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秦！万邦臣服！ 第77章 贡院唱名聚星芒，宫宴赐恩定臣心

暮春的咸阳贡院，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青灰色的水泥院墙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巨大的广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来自帝国各郡县的英才，金榜题名者与皇家学院的学子泾渭分明却又紧密相连，如同两股汹涌的浪潮，汇聚在这帝国的文教圣地。空气中弥漫着激动、紧张与无上荣耀的气息。

“陛下驾到——！”

胥坤高亢悠长的唱喏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从贡院广场的每一个角落轰然爆发，直冲云霄！数万张年轻的面孔，无论出身贵贱，名次高低，此刻都因那至高无上的身影而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狂热的崇敬与无边的希冀。手臂如林般举起，向着同一个方向挥动，汇成一片汹涌的忠诚之海。

扶苏身着玄色十二章纹冕服，头戴通天冠，在龙卫的拱卫下，缓步登上贡院正门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他身姿挺拔，气度沉凝如山岳，目光平和地扫过下方那一片沸腾的星海。他没有刻意地威严，但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融合了穿越者前瞻与帝王威仪的气场，足以让每一个仰望他的学子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高台两侧，肃立着以李斯、冯去疾、陈平、蒙恬为首的六部尚书及核心朝臣，他们的目光同样聚焦在皇帝身上，带着欣慰与期待。

礼部尚书叔孙通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展开手中明黄的诏书，声音洪亮，穿透了喧天的声浪：“大秦始平皇帝陛下诏曰：夫国以才立，政以才治！今春闱大比，得天下英才如过江之鲫，实乃帝国之幸，万民之福！朕心甚慰！今特临贡院，为各科翘楚唱名授荣，彰其贤才，励其壮志！”

广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数万道目光，紧紧盯着高台，屏息以待。这将是他们人生中最荣耀的一刻，亦是帝国文治武功新篇章的起点。

“秦律科魁首，萧何！泗水郡沛县！” 叔孙通的声音带着庄重的韵律。

身着崭新青色深衣的萧何，从人群中稳步走出，步履沉稳，神情端肃。他行至高台下方，对着御座方向，深深一揖，朗声道：“臣萧何，谢陛下隆恩！愿竭股肱之力，明律正法，以安社稷！” 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沉稳力量。人群中，刘邦、樊哙等人激动地攥紧了拳头。

“农桑科魁首，泛胜之！齐郡！”

一位面容清癯、衣着朴素的学子走出，他步履略显蹒跚，眼中却闪烁着智慧与热忱的光芒。“臣泛胜之，叩谢天恩！愿以残躯，穷究稼穑之术，丰我大秦仓廪！” 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却饱含着对土地与农事的深情。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尤其是农桑科的学子，眼中充满敬仰。

“匠造科魁首，公输忌！”

一个身材精干、双手布满老茧的中年汉子大步而出，他目光锐利，直直望向高台，毫不怯场。“臣公输忌，谢陛下识拔！必穷工巧之极，铸强秦之器！” 他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墨家特有的务实与锐气。工部官员们纷纷颔首。

“商学科魁首，桑弘羊！洛阳！”

年轻的桑弘羊神采飞扬，他身着锦袍，步履轻快而自信。“臣桑弘羊，叩谢陛下！臣当梳理货殖，充盈府库，为陛下富国大业竭尽所能！” 他的声音清亮，充满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意。人群中不少商贾子弟发出羡慕的赞叹。

“奇策科魁首，郦食其！陈留高阳！”

郦食其摇着他那标志性的破蒲扇，大摇大摆地走出，脸上带着狂放不羁的笑容。“臣郦食其，谢陛下青睐！陛下但有驱使，臣这三寸之舌，必为陛下搅动天下风云！” 他的话语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连高台上的扶苏也微微莞尔。

“兵法科魁首——” 叔孙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激动，“韩信！淮阴！”

这个名字一出，广场上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那个在兵法科以惊天答卷被陛下钦点为魁首的神秘人物，竟是如此年轻，如此……平凡！韩信从人群中走出，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身姿挺拔如枪，面色沉静如古井。他行至台前，深深一揖，动作标准而有力，声音清晰而平稳：“臣淮阴韩信，谢陛下知遇之恩！此生此身，愿为陛下手中利剑，帝国万里长城之基石！” 没有豪言壮语，但那沉静目光中蕴含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潜力。蒙恬在台上，眼中精光一闪。

“武科魁首——” 叔孙通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郑重，“项羽！吴郡！”

如同猛虎出柙！项羽高大的身影越众而出，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贲张的肌肉线条。他重瞳扫视全场，带着睥睨一切的狂傲与深藏的锐利锋芒。他并未如其他人般躬身行礼，而是单膝重重顿地，抱拳于胸，声音如同闷雷炸响：“臣吴郡项籍，谢陛下！项籍唯愿领一军，为陛下扫平宇内不臣！以敌酋之血，染红大秦战旗！” 一股彪悍无匹的沙场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压过了全场所有的文气！樊哙在人群中，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战意。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高声唱出，一位位帝国未来的栋梁在阳光下接受荣耀的洗礼。当所有魁首唱名完毕，扶苏缓缓起身，走到了高台最前方。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数万双灼灼的眼睛，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诸生！”

仅仅两个字，便让所有人挺直了脊梁。

“今日唱名，非为彰尔等一人之荣光！乃为昭示天下：凡有才学，愿为大秦效力者，无论出身寒微贵贱，无论来自何地，皆可立于这煌煌帝都，立于朕的面前！大秦，求才若渴！大秦，唯才是举！”

“尔等胸中所学，或安邦定国，或富民强兵，或巧夺天工，或运筹帷幄！此皆为帝国之基石，万民之福祉！朕望尔等，入朝堂则清正廉明，兴百业则呕心沥血，入学院则如饥似渴！勿忘今日之志，勿负帝国之望，勿负万民之托！”

“尔等脚下之地，乃大秦始平之基！尔等肩上之责，乃大秦万世之业！朕与尔等共勉之！愿我大秦，人才辈出，如星河璀璨！愿我大秦，国祚永昌，如日月恒辉！”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秦万年！陛下万年！”

扶苏的话语，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积攒已久的激情轰然爆发！数万学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声嘶力竭地高呼着，手臂挥舞着，胸中那“为大秦效死”的种子，在皇帝陛下这充满信任与期许的勉励下，深深扎根，破土疯长！这一刻，咸阳贡院的上空，回荡着的是一个新生帝国最强劲的心跳！

章台宫后苑，华林池畔。

一场规格极高却又不失融洽的御宴正在进行。没有朝堂大殿的森严，亭台水榭间，丝竹悠扬，灯火通明。受邀者，正是各科魁首及张良、曹参等数位表现极为优异的前三甲。胥坤侍立一旁，指挥着内侍们如流水般奉上珍馐美馔。

扶苏高居主位，换上了一身较为轻便的玄色常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举杯道：“今日非是朝会，诸位皆是我大秦未来之栋梁，不必过于拘礼。此宴，一为诸卿贺，二为诸卿接风！朕愿与诸卿同饮此杯，共期来日！”

“谢陛下隆恩！臣等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气氛热烈而融洽。萧何、曹参沉稳应对；泛胜之、公输忌谦逊有礼；桑弘羊、郦食其则显得活跃许多；张良坐在萧何身侧，举止优雅，眼神深邃，偶尔与扶苏目光相接，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扶苏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坐在左侧稍后位置的项羽，以及右侧靠前的韩信身上。这两颗帝国新星，光芒最盛，却也最需雕琢。

“项卿，”扶苏放下酒樽，语气随意，仿佛家常闲谈，“吴郡风物，与关中大为不同。项氏一族在江东，素有声望。卿此来咸阳，族中长辈可还安好？对卿之选择，族中可有安排？” 他问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关心臣子家事。

项羽正端起酒樽欲饮，闻言动作猛地一僵！重瞳之中瞬间掠过一丝慌乱与阴霾。叔父项梁那悲愤欲绝的脸庞、那柄断裂的楚剑、那绝望的嘶吼，如同毒刺再次狠狠扎进心头。他握着青铜酒樽的手指骤然收紧，坚硬的青铜竟被捏得微微变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了扶苏那看似温和实则洞察一切的眼神，声音有些发紧：“回……回陛下！叔父……叔父身体尚可。族中……族中事务自有长辈操持。项籍……项籍只愿在军中效力，族中之事，不敢……亦不愿多问。” 他语速很快，带着明显的遮掩和急于结束话题的意味。

亭中瞬间安静了几分。在座皆是人精，项羽这顾左右而言他、甚至隐含一丝紧张与抗拒的反应，如何能瞒过他们的眼睛？萧何、张良等人目光微动，心中了然。郦食其摇着蒲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扶苏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并未察觉项羽的异样，轻轻抿了一口酒，声音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项氏乃江东大族，朕亦有所闻。然，过去种种，已为旧谈。朕看重的是项卿你这一身勇冠三军的本事，是你未来能为帝国立下的赫赫战功！只要项卿忠于大秦，一心为国，江东之事，不会影响到卿半分！朕相信，以卿之能，项氏一族的荣光，必将在卿的手中，于这煌煌大秦的广阔天地间，重焕新辉，远胜往昔！”

“嗡——”

项羽只觉得脑中一声轰鸣！扶苏的话，如同惊雷，炸开了他心中那层沉重的、名为“背叛”与“负罪”的阴霾！皇帝陛下不仅对他的出身心知肚明，甚至直接点破，更给出了一个远超他想象的承诺和期许——在帝国的疆场上，重振项氏荣光！而且承诺不会因江东之事牵连于他！这需要何等的胸襟与气魄？需要何等的自信与力量？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被信任的震动，有卸下重负的释然，更有一种被更高目标点燃的炽热！他猛地抬起头，重瞳直视扶苏，那眼神中惯有的狂傲与戾气似乎被一种更纯粹、更强烈的战意所取代！他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那被他捏得变形的酒樽，将其中烈酒一饮而尽！动作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一切尽在不言中。

扶苏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向韩信：“韩卿。”

韩信立刻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臣在。”

“卿胸有百万兵，答卷之中，对新式战法之见解，令朕与蒙尚书叹为观止。”扶苏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入兵部后，蒙卿会安排你熟悉实务，参与推演研讨。卿对接下来，可有具体打算？”

韩信眼中瞬间爆发出明亮的光彩，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谢陛下！臣入兵部后，当首先精研帝国现有之兵员、粮秣、器械、山川要塞之图册，知其家底。其次，恳请陛下允臣定期观摩‘飞雷神’、‘霹雳火’实弹操演，亲身体验其威能极限与运用之法门！唯有深知利器，方能运之如臂使指！臣之答卷，乃纸上谈兵，唯有结合帝**力实情，融入新器之威，方能演化出真正可战于沙场、克敌制胜之良策！臣愿以三年为期，必为陛下献上数套依托新式火器、扬长避短之全新战阵操典！” 他侃侃而谈，目标明确，思路清晰，听得蒙恬连连点头，眼中激赏更甚。

“好！”扶苏抚掌而笑，“目标清晰，脚踏实地！朕准你所请！蒙卿，韩卿所需，兵部全力配合！”

“臣遵旨！”蒙恬朗声应道。

扶苏看着韩信因激动而略显红润的脸庞，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而关切：“韩卿大才，国之栋梁。然朕观卿孑然一身，忙于国事之余，亦需有人照料起居，知冷知热。卿可有何心愿未了？譬如……成家立业？”

韩信万万没想到皇帝陛下会在御宴之上，突然问及如此私人之事！他先是一愣，随即，一张俊朗却因长期贫寒而略显清瘦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虾子！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平日里的沉稳冷静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窘迫不堪的年轻后生模样。

“陛……陛下……” 他声音细若蚊呐，支支吾吾。

在座众人也都愣住了，随即眼中都流露出善意的笑意。郦食其更是用蒲扇掩着嘴，肩膀一耸一耸。

“嗯？”扶苏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一丝促狭，“莫非……真有？”

韩信的头垂得更低了，仿佛要埋进面前的食案里。挣扎了片刻，他终于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嗫嚅道：“臣……臣在淮阴时……曾……曾与一位名叫季桃的女子……有……有约……” 说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耳根都红透了。

“哈哈哈！”扶苏终于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冲散了方才略显凝重的气氛。他指着韩信，对众人道：“看看！这才是真性情！胸藏百万兵，却也会为儿女情长而脸红！” 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亭中充满了轻松快活的气氛。

笑声稍歇，扶苏面色一正，对侍立一旁的胥坤道：“胥坤！”

“老奴在！”

“即刻传朕旨意！”扶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赐婚！着礼部选派得力官员，持朕手谕，快马赶赴淮阴！寻到那位季桃姑娘，妥善接来咸阳！沿途驿站，全力保障！待季桃姑娘抵京，由兵部尚书蒙恬大人亲为主婚！朕，要亲自为这位未来的将军夫人，御赐贺礼！”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韩信脑海中炸响！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赐婚！陛下赐婚！蒙恬大人主婚！御赐贺礼！这……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恩宠？他一个淮阴城被人瞧不起的落魄寒士，竟能得到皇帝陛下如此厚待？为了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心愿？

巨大的冲击让他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是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感激与忠诚！他猛地离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扶苏重重叩首！额头撞击在坚硬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再抬起头时，已是虎目含泪，声音哽咽，却字字泣血：

“陛下……陛下天恩！韩信……韩信纵肝脑涂地，九死无悔！此生此世，唯有陛下，唯有大秦！韩信在此立誓，若负陛下，若负大秦，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那沉静的眼眸中，此刻燃烧着的是足以焚毁一切障碍的绝对忠诚！

扶苏离座，亲自上前，将韩信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韩卿言重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朕只愿卿夫妻和睦，后顾无忧，方能心无旁骛，为帝国开疆拓土！” 他环视众人，声音提高，“不独韩卿！诸卿皆为朕之股肱！着户部，为今日在座诸卿，及各科前三甲，于咸阳城内择上佳之地，各赐府邸一座！望诸卿安家乐业，心系国事！”

“陛下隆恩！臣等万死难报！” 这一次，不仅是韩信，萧何、曹参、张良、泛胜之、桑弘羊、公输忌、郦食其，乃至项羽，都齐齐离席，深深拜下！赐府邸！这是扎根帝都，彻底融入帝国核心的象征！是皇帝陛下对他们个人价值与未来地位最直接的肯定！这份厚重如山的恩遇，如同炽热的熔流，彻底浇铸了在场所有人心中最后一丝可能的犹疑与疏离！

项羽在拜下的瞬间，重瞳之中亦是光芒剧烈闪动。这位始平皇帝的胸怀与手段，远超他的想象！恩威并施，直指人心！江东的过往，在如此煌煌大势与厚重恩遇面前，似乎真的变得渺小而遥远了。他重重地叩首，心中那狂野的猛虎，似乎第一次真正被套上了名为“帝国”的缰绳，虽未完全驯服，却已明确了奔跑的方向。

御宴继续，气氛却已截然不同。丝竹之声仿佛更加悦耳，美酒佳肴似乎更加醇香。觥筹交错间，君臣尽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激动与归属感。萧何与张良低声交流着律法见解；曹参与泛胜之讨论着农具改良；桑弘羊向郦食其请教着商路信息；公输忌则拉着程邈询问工坊新制；连项羽，也在蒙恬的主动交谈下，紧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偶尔点头回应。

扶苏坐于主位，看着眼前这汇聚了未来帝国基石、如今其心已定的英才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月光洒在华林池上，波光粼粼，映照着亭台楼阁，也映照着这座宫苑内外，那无数为了同一个强盛帝国而跳动的赤诚之心。帝国的巨舰，人心齐整，风帆正劲，已然驶入了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