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挂断电话,将那个青铜齿轮重新用黄绸包好,放回保险柜。
事情成了。
对付林逸这种技术狂人,任何花言巧语都比不上一件超出他认知体系的神物。
那个齿轮,就是神物。
现在,只需要等他上门,然后自己再好好忽悠一下。
周墨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坐下,眼前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开始扭曲。
不是一道光,是四道。
四道璀璨的光柱凭空出现,光芒散去后,四道身影静静地站立在客厅中央。
周墨手里的水杯晃了一下。
搞什么?这么快就来了?
按以往规律应该再过几天的呀。
他定睛看去,武则天,李世民,刘邦。
还有一位,年纪尚轻,眉宇间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锐气与勃勃雄心,但此刻,那股锐气却被浓重的郁结所笼罩。
正是刘彻。
“诸位……”周墨放下水杯,站起身,“怎么一起来了?”
武则天看了看其他人,淡淡开口:“朕有事不明,欲来请教先生,心念一动,便至此地。”
李世民也点了点头:“朕亦是如此,正思虑一桩军国大事,便来了。”
不是吧?
玉环的权限在放宽到只要他们自己想就能来的程度了?
凭意志穿越……这自由度是不是给得有点太高了!
那自己以后哪里还有安生日子啊。
他看向刘彻。
刘彻对着周墨拱了拱手,声音里满是压抑的烦闷:“朕,亦有天大的难题,求先生解惑。”
行。
周墨最后看向刘邦,这位汉朝的开国之君,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周墨的厨房方向。
“那个……朕就是有点饿了,想起了上次那顿饭……”
刘邦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周墨:“……”
所以,他们三个是来开会解决问题的,您是来蹭饭的?
朱允炆自觉地去村里找人做饭去了。
“都坐吧。”周墨指了指椅子。
刘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汉武帝,你的难题是什么?”周墨直接点名。
按照历史进程,刘彻登基之初,确实不好过。
刘彻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郁气都吐出来。
“先生!朕如今最大的敌人,非是北方的匈奴!”
“而是朝堂,是后宫,是朕的祖母,窦太后!”
来了,周墨心中了然。
孝景帝死后,窦太后作为太皇太后,以黄老无为的思想掌控着整个大汉的国策。
这与雄心勃勃,想要开疆拓土的刘彻,简直是根本上的矛盾。
“太后笃信黄老,朝中公卿皆奉无为之说,朕欲有所为,他们便斥为妄动,欲兴利,他们便言与民争利。”
“朕空有皇帝之名,却无皇帝之实!政令不出长安,处处受制于人!”
刘彻越说越激动,年轻的脸庞因为屈辱和愤怒而涨红。
“朕不甘心!大汉的疆域,不该只有这么一点!北方的蛮夷,不该年年叩关!”
客厅里一片寂静。
这是帝王的困境,也是权力的斗争。
最先开口的,是武则天。
她端起周墨刚刚倒的水,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
“陛下何必心急。”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太后年事已高,还能主宰大汉几年?天下,终归是陛下的。”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跟她对着干,而是顺着她。”
“顺着她?”刘彻不解。
“对,顺着她。”
武则天放下水杯,“她要无为,你就表现得比谁都无为。她要你孝顺,你就做天下第一的孝子。”
“把所有的锋芒都收起来,让她,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然后呢?”
“然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培植只忠于你一个人的势力。”
武则天一字一句,“从最底层的小官开始,安插自己的人。在将士中,提拔那些没有家世背景,只认你这位天子的寒门子弟。”
“不动声色,积蓄力量。等到时机一到……”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等待,隐忍,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一击致命。
这是她武则天的为君之道,从才人到皇后,再到天后,最后到女帝,她就是这么一步步走上来的。
刘彻若有所思,原历史中他就是这么做的,这一等就是9年。
但他现在有了这样得机缘,他不想等了。
这时,一旁的李世民却发出了一声轻笑。
“此言是万全之策,却也是最慢之策。”
他看向刘彻,眼神锐利。
“等待?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朝堂之上,亦是如此。”
“就算你等得起,你的雄心等不起,大汉的百姓也等不起。”
李世民没有说那么多弯弯绕绕。
“朕当年,若是一味地等,等待父皇的醒悟,等待大哥的仁慈,那么现在,大唐的史书上,只会有一个名字,隐太子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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