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第22章 弟弟的决心与哲学家的好人卡

自从那场被哲学核弹轰击的表白之后，厉北辰似乎进入了某种“学术静默期”。他依旧早出晚归，但书房的灯亮得更晚了，苏笑笑有次半夜起来找水喝，隐约瞥见他书桌上摊开的……好像是《纯粹理性批判》的导读本？

苏笑笑内心OS：“啧，还真去看了？卷王属性果然不分领域。不过指望靠这个悟透爱情，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系统：宿主，请注意您的比喻过于粗俗。】

（苏笑笑：“这叫接地气，懂？”）

相比之下，沈墨的反应就直白多了。表白被“哲学家防御机制”挡回来后，他消沉了几天，社交账号都没更新。但年轻人恢复力就是强，没过一周，他又活蹦乱跳地出现了，并且转换了策略。

这天，苏笑笑收到一个同城闪送，打开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条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项链，设计还挺好看。附带的卡片上，沈墨的字迹龙飞凤舞：“姐姐，我知道你说的话有道理。但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这话是不是也挺哲学？）。这项链我觉得很适合你，就像你在我心里一样，独一无二。你不接受我没关系，但礼物无罪，收下吧！”

苏笑笑拿着卡片，嘴角抽了抽：“好家伙，这小孩还活学活用，用存在主义‘我的选择我负责’来堵我？段位见涨啊。”

她拍了张项链的照片，给沈墨发过去：“对，对对，项链是挺好看的，布灵布灵的，很适合挂闲鱼。预计能换三个月奶茶钱，谢谢你啊，好人一生平安。”

手机那头的沈墨看着回复，先是懵了一下，随即差点把手机捏碎！闲鱼？！三个月奶茶钱？！他还不如一条项链？！

他不死心，开始信息轰炸。

“姐姐，你出来，我们见一面好好谈谈行不行？”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真的！”

苏笑笑被吵得头疼，看着那一条条带着少年人孤注一掷热情的信息，叹了口气。这孩子，咋就这么轴呢？看来上次的“哲学教育”剂量还是不够猛。

她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对面秒接，传来沈墨带着点委屈和急切的声音：“姐姐！”

“打住！”苏笑笑打断他，“沈墨，你听好，我现在要用你能听懂的白话文跟你唠两句，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

沈墨在那头屏住呼吸。

“首先，‘为你放弃一切’这种话，以后别说，听着像道德绑架，还是最低级的那种。”苏笑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的自我价值，不该建立在‘为谁放弃’的基础上，那是对你自个儿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的不尊重。咋的，我看起来像是需要你牺牲一切来拯救的失足妇女吗？”

沈墨：“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管你什么意思！”苏笑笑继续输出，“其次，你喜欢我，我很荣幸，但我不需要。就像路边的花儿开得再好看，我夸一句，不代表我得把它摘回家种我盆里，懂？欣赏就行了，别老想着占有，那叫贪心！”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苏笑笑顿了顿，语气稍微放缓了点，带上了点她自个儿都没察觉的，类似于“过来人”的劝诫，“弟弟，你还年轻，星途璀璨，未来有无限可能。别把眼光就局限在我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多看看世界，多爱爱你自己。等你啥时候能理直气壮地说‘我很好，我值得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而不是‘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的时候，你才算真正长大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苏笑笑以为信号断了。

“……所以，姐姐是觉得我不够好吗？”沈墨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苏笑笑立刻接上，“但不是我觉得你不够好，是你自己还没觉得自己足够好！把自个儿的价值寄托在别人身上，本身就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支棱起来啊弟弟！你可是顶流！要有‘老子天下第一帅，爱喜欢不喜欢’的霸气，懂不懂？”

沈墨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支棱文学”给整不会了。预期的悲伤氛围被她搅和得稀碎。

“……姐姐，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的好别致。”他闷闷地说。

“谢谢夸奖，独家秘方，概不外传。”苏笑笑松了口气，看来听进去了，“行了，别emo了，赶紧去工作，去赚钱，去成为更好的你自己。那才是对你自个儿，也是对……呃，对得起你粉丝最好的回报。挂了啊，再见。”

不等沈墨再说什么，苏笑笑果断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她看着那条项链，摇了摇头，还是给顾言卿发了条信息，让他帮忙把项链给沈墨送回去。这玩意儿太扎眼，放她这儿纯属占地方。

【系统提示：成功对目标人物沈墨进行“心灵马杀鸡”及“价值观矫正”，有效阻止其不理智行为。沈墨好感度因宿主“真诚的残忍”及“另类鼓励”产生复杂变化，崇拜值 5，依赖度-10。】

（苏笑笑：“马杀鸡？系统你最近词库更新挺野啊。不过依赖度降低是好事，我可不想当谁的精神鸦片。”）

几天后，沈墨更新了一条微博，是一张他在练习室汗流浃背、对着镜子努力练习的照片，配文是：“成为更好的自己。加油！”

苏笑笑刷到这条，点了赞，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欣慰：“嗯，这碗鸡汤看来是灌下去了。年轻人，悟性不错。”

她不知道的是，厉北辰也看到了这条微博，以及苏笑笑的那个赞。他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晦暗不明。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羡慕沈墨。至少，那小子还能光明正大地表达，被拒绝了也能迅速调整，甚至还能得到她一个“欣慰”的赞。

而他呢？抱着一本看不懂的《纯粹理性批判》导读本，连靠近一步都觉得手足无措。

厉北辰第一次觉得，他这个霸总，当得有点……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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