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 哐当 ——!”
“林家木工铺”,从清晨到日暮,就没断过热闹。新添的数控电锯嗡嗡作响,锯片划过松木时溅起细碎的木屑,像撒了把金闪闪的细沙;老工人李大海蹲在木工台旁,正给餐馆订的餐桌打磨边角,砂纸摩擦木料的 “沙沙” 声,混着松脂的清香,飘出铺子老远;刚雇来的新工人老陈,戴着副老花镜,手里的凿子正跟着建国学做卯榫,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生怕凿歪了榫头。
林建国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围裙角沾了圈木屑,却顾不上拍。他手里拿着张订单图纸,是市区 “家常小馆” 老板订的 10 套餐桌椅,要求 “简约耐用,一周内交货”。图纸上用红笔标着尺寸,“桌长 1.2 米,宽 0.8 米,椅高 0.8 米”,是建业昨天熬夜整理的,连螺丝型号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老陈,榫头得再凿深两毫米,不然拼起来会晃。” 建国俯身指着木料上的榫眼,声音温和却笃定,“你看这木纹,得顺着纹理凿,不然容易劈裂 —— 咱做木工,最讲究‘顺势而为’,急不得。”
老陈点点头,赶紧调整凿子角度,果然,这次凿出来的榫眼平整又精准,木屑簌簌落在脚边。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说:“林老板,您这手艺真是没说的!我之前在别的木工铺干,老板只让我钉钉子,哪学过这么精细的卯榫活。”
“咱这铺子里,就没有‘将就’二字。” 建国直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不管是小凳子还是大衣柜,都得做得结实,客户用着舒心,才会再来。”
正说着,林建业推着辆三轮车进了铺,车斗里装着刚从五金店拉回来的合页、螺丝,还有两捆烘干的松木。他穿着件浅灰色夹克,袖口磨出了点毛边,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攥着张采购单,额头上沾了点灰尘,是刚才搬木料蹭的。
“哥,合页和螺丝都拉回来了,比上次便宜了三分钱一个,松木是刘老板特意留的,烘干透了,没一点空心。” 建业把采购单递过去,语气里满是兴奋,“刚才路过装修队,王队长说以后他们的家具活都包给咱,还说下周就来订 20 套衣柜!”
建国接过采购单,扫了眼上面的数字,嘴角忍不住上扬:“建业,你越来越会办事了!跟五金店砍价,跟装修队谈合作,比我强多了。” 他指了指铺子里堆得半满的订单,“你看,从上个月到现在,订单就没断过 ——‘家常小馆’的 10 套餐桌椅,王奶奶介绍的 5 个小马扎,还有物业补订的 3 张长椅,我一个人带着大海根本忙不过来,现在加了老陈,再添台新电锯,正好能接下装修队的大活。”
说起添设备,建业眼睛更亮了:“哥,我昨天去镇上设备店问了,有台二手的数控开料机,才用了半年,老板要价8000元,比新的便宜一半!我跟老板谈了,要是今天定,还能送套新锯片,咱要不要去看看?”
“走!现在就去!” 建国放下手里的凿子,招呼老陈和大海,“你们先把‘家常小馆’的餐桌料下好,注意尺寸,我跟建业去趟设备店,很快回来。”
设备店在商业街尽头,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正蹲在门口修电锯。看见建国和建业,赶紧笑着迎上来:“林老板,你可来了!那台开料机我给你留着呢,性能好得很,比手工开料快三倍,还精准!”
建国绕着开料机转了圈,伸手摸了摸机身,没一点锈迹,试了试开关,锯片运转平稳,没一点杂音。“老板,这机器确实不错,就是价格能不能再让点?我这铺子里刚雇了人,资金有点紧。”
老板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建业,又看了看建国:“林老板,我知道你实在,之前你帮我修过木工台,我记着情呢!7500元,送你套新锯片,再帮你送到铺子里,咋样?”
“行!谢谢老板!” 建国爽快地答应,当场付了定金,约定下午送货。
从设备店出来,建业忍不住说:“哥,你这砍价本事也厉害!7500元买台开料机,太值了!以后开料不用手工锯,省不少力气,还能多接活。”
“咱花钱得花在刀刃上。” 建国拍了拍建业的肩膀,“这开料机虽然是二手的,但性能好,能省不少工时,以后接大订单就不用愁了。不过咱也不能依赖设备,手工的卯榫还得做好,那是咱铺子的招牌。”
下午,开料机准时送到木工铺。李大海和老陈赶紧帮忙卸货,晓阳也放学跑过来凑热闹,踮着脚想摸机器,被建国笑着拦住:“小心点,锯片还没装,别碰着齿轮。”
装机器的师傅调试好后,建国试着放了块松木进去,按下开关,机器 “嗡” 地运转起来,没一会儿就把木料开成了平整的桌面板,比手工锯快了不止三倍。大海和老陈看得直点头:“有这机器,以后干活快多了!”
设备添好了,工人也齐了,建国跟建业商量着分工:“以后我主要管生产和技术,教工人做卯榫、打磨,保证家具质量;你负责管理和采购,接待客户、记录订单、买材料,再跟老客户多联系,争取多接回头活 —— 咱兄弟俩分工明确,效率能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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