已经横扫而来——

“轰！！！”

刀背击中尼克的蝠翼根部，恐怖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掀飞出去，撞碎了三张厚重的橡木长桌。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数圈，最终瘫软不动，翅膀无力地耷拉着，金色瞳孔彻底涣散。

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两帧之内。

骑士的动作快得几乎违背物理法则，甚至连空气都来不及发出爆鸣。直到林昭然和尼克的身体倒地，恐怖的音爆才姗姗来迟——

“轰隆隆——！！！”

狂暴的能量余波呈环形炸开，整个食堂的天花板瞬间粉碎，砖石、梁木、吊灯如同被无形的手捏碎般化为齑粉。暴雨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满地狼藉，却无法靠近骑士周身三米——那里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连雨滴都被蒸发成雾气。

袁质的赤瞳骤然燃起刺目的红光。

他的手指猛地一抬——

分解。

重组。

被粉碎的天花板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粒子，又在眨眼间重新凝聚，砖石、木梁、灯饰精准归位，连一丝裂痕都没留下。暴雨被重新隔绝在外，食堂内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积水从桌沿滴落的声响。

下一秒，袁质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林昭然身边。他单膝跪地，手指颤抖着探向她的颈侧——脉搏平稳，呼吸均匀，只是被精准击晕。他又闪身到尼克身旁，恶魔少年的蝠翼根部有一道淤青，但骨骼完好，同样只是昏迷。

“呼……”

袁质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但眼中的怒火却烧得更烈。他缓缓站起身，赤瞳死死盯着无目骑士，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地面上的水洼无声蒸发，金属餐具在他脚下悄然熔化成赤红的铁水。

骑士微微歪头，黑蟒剑上的鳞片窸窣作响。祂没有眼睛，但袁质能感觉到那道充满困惑的“视线”。

“你想干什么？打架吗？”

袁质的赤瞳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头发向上飘起，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举。他的脚下，地面开始龟裂，碎石与尘埃悬浮而起，整个食堂的地基在他的能力牵引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轰隆隆——！”

食堂的地面猛然抬升，砖石、桌椅、金属餐具，一切物质都在他的意志下崩解又重组，化作无数细小的粒子，环绕在他周身。整座建筑被硬生生从地基上撕裂，悬浮于半空，狂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无目骑士依旧静立，黑蟒巨剑微微倾斜，剑尖点地，仿佛在评估眼前这个少年的真正实力。祂没有后退，但铠甲上的鳞片却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某种威胁。

袁质的指尖微微收拢，赤瞳锁定骑士。

“你……不该动他们。”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

食堂外，暴雨倾盆。

被袁质分解出的逃生洞口处，逃出的学生们挤在一起，惊恐地望着悬浮在半空的食堂建筑。整座建筑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砖石与金属扭曲变形，却又在某种规则的约束下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精灵族女生颤抖着指向食堂内若隐若现的黑影——无目骑士的轮廓在破碎的墙壁间时隐时现，而袁质的赤瞳则如两轮血月般在黑暗中燃烧。

“快去找教授！快！”有人嘶吼着。

几名高年级学生已经冲向学院主楼，沿途撞翻了花坛和雕像。他们的呼喊声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尖锐：“教授！救命！无目骑士来了！”

很快，学院的导师们陆续赶到。

元素系的火焰大师掌心凝聚着炽热的火球，却在看清食堂内的情况后，脸色瞬间惨白。

“这……这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战斗了……”他喃喃道，手中的火焰无声熄灭。

治愈系的艾琳娜站在人群后方，银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银眸死死盯着悬浮的建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法杖。

“艾琳娜教授！”一名学生跌跌撞撞地冲到她面前，声音带着哭腔：“求您救救袁质！还有林昭然和尼克！他们还在里面！”

艾琳娜的指尖微微收紧。

她当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无目骑士——国王最忠诚的刽子手，拥有近乎法则级的力量。即便是她，也不敢轻易与之对抗。

可袁质……

她的脑海中闪过那个赤瞳少年在虚空之战中的眼神——他明明可以碾碎她，却最终选择了停手。

“教授！求您了！”学生还在哀求。

艾琳娜的银眸微微闪烁，最终，她深吸一口气。

通过传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

饭堂内，正在上演一波激烈的追逐战。

无目骑士的巨剑撕裂空气，黑蟒缠绕的剑刃划出一道漆黑的轨迹，剑气如狂龙般冲天而起，将食堂的天花板彻底粉碎，余波甚至穿透云层，在几公里高的天空中留下一道狰狞的裂痕。

袁质的赤瞳紧缩，身形瞬间消失。剑气的余波扫过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地面如同奶油般被切开，切口处闪烁着诡异的紫黑色能量。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林昭然和尼克身旁，手指轻触地面——

“重组。”

地板瞬间隆起，形成一道结晶化的防护罩，将昏迷的两人牢牢包裹。防护罩表面流转着原子级别的防御矩阵，足以抵挡任何物理冲击。

“咻——”

骑士的剑锋已至身后。

袁质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剑刃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起的风压却将他的校服撕开一道口子。他的赤瞳微微闪烁，捕捉到骑士攻击的轨迹——那根本不是常规的劈砍，而是某种空间层面的撕裂。

“轰！”

食堂的承重柱应声断裂，整座建筑开始倾斜。下方传来学生们的尖叫。

袁质的指尖猛地一勾——

分解。重组。

崩坏的建筑结构在坠落过程中重新组合，化作无数细小的金属羽毛，轻飘飘地落向地面。而他和骑士所在的核心战区，则被转移到三百米高的空中——由崩解的食堂物质重构而成的浮空平台上。

“你……在分心。”

骑士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响。它的攻击节奏突然加快，巨剑化作无数残影，每一击都精准锁定袁质的要害。剑刃上的黑蟒突然活了过来，张开毒牙咬向袁质的脖颈！

袁质的赤瞳骤然收缩，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决断。他不再闪避，而是迎着黑蟒的毒牙抬起右手，五指猛然张开——

“分解。”

无声的崩解瞬间蔓延。骑士的铠甲、黑蟒、巨剑，乃至它周身缠绕的紫黑色能量，全部在原子层面被拆解成最基础的粒子。无目骑士高大的身躯如同沙雕般溃散，化作一片飘浮的黑色尘埃。

然而下一秒，那些尘埃突然剧烈翻涌。平台下方的阴影如同活物般升腾而起，无数黑暗物质从四面八方汇聚，重新凝聚成骑士的轮廓。它从虚无中踏出，巨剑撕裂空气，以超越物理法则的速度逼近袁质——

太近了。

袁质仓促后撤，却还是被剑锋擦过肩膀。校服撕裂，一道血痕浮现。他咬牙抬手，想要再次发动能力，可骑士的攻势如暴风雨般袭来。巨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空间扭曲的嗡鸣，逼得他不得不连续闪避。

“砰！”

骑士突然变招，剑柄重重砸在袁质腹部。恐怖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撞在平台边缘。肋骨传来剧痛，喉咙泛起血腥味。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骑士的剑尖已经抵在自己咽喉。

黑蟒缠绕的剑身微微震颤，幽绿火光在骑士眼窝中跳动。它低头“注视”着袁质，声音依旧带着那种诡异的少年感：“你……已经被情感侵蚀到这种地步了吗？我想象中的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任何人。你现在很强，但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袁质的赤瞳微微闪烁。他当然明白骑士的意思——远距离战斗自己占据绝对优势，可一旦被近身，**凡躯根本无法抗衡这种怪物。

雨水拍打在两人身上。骑士的剑尖轻轻挑起袁质的下巴，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与嘴角渗出的血丝混在一起。

无目骑士俯视着他，黑蟒缠绕的剑身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你本该成为‘神子’……”骑士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回响，却又透着一丝惋惜：“可你选择了软弱。”

祂抬起左手，掌心浮现出一团紫黑色的能量，缓缓飘向昏迷的林昭然和尼克。那团能量如同活物般钻入林昭然的眉心，在他们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锁链般缠绕。

“从此刻起……”骑士低语：“她再也无法返回正世界。”

袁质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猛地攥紧，地面的碎石在他的能力牵引下悬浮而起——

“住手！！！”

一道刺骨的寒意骤然降临。

“咔嚓——！”

极寒的冰霜从骑士的脚下蔓延，瞬间爬满祂的全身。黑蟒巨剑被冻结在半空，剑刃上的鳞片发出细微的碎裂声。骑士的动作停滞了，祂微微偏头，似乎有些意外。

艾琳娜的身影出现在浮空平台的边缘，银发在狂风中飞舞，法杖顶端绽放着刺目的冰蓝色光芒。她的银眸冷冽如刀，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

“无目骑士，这里是苍穹之翼的领域。”

骑士周身的冰霜轰然炸裂，碎冰如子弹般四射。祂的巨剑毫无征兆地横扫，一道横贯数百公里的漆黑剑气撕裂云层，如同天罚般斩向艾琳娜。剑气所过之处，空间被硬生生劈开一道紫黑色的裂痕，连光线都被吞噬殆尽。

艾琳娜的银眸中倒映着逼近的死亡，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就在剑气即将触及她发丝的刹那——

空间扭曲。

袁质的赤瞳燃起前所未有的愤怒光芒，右手五指猛地一抓。艾琳娜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他身旁。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对准无目骑士，掌心迸发出刺目的白光。

“分解……”

这一次不再是部分肢体的崩解，而是从夸克层面彻底抹除。骑士的铠甲、巨剑、黑蟒，乃至祂周身缠绕的黑暗能量，都在白光中无声湮灭。整个浮空平台剧烈震颤，物质结构被改写，连空气分子都被重组为更基础的粒子。

骑士的头盔微微倾斜，最后时刻竟发出一声轻笑。祂的身躯如同沙画般消散，却在完全消失前化作一道流动的黑暗，瞬间穿透空间屏障。余音在暴雨中回荡：

“你……有……另一面……”

“不要忘了你真实的身份……”

“我们会再见的……”

浮空平台上陷入死寂，只剩下暴雨敲打金属的声响。艾琳娜的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法杖从颤抖的指间滑落。她从未感受过如此接近死亡的气息。

袁质踉跄着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连续高强度的能力使用让他的身体濒临极限。他艰难地抬头，赤瞳中的光芒逐渐暗淡。

袁质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林昭然和尼克……”

艾琳娜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跑到结晶防护罩前。她的指尖亮起诊断魔法，银光扫过两人额头的黑色纹路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世界锚定诅咒……”她的声音发颤：“无目骑士把林昭然标记为反世界生物了。这意味着……”

“我们回不去了……”袁质撑着地面站起来，赤瞳中翻涌着自责与愤怒。雨水冲刷着他肩膀的伤口，血水在平台上晕开刺目的红。

远处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学院的救援队终于突破暴风雨赶来，为首的翼人导师震惊地望着支离破碎的浮空平台。

袁质他们回不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