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界非命 第11章 受人爱戴的“好学生”

“来吗～原子～来吗～”

“我们苍穹系的师生在欢迎你哦～”

艾琳娜带着袁质的来到了苍穹系的欢迎大厅。

推开那扇镶嵌着星辰纹路的银色大门，袁质的赤瞳微微睁大——眼前的景象远超他的想象。

大厅穹顶高悬，仿佛没有尽头，深邃的夜空在头顶流转，无数星辰闪烁，偶尔有流星划过，拖曳出璀璨的尾迹。地面铺着流动的银色光纹，每一步踏上去，都会泛起涟漪般的波纹，如同踩在星河之上。

“欢迎我们的新成员——”艾琳娜微笑着抬手，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刹那间，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袁质。

苍穹系的学生们站在两侧，他们的装束与普通魔法学院的学生截然不同——长袍上绣着星轨图案，袖口缠绕着空间符文，甚至有些人的皮肤上隐约浮现出淡蓝色的空间裂隙。

他们有的漂浮在半空，身形若隐若现；有的指尖缠绕着空间丝线，轻轻一拨就能让周围的景象扭曲；还有的整个人如同水波般荡漾，仿佛随时会消失在原地。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三个学生——两男一女，他们身上的空间波动最为强烈，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傲慢。

“介绍一下，”艾琳娜的声音如同丝绸般滑过耳畔：“这三位是苍穹系目前的顶尖学员——瞬移系的西维尔，空间切割的洛恩，以及维度折叠的伊芙琳。”

西维尔冷哼一声，身形突然消失，又瞬间出现在袁质身后，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低语：“听说你能分解泰坦幼崽？不知道能不能分解一个……不存在的人？”他的声音带着戏谑，身形再次闪烁，仿佛在空间中肆意跳跃。

洛恩则抱着双臂，指尖轻轻一划，袁质脚边的空间突然裂开一道漆黑的缝隙，隐约能看见其中扭曲的星光。他挑眉道：“别紧张，只是打个招呼。”

伊芙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她周围的空间如同纸张般折叠，整个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一部分——只有半张脸和一只手还留在原地，其余部分不知藏进了哪个维度。

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艾琳娜却只是微笑，仿佛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轻轻拍了拍袁质的肩膀，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袁质，不展示一下吗？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空间掌控’。”

袁质的指尖微微蜷缩。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有好奇的，有不屑的，更多的是等着看他笑话的。赤瞳低垂，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大厅中央那座巨大的移动雕像上。

那是一座由星尘石雕刻而成的巨龙雕像，双翼展开，每一片鳞甲都流转着空间魔力，是整个苍穹系的象征。

“分解它。”艾琳娜在他耳边轻声道，呼吸拂过他的耳廓：“然后……重组。”

袁质抬起手。

没有咒语，没有法阵，甚至没有一丝魔力波动——仅仅是一个念头。

刹那间，整座雕像无声崩解。

星尘石化作无数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粒，却又在下一秒开始重新凝聚。西维尔的笑容僵在脸上，洛恩的指尖微微颤抖，伊芙琳折叠的空间“啪”地一声恢复正常——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光点流动，重组，最终化作一张巨大的长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果冻、蛋糕、酒……每一道菜肴都散发着诱人的魔力波动，甚至有几盘甜点还在不断变换形状，仿佛被困在了时间循环里。

大厅里鸦雀无声。

“现在，”艾琳娜的声音打破寂静，她微笑着环视众人：“还有人质疑他的能力吗？”

没有人回答。

西维尔的脸色难看至极，洛恩默默收起了指尖的空间裂隙，伊芙琳则死死盯着那张长桌，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秘密。

艾琳娜满意地点头，手指轻轻抚过袁质的后背，如同在抚摸一件珍贵的收藏品。

“从今天起，袁质将直接进入苍穹系高阶班，由我亲自指导。”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记住，他的能力……独一无二。”

她转向袁质，银眸中闪烁着隐秘的光芒。

“而你，亲爱的，终于回家了。”

袁质站在原地，赤瞳倒映着满厅星光。

“这里……真酷……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带林昭然来这边？”

艾琳娜听到袁质提起林昭然的名字，银眸微微一闪，嘴角的笑意不减，却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苍穹系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呢，亲爱的。”她轻轻抬手，指尖划过袁质的肩膀，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不过，如果你表现得好，或许……以后会有机会。”

袁质的赤瞳低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桌边缘，金属的质感在他的触碰下微微泛光。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艾琳娜已经转身，优雅地抬手示意众人入座。

“来吧，袁质。”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引导：“和大家一起享用晚餐吧，这可是你亲手创造的。”

袁质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跟着艾琳娜走向长桌。

苍穹系的学生们仍在低声议论，目光时不时地瞥向他，有好奇，有敬畏，也有隐隐的敌意。西维尔坐在不远处，双臂交叠，眼神冷冽地打量着袁质，而洛恩和伊芙琳则坐在另一侧，低声交谈着什么。

袁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他想起在反世界的魔法学院里，那些对他微笑的同学，想起尼克兴奋地拉着他介绍朋友的样子。也许……他可以试着主动一点？

他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一个女生——她有着淡紫色的长发，指尖缠绕着细小的空间裂隙，正小心翼翼地戳着一块会变形的蛋糕。袁质抿了抿唇，轻声开口：“那个……蛋糕，好吃吗？”

女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主动搭话，随即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还不错，就是……它一直在动，有点难抓。”

袁质的指尖轻轻一勾，那块蛋糕立刻凝固成稳定的形状，不再变换。女生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笑了起来：“哇，谢啦！”

袁质的耳根微微发烫，但心里却莫名轻松了一些。他试着朝她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喂！让我进去！我是他朋友！”

尼克的声音。

袁质猛地抬头，赤瞳微微一亮，但还没等他起身，两名身穿银甲的护卫已经拦在了门口，冷声道：“苍穹系内部晚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尼克气得蝠翼炸开，指着里面喊道：“原子！原子！你没事吧？！”

袁质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过去，但艾琳娜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不重，却让他无法迈步。

“别担心，尼克同学只是太热情了。”她微笑着，声音轻柔：“但今晚是苍穹系的私人聚会，外人确实不方便参与。”她的指尖微微收紧：“你也不想破坏规矩，对吧？”

袁质的喉咙动了动，目光越过护卫，看向门外焦急的尼克。他张了张嘴，最终低声道：“我……我没事。”

尼克瞪大眼睛，显然没料到袁质会这么顺从。他咬了咬牙，还想再说什么，但护卫已经抬手，一道银光闪过，大门缓缓闭合，将他的身影隔绝在外。

袁质的指尖微微蜷缩，心里涌起一丝愧疚。但艾琳娜的声音很快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别在意，亲爱的。”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语气柔和：“尼克只是……太依赖你了。但你要知道，真正的强者，不需要被别人的情绪束缚。”

她的银眸凝视着他，声音如同羽毛般轻柔，却带着某种隐秘的引导：“在这里，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袁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艾琳娜满意地笑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发梢，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这才对。”她低语：“从今以后，你只需要……听我的。”

艾琳娜带着袁质穿过苍穹系的水晶长廊，四周墙壁上浮动着星云般的魔法投影。她的银色长袍在光晕中如水般流动，指尖时不时轻触袁质的后背，像是主人在引导新收养的宠物熟悉领地。

“接下来我们去炼金系看看。”艾琳娜的声音像掺了蜜的毒药：“那里的学生都很期待见到你呢。”

她的指尖轻轻搭在袁质的手腕上，引领他穿过炼金系拱形大门。她的银发在炼金实验室的幽蓝火焰映照下泛着冷光，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精心设计的棋局上。

“艾琳娜教授！”炼金系的学生们立刻停下手中的实验，目光灼灼地望向袁质。一个戴着厚镜片的兔耳女生怯生生地举起试管：“听说……他能转化物质？”

艾琳娜微笑颔首，指尖在袁质后背轻轻一推：“展示给他们看，亲爱的。”

袁质抿了抿唇，赤瞳望向实验台上那块灰扑扑的矿石。他伸手虚按，矿石表面立刻泛起金属光泽，转眼间化作纯度极高的金块。炼金系爆发出一阵惊叹，几个学生甚至激动地鼓起掌来。

“太神奇了！”兔耳女生的镜片反射着金光：“这完全违背了等价交换原则！”

艾琳娜的笑声像风铃般清脆：“在袁质这里，炼金法则需要重写呢。”她的手指顺着袁质的手臂滑下，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你看，大家多喜欢你。”

走廊拐角处，尼克的蝠翼烦躁地拍打着墙壁。他第三次尝试靠近，却被突然出现的银甲护卫拦住。“苍穹系专属教学时间。”护卫冷冰冰地重复。尼克龇了龇尖牙，突然瞥见袁质帮另一个学生修复碎裂的烧杯时，脸上闪过的一丝笑意。

“该死……”尼克攥紧拳头，翅膀上的绒毛炸开：“那女人把他当展品吗？”

艾琳娜适时俯身在袁质耳边低语，银发垂落遮住她勾起的嘴角：“尼克同学似乎很执着呢。但专注力对天才而言很珍贵，你说对吗？”她的呼吸带着薄荷味的魔法药剂气息，冰凉地拂过袁质耳廓：“特别是当你即将接触空间折叠术的时候……”

袁质下意识望向尼克的方向，却见护卫已经架着恶魔少年离开。炼金系学生们围上来请教转化技巧，他们的崇拜眼神像温暖的茧包裹住他。当兔耳女生小心翼翼触碰他袖口时，袁质甚至没有躲开。

“明天这个时候，”艾琳娜的声音从人群外飘来，带着蜂蜜般的黏稠感：“我带你去见见预言系的水晶球。只有最特别的学生才能触碰它们哦。”

“可……可我明天要到正世界上学。”袁质的声音越来越小，赤瞳中闪过一丝犹豫。

艾琳娜的笑容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优雅的模样。她轻轻抬手，示意炼金系的学生们退开一些，然后缓步走到袁质面前，银眸凝视着他。

“亲爱的……”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你难道不觉得，留在这里对你更好吗？”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袁质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动物。

“在正世界，他们把你当成怪物，当成异类。可在这里呢？”她微微侧身，示意周围的学生们——他们正用崇拜、惊叹的目光望着袁质：“在这里，你是天才，是英雄，是被需要的人。”

袁质的指尖微微蜷缩，赤瞳低垂。艾琳娜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进他最脆弱的地方。

“我……”他的声音很轻：“我不能就这样消失，我还有林昭然这个朋友在正世界……”

艾琳娜的银眸微微眯起，指尖轻轻敲击着水晶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盯着袁质看了几秒，忽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完美得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弧度。

“好吧，亲爱的。”她柔声道，声音如同丝绸般滑过耳畔：“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做个约定。”

她优雅地站起身，银色长袍如水般流动，绕到袁质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白天，你可以回正世界上学，做你的普通学生。”她的指尖微微收紧：“但每天晚上——当你闭上眼睛，进入梦乡的时候——你的意识会通过传送门来到这里，继续你的苍穹系课程。”

她的呼吸拂过袁质的耳廓，带着淡淡的魔法药剂气息：“这样，你既能维持正世界的生活，又能在这里……发挥你真正的潜力。”

袁质的赤瞳闪烁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那……林昭然呢？”

艾琳娜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轻轻抚摸袁质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动物：“亲爱的，传送门只有你能开启，不是吗？”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某种隐秘的引导：“而且，林昭然在正世界过得很好，不是吗？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袁质的后颈：“而你，在这里，也有属于你的位置。”

袁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

艾琳娜的嘴角微微上扬，银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她俯身，在袁质耳边轻声道：“那么，今晚就开始吧。我会在你睡着的时候……亲自来接你。”

与此同时，苍穹系的走廊拐角处，尼克烦躁地拍打着翅膀。他刚刚被护卫赶出来，现在只能远远地看着艾琳娜带着袁质离开炼金系。

尼克躲在走廊的阴影处，蝠翼紧贴着墙壁。他看着艾琳娜亲昵地挽着袁质的手臂离开炼金系，银色的长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一条盘踞在猎物身上的毒蛇。

“该死……”尼克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太熟悉艾琳娜的手段了——当初她也是这样，用温柔的语气和看似关心的姿态，把他骗进了治疗系。“‘尼克，你的治愈天赋很特别’……”他模仿着艾琳娜甜腻的声线，做了个作呕的表情。

尼克的蝠翼不安地拍打着，目光追随着远去的两人。他知道时间不多了——艾琳娜正在一点点切断袁质与外界的联系，就像她曾经对其他人做的那样。但这次不同，袁质的能力太过危险，如果完全落入艾琳娜的掌控……

就在这时，尼克敏锐的恶魔耳朵捕捉到远处传来的声音——校长办公室的门开了，艾琳娜被叫去处理紧急事务。机会来了！

尼克立刻展开蝠翼，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苍穹系的练习场。果然，袁质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金属，将它不断分解又重组。

“原子！”尼克压低声音，一个滑跪冲到袁质面前，差点撞翻旁边的器材架。

袁质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金属块“啪”地掉在地上：“尼、尼克？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了！”尼克紧张地左右张望，蝠翼因为焦虑而微微炸毛：“听着，艾琳娜那女人不怀好意，她当初就是这么骗我进治疗系的！”

袁质的赤瞳微微收缩：“可是她说——”

“她说什么都不重要！”尼克一把抓住袁质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袁质皱了皱眉：“我需要林昭然的电话号码，现在就要！”

“为什么突然要——”

“因为只有她能把你从艾琳娜的魔爪里救出来！”尼克急得直跳脚，翅膀扑棱个不停：“求你了原子，快给我！”

袁质犹豫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尼克看出他的动摇，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拜托～我可是你的朋友！你忍心看我被艾琳娜折磨吗？”

“……好吧。”袁质终于妥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在上面写下林昭然的电话号码。

尼克如获至宝，一把抢过纸条塞进翅膀下的暗袋里：“太棒了！你等着，我这就——”

“尼克·维尔特！”艾琳娜冷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尼克浑身一僵，缓缓转身，看到艾琳娜正站在门口，银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教、教授！”尼克干笑两声，不动声色地把纸条往翅膀深处塞了塞：“我就是来看看袁质适不适应新环境……”

艾琳娜缓步走近，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是吗？那真是…太贴心了。”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落在袁质身上：“亲爱的，校长想见你。”

袁质点点头，起身跟着艾琳娜离开。临走时，他回头看了尼克一眼，赤瞳中闪过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