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并未驶向机场,而是七拐八绕,最终驶入一处守卫森严、环境清幽的内部招待所。
袁泽在此换乘另一辆没有任何标识、但车型更为厚重、车窗玻璃颜色深得近乎墨黑的特殊车辆。一路无话,车辆在特殊通道的护送下,直接驶入军用机场停机坪。
一架喷涂着军绿色、没有任何民航标识的中型运输机(运-20改装的要员专机)早已引擎轰鸣,等待着它的重要乘客。
舷梯放下。袁泽依旧穿着那身检察制服,一步步踏上舷梯。当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舱门口时,早已在机舱内等候的、两名身着笔挺空军常服、肩扛中校军衔的军官,立刻肃然立正,敬以最标准的军礼!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敬意与好奇。
“首长好!专机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目的地:京城西郊XX场站!”其中一名军官声音洪亮地报告。
袁泽微微颔首,回了一个简洁有力的军礼(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大步走入机舱。舱门缓缓关闭,巨大的引擎发出更强劲的咆哮,运输机如同离弦之箭,刺破苍穹,向着北方呼啸而去。
机舱内布置简洁而舒适。袁泽靠窗坐下,窗外是翻滚的云海,阳光将云层染成一片耀眼的金色。
他闭上双眼,仿佛在闭目养神,又仿佛在进行着更深层次的思考与准备。检察蓝与这充满军事气息的机舱,形成了奇特的交融。
数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京城西郊一处戒备等级极高的军用机场。同样的特殊通道,同样的无缝衔接。
一辆挂着白色军牌的奥迪A8L,早已静候在舷梯下。这一次,前来迎接的是一位身着陆军常服、肩扛大校军衔、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军官。
“袁泽同志,一路辛苦!张老在等您。”大校军官声音沉稳,亲自为袁泽拉开车门,姿态恭敬而不卑不亢。
车辆驶出机场,没有进入繁华的市区,而是沿着一条风景优美却守卫森严的公路,驶向京郊山脉深处。
最终,停在一处环境清幽、古木参天、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疗养院区域。在一座掩映在苍松翠柏间的独立院落前停下。
这里,正是张振邦上将的休养之所。环境与上次的四合院不同,少了些市井烟火,多了几分山野的肃穆与超然。
张振邦没有在花厅,而是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着。他依旧穿着那身朴素的灰色夹克,正自己和自己对弈围棋。
石桌上,一副温润如玉的云子棋盘,黑白交错,杀机暗藏。
“来了?”张振邦头也没抬,手指捻起一枚黑子,“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一处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杀机的位置上,瞬间盘活了左下方一条大龙。
袁泽走到石桌前,静立。他没有打扰老帅的棋局,目光平静地扫过棋盘,那纷繁复杂的黑白世界在他眼中,仿佛瞬间被解析成清晰的脉络。
“坐。”张振邦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袁泽依言坐下,身姿挺拔。
“衣服,带来了?”张振邦终于抬起头,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落在袁泽依旧穿着的检察制服上。
“带来了。”袁泽的声音平静。
“嗯。”张振邦不再多言,目光重新投向棋盘,仿佛那才是世间最重要的事情。但一股无形的、如同山岳般的威压,却悄然弥漫开来,笼罩着整个小院。
那不是刻意的震慑,而是一位历经铁血、手握重权、洞悉世事的老帅,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场。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连鸟鸣声都似乎远去了。
袁泽静静地坐着,如同风暴中心最平静的那一点。他的呼吸平稳悠长,眼神深邃无波,丝毫没有受到这无形威压的影响。他的定力,如同磐石。
时间:次日清晨。
地点:京城,某战区司令部,核心授衔大厅。
这里的气氛,与省检察院的庄严肃穆截然不同,也与张振邦小院的超然宁静迥然相异。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冷硬、高效、充满金属质感和绝对秩序的肃杀之气!
大厅空间极为开阔,挑高惊人。墙壁是厚重的、吸音的深灰色特种材料,地面是光可鉴人的墨绿色水磨石。
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正前方墙壁上,一面巨大的、鲜艳的八一军旗,如同燃烧的火焰,占据着视觉的中心!军旗下,是金色的“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十二个大字,字字千钧!
大厅两侧,肃立着两排仪仗队士兵。清一色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头,身材挺拔如标枪,身着笔挺的陆军春秋常礼服,头戴大檐帽,手持锃亮的礼宾步枪。
他们的脸庞如同刀削斧凿,眼神锐利如鹰,直视前方,纹丝不动,仿佛一尊尊钢铁铸就的雕像。一股凛冽的、混合着皮革、枪油和年轻士兵特有汗味的阳刚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观礼席上,人数不多,但分量极重。几位肩扛金光闪烁将星(中将、上将)的战区首长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还有几位身着便装、但气场同样深不可测的中央有关部门领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厅中央那个孤傲挺拔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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