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
夏末的清溪镇安置区,一场雷阵雨刚过,空气里裹着股潮湿的霉味。王三家的窗户敞开着,玻璃上还沾着雨珠,屋里却传来摔东西的巨响,惊得楼下啄食的麻雀 “呼啦啦” 飞了一圈。
“你个败家娘们!我跟你说了别投别投,你非让我投!现在好了,五万没了!” 王三光着膀子,露出满是赘肉的胸膛,手里攥着个摔碎的瓷碗,碎片撒了一地,他脸上的横肉拧在一起,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他媳妇李娟坐在门槛上,眼泪着脸颊往下淌,手里攥着皱巴巴的 “投资协议”,协议上 “鑫源财富” 的公章被泪水泡得发虚:“我咋知道是骗子?你自己也贪那一万五的利息,现在倒怪我?那五万是我娘家陪嫁的钱,是给孩子上学的!”
“我贪?还不是你天天跟张婶比,说人家投 10 万赚 3 万,让我也争点气!” 王三一脚踹在旁边的木凳上,凳子 “吱呀” 一声歪倒在地,“现在钱没了,你满意了?我看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离婚就离婚!” 李娟猛地站起来,眼泪流得更凶,却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跟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过日子,我早就受够了!拆迁分的钱,你赌输 20 万,现在又被骗 5 万,家里啥都没了,孩子跟着你也遭罪!”
这话戳中了王三的痛处,他抬手就要打,却被冲进来的邻居王奶奶拦住:“王三!你疯了?打女人算啥本事!钱没了可以再赚,打坏了人咋整?”
王三甩开王奶奶的手,胸口起伏得厉害:“我自家的事,不用你管!这婚我必须离,这败家娘们留着就是祸害!”
李娟抹了把眼泪,咬着牙说:“离就离!孩子归我,你每月给抚养费,家里剩下的钱分我一半!”
“分你一半?门都没有!” 王三眼睛瞪得溜圆,“钱是我赚的,跟你没关系!孩子你愿意带就带,不愿意带就扔养老院,我不管!”
邻居们都围了过来,有人劝李娟:“娟子,别冲动,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爹”,也有人劝王三:“王三,夫妻一场,别把事做绝”,可王三像被猪油蒙了心,死活不肯让步,非要离婚,还一分钱都不想给李娟。
第二天一早,王三就拉着李娟去了民政局。李娟抱着刚上幼儿园的儿子,哭得眼睛红肿,王三却面无表情,填离婚协议时,连孩子的抚养费都不肯写,只甩下一句 “我没钱,爱咋咋地”,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李娟抱着孩子在民政局门口哭了半天,最后只能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离婚后的王三,更没人管了。他把家里剩下的钱揣在兜里,天天在小区门口的小酒馆喝酒,喝多了就骂骂咧咧,要么怪骗子黑心肠,要么怪李娟败家,要么怪邻居不帮忙,从来没反思过自己的问题。
可他忘了,远在社区养老院的父母,还等着他和弟弟王四分摊养老费。之前兄弟俩约定,每人每月给养老院交 800 块,可王三自从被骗离婚后,就再也没交过钱,养老院的催费单寄了一次又一次,他要么扔了,要么说 “没钱,找王四要去”。
王四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王三不交钱,自己也停了缴费,还跟养老院说:“我哥拿了拆迁款的大头,凭啥让我一个人出钱?他不交,我也不交!”
没过多久,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就找到了社区居委会。小李带着工作人员找到王三时,他正蹲在小酒馆门口,手里拿着瓶廉价白酒,嘴里叼着根烟,浑身酒气熏天。
“王三,你父母的养老费该交了,都欠了两个月了!” 小李皱着眉,尽量忍着不发作。
王三眯着醉眼,摆了摆手:“交啥交?我没钱!离婚了,钱都被骗了,自己都快养不起了,哪有钱管他们?”
养老院的张院长叹了口气:“王先生,你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吃药,养老院的费用不能再拖了。你弟弟说你拿了补偿款的大头,该你多承担点。”
“我拿大头咋了?那是我应得的!” 王三猛地站起来,酒劲上头,说话都不利索,“他们当初偏心王四,把地基给了他,现在养老凭啥找我?要找就找王四去,别来烦我!”
小李耐着性子劝:“王三,赡养父母是义务,不管你跟你弟弟有啥矛盾,不管你有没有钱,都不能不管老人。你要是实在困难,跟社区说,我们能帮你申请困难补助,但你不能直接不管啊!”
“补助?能补多少?够我喝酒吗?” 王三嗤笑一声,推开小李,踉踉跄跄地往家走,“反正我没钱,你们爱咋处理咋处理,大不了抓我坐牢!”
看着他的背影,张院长无奈地说:“这老人也太可怜了,养了两个儿子,现在却没人管。”
小李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先让社区垫上,再找王四谈谈。” 可王四也耍无赖,说啥都不肯单独缴费,最后社区只能暂时垫着费用,让老人先在养老院住着,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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